屋内。
云月被男人抱到屋子里的软床上, 盘腿坐着,自始至终,目光都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长时间未见面,有太多的话要说, 这会儿见到彼此, 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时候的外头, 传来阮挽挽的声音。
“呜呜呜哥哥哥哥哥我错辽……你最好,你天下最好,世界第一好哥哥……”
如此夸张的赞美, 惹得云月想笑。
晏千站于她床铺一侧,很有耐心地帮她温着冰冷的手腕, 受到外面声音影响,顺着问道:“你朋友的嘴还挺甜。”
意有所指,想着,她要不要也嘴甜一下,说句他天下第一好。
云月这回忍不住笑了, “她那不是甜, 是被逼的。”
从语态就能听出来,阮挽挽怕是被她那哥哥给收拾了。
笑完阮挽挽, 她又看身侧的男人, 逐渐明白他刚才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暗叹, 这个人在外头永远是沉稳冷静的模样, 但在她这里, 偶尔会露出幼稚秉性, 这种事也要蹭一蹭热度。
不过她还是想要应他, 凑过去, 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我觉得我家二哥最好了,大冬天地还抽空来看我。”
晏千这次过来,没有通知她。
倒不是为了给什么惊喜,而是联系不到,加上这期间的程序较为复杂,实在是忙得没空,没来得及同她说声。
也正因为如此,云月乍然看到他会突然出现走不了路的现象。
“真的好吗。”晏千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这个拥抱脱离出去,低头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额头上方,“那你怎么不表示表示。”
“我……我表示什么。”
“连个吻都没有。”
“……大白天的。”云月脸一红,“让人看到怎么办。”
“那到晚上?”
“嗯嗯。”
“到晚上就不止是吻了。”
“……”
这人刚见面就不正经,将氛围感给给破坏掉,弄得云月又羞又恼,属实想收回刚才那句说他好的话。
不过就算她收回去,旁人也会说的。
晏千过来这一趟,先送一些物资,后续还有接人回去等步骤,同他一起来的是专业的冒险团队,观察地形,预测天气,所雇佣的直升机都是最高的安全档次。
剧组能遇到如此贴心的投资人,实在是不容易,到晚餐时间,大家不由得对他一顿默默夸赞,有说二公子人好心善,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冷漠无情。
倒是没几个人知道他过来的真正原因。
物资充足,晚餐足以准备得很丰盛,导演组这边,还有几个主演,在一间不小的屋子里,人声嘈杂,一起碰杯喝酒。
几天没吃正常食物,送来的各类荤素果蔬物资,好比天上人间的珍馐,令人不知餍足。
大家比去五星级酒店还要高兴,饭吃的多,酒也喝了不少。
在这样的氛围下,云月也小喝一点。
没喝醉,只是脸庞泛起好看的酡红,像极易害羞的少女,一颦一笑尽是羞赧风情。
她像个乖巧小媳妇,吃饭喝酒的时候都坐在男人的身侧,即使如此,还有几个不怎么识趣的女孩来这里凑热闹。
她们也是被困的旅客,给剧组送的物资多少也送给这些旅客一点,秉着道谢的意思她们来这边喝酒谈天。
当得知赠予物资的大佬是谁后,个个小脸蛋上露出惊羡,有的没的来搭讪。
氛围热闹,晏千拒绝声倒是一点都没应景,冷漠得很,即使如此,他还是感知到身旁云月的不悦。
他低头,询问她道:“吃饱了?”
“嗯……”
“那我们早点休息去。”
在这方面,他会处理妥当,不给她任何多疑多想的机会,带她起身走的时候,眼尖手快的章导忙去招呼:“二公子,您要走了吗?要不给您安排房间?”
“不用。”晏千牵紧女孩的手,“我和我媳妇一间。”
话音落下,他们只留给一群人一个背影。
房间空寂三秒后,突然爆-炸似的喧闹,除了几个心知肚明的人,其他所有人脸上流露出错愕的神色,什么情况???
二公子的媳妇居然是他们的女主演员……不是妹妹吗???
房间里,因为用电问题,光的亮度时而昏黄时而明亮。
喝了点酒,云月眼睛比以往更加的勾人,像是汪上一潭清泉一般,清澈明亮,眼眸看似无辜无害,又仿佛生了个蛊,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凝望。
晏千本来在脱外套,被她这么一望,嗓子不自觉生涩,俯身过去,单手拧开衬衫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三两下揉开她后背的衣扣。
云月轻声嘤咛:“二哥……”
上方男声低沉沙哑:“这段时间,想我吗?”
“想……”
“哪里想?”
“……”她小脸莫名其妙,“这还有哪里想,当然是心里想了。”
“只有心里吗?”
“……”
被这么一问,她似乎有些明白,又不好意思说出他想听的话,指尖攥起旁边一块枕头,把自己的脸盖住,说话也闷声闷气的,“嗯……哪里都想……行了吧。”
心里想身体想哪哪都想,没有一处不是对他的思念和渴望。
每天晚上睡觉和早上醒来他一直在的时候那份感觉就有,但只有通过对比的时候才知道,他不在的话,她所有的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晏千俯身,气息从她下颚带过,“舟舟。”
“嗯?”
“你出发前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可是,我说的是我回来之后再告诉你。”
“一样的,我来找你,我们见面了。”
“但我不想说嘛。”
她低声撒娇一句,扭头要去看别的地方,偏偏又被他大手掰了回来,不得不同他对视。
晏千没有逼她去说不想说的话,甚至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角,“不说就算了,那我们做吧。”
“……”
世上所有的狗加起来,都没有二哥万分之一狗!
太长时间没有见面触碰,身子就像是碰到火的冰块,一下子就消融,灯光昏暗,云月被吻到迷乱之余,抬头看见膝盖前方男人无法言喻的蓄势,不由得紧张害怕起来,“我……我说……二哥……”
她真怕了他。
男人指腹捏了捏她的下颚,“说吧。”
云月红着脸,“我想,和二哥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