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任家主留给五条悟的遗木盒中, 一共有三个东西。
一个,便是一根被写满文字的绷带缠绕起来的类似手指一样的咒。其后,就是那封被太宰治看完了的过特殊处理, 要被人阅读后就会自动销毁的充满各种暗示的遗书。
以及最后,藏木盒夹层中的一张画满了太宰治暂时还没有解析出来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的图案的纸片。
虽然说这些都是五条悟的父亲留给他的,可太宰治目前却并没有要将它们的存告知五条悟的打算。
因为他并不认为现的五条悟有那个资格和觉悟继承这些东西。
好吧,太宰治承认, 他确有些看不现的五条悟。
他太年轻了。即便有六眼赋予了他的超越一般人的通透与悟性,可也改不了他身傲慢自大的性。
是, 他现是因为亲人还有挚友的离去, 开始清醒认清这个世界, 去直视那些他过去刻意忽视的黑暗。但仅仅是这样, 还远远不够。
过度的强大给五条悟带来的那种天天下唯我独尊的状态, 使他的心灵难以成长。甚至于长期身处处, 活人间,却带了一份属于神才拥有的“神性”。
虽说正是因为这份“神性”所带来的天真,让五条悟拥有超脱世俗,不被任何事情束缚的悟性。可也因为这个原因, 才会让他不断被丑陋的现算计, 吃尽苦头。
太宰治想, 这大概也是五条家主会留下那样的遗言, 让五条直子五条悟真正能够肩负起整个家族的时候,才把那把同时打开深渊和未来的‘钥匙’交给五条悟的原因。
说底, 人类不过是被自己的欲望和利益驱使的生。崇的思想和理念欲望面前根能为力。
太宰治想这,把目光移了五条家门牌的右方。
而坐地的五条悟,这个时候也终于有了动静。
“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想听什么?”
他一边说着, 一边收回望着被茂密的树叶遮挡起来的天空的视线,新坐直身体,把原来撑着身体的手搭大腿。
太宰治没有说话,是眺望着原五条直子经常站着等待五条悟回来的地方。
夏的风趁隙而来,撩起了太宰治长长的风衣衣摆从五条悟的耳边划过。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
“直子……那个时候还和你说过其他什么话没有。”
终于,沉默了许久之后,大概是有点受不了这种过分安静的氛,五条悟率先开口。
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太宰治刚刚的问题,而是另外询问了一个被他有意避开不谈许久的话题。
“你真想听?”
太宰治把手插|进兜里。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嗯。”
“她说她不喜欢和服。”
太宰治也没有和他绕弯子,直截了的把五条直子的话说给了五条悟听。虽然这其中……他省略了很多。
“是吗……”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自嘲似的笑了笑。
“其我也不喜欢和服。”
说完这句话后,五条悟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新铺过的台阶,脸的神情隐晦不。
五条家家,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几乎所有人严格按照家规行事。包括穿着打扮,言行举止。
都已经了一个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结果却活得犹如个世纪……五条直子不喜欢和服,其也是正常的。
五条悟垂下眼眸。
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眼睛,再加垂落下来的刘海,让他再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
“我决定了!”
忽然,五条悟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要推翻这个腐朽的咒术界。”
他抬起头,望着阶梯下方仿佛看不尽头的红色鸟居说道:“我要改变这一切,建立新的秩序。”
“杰那个家伙都这么努力了,我又怎么可以输给他……那群该死的老家伙这个位置待得是太久了,也是时候将这个世界让位给年轻人了。”
五条悟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样。
“唔……你说教师这个职业怎么样?”
太宰治偏过头,挑了挑眉。
“你认真的?”
五条悟唇角扬,朝太宰治点了点头。
“然是认真的。”
“这不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五条悟说着,转过身走了大门敞开的五条家家大宅。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既然这棵树的根已经完全坏死,那我就嫁接新的根枝去……”
五条悟说完,一脚踏进了五条家家大宅崭新的大门,然后张开双臂,仰天笑得灿烂。
“反正现我有得是时间……论是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更久,我都等得起。”
随后而来的太宰治抱着手倚靠着门框,看着站大门前的五条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而一直静候旁边等待主人命令的仆从们,也低着头,没有任何人去看五条悟。
暖暖的夏风中,白色的绒花随风飘飞。
几主屋房顶歇息的鸟儿这时也张开翅膀,振翅飞。
五条悟放下手,转过头来看着一排排井然有序的站角落中的仆从,收敛笑意,语极为认真的道:“你们都散了吧。”
闻言的仆从们低着头,有序的离开,看起似乎是打算像过去一样,按照自己的身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然而,就这个时候。五条悟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不要误会,我刚刚说得‘散了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们再这里了。”
“家主大人!?”
这一次,一个个像是好发条的玩具般循规蹈矩没有灵魂的仆从,再也保持镇定。立刻跪地,惶恐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把他们全都赶出五条家!?
“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迈看起来像是管家一样的人前一步,音颤抖地道。
他把自己的身姿摆的极低,生怕自己哪里没有做对,惹得五条悟不兴。
五条悟呼出一口,从衣兜里掏出了被他遗忘许久的墨镜,用袖子擦了擦面的指印,然后新戴后,才回答道:“不,你们没有做错什么。”
他看着跪地的仆从们,缓缓地转过了自己的身体。
“是从今以后,这个五条家就是我一个人的家族了。”
“我不需要你们再这里。”
“福山大叔,你去公账支一笔钱分给大家,然后也跟着他们一起拿着钱离开这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丢下这句话,五条悟也不管这些被他辞退了的仆从还想说什么,把手揣兜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五条家家大宅。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偏头看着那个逐渐消失地平线的背影,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
怎么说呢……
虽然天真,但也不是药可救。
他放下手,同样转身,打算离开。
那些被五条悟辞退了的仆从措的站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翠绿的树叶夏风的吹拂下,汇成了一支动听的交响曲,仿佛述说着什么。
太宰治停下脚步,站了通往下山的山路前方。
一路顺风。
耳边,似乎还能听那个熟悉的音。
太宰治转过头。
恍惚间,似乎还能看那个身着精致和服的美丽女子站大门的左侧,一如过去那样微弯着腰,恭送他们离开。
“其吧……”
“我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
太宰治垂下眼眸,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地留下许多圆形的光斑,犹如萤火般,为太宰治照亮了被茂密树叶还有鸟居遮挡住的下山之路。
几个月后,盘星教——
一身袈裟的夏油杰站台,望着下方因为同伴的死亡而陷入恐惧的各盘星教的金主,用大拇指擦了一下自己脸的血迹。
“我再复一遍……想要活命就得听命与我,猴子们。”
同一时刻,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中原中也站港黑首领大楼的最底层,一个规划并不存的地下基地的正中央,微仰起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