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裘德错愕道, “这是么意思？”
夜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哥：“说。”
但哥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照片, 还翻过去, 看背面的字体：“向南……不认识啊, ”见夜鹰挑眉，他哭丧着脸道，“帝国研究所出了那么大的纰漏, 当年爆出人体实验丑闻的时候所有消息早就被压了下去，怎么可能知道啊！”
夜鹰像是个无情的裁决，从他手中抽出照片, 张口, 却是提了另件事：“记得帝国法规定, 购买或贩卖机甲是需要相关的机甲师资格证明的。”
哥预感不妙：“……你么意思？”
“巫成是科研人员, 应该没有机甲师资格吧？”夜鹰说着, 掏出她的光脑，指着上面的内置摄像头道, “你猜猜看，有没有你们的交易过程拍下来？”
“你……！”
哥又惊又怒看向夜鹰——三十分钟，他还试图威胁这个女人，如今形势陡然转, 被威胁的对象反而成了自己？！
夜鹰对他愠怒的表情视而不见, 慢慢道：“顺便, 他的父亲是政界要员，”她指着裘德道，“想要对付个红灯区的小混混, 想来还是很容易的。”
裘德会意，立即道：“没错。”
哥盯着他们，冷笑声：“口说无凭，你觉得会信你们那套鬼话吗？”
夜鹰耸了下肩：“现在就可以视频过去，负责红灯区的宪兵应该很乐意找到个逮捕你的借口吧？”
哥没动弹，但大滴的冷汗顺着他的眉落下。
许久，他终于缴械投降，粗哑着声音道：“行吧……帮你们找。”
夜鹰：“那就现在开始。”
“现在？！”哥下拔高了声音，“你当么了？又不是专门负责收集信息的小喽啰！”
夜鹰不说话，抄小刀，随手插入墙中。
望着几乎只剩下刀柄还在外面的小刀，哥：“！！！”
他像只漏了气的皮球般泄了下来，嗫嚅道：“那……那就现在找……”
夜鹰满意点点头。
哥掏出光脑，开始和线人联系，夜鹰和裘德分别立于哥的两侧，监视他的举动。
裘德对夜鹰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看自己的光脑。
夜鹰打开来，现他了条简讯过来：“为么要问这个问题？”向南和人体实验案分明八杆子打不到块。
夜鹰回复他：“巫成持有向南的照片，说明他们定认识，而他又是科研所的成员……”
裘德又来条简讯，打断她的输入：“但单凭这个理由就断定向南和人体实验案之间有联系，不会有点牵强吗？”
夜鹰抿了下嘴。
当然不止这点信息。
——她想戈的耳垂上，那个小小的数字9.
【学a被现私自进行人体实验，非法给13名未成年注入了晶兽病毒……】
“啊！”忽然，哥短促叫了声，拉回夜鹰的思绪，“找到了！”
两人立即凑过去：“怎么样？”
哥盯着屏幕，逐个将线人过来的信息看过去，脸上的惊色愈来愈盛，忍不住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夜鹰没耐他废话，直接哥的光脑夺过来。
哥：“草！你干嘛……”
裘德冷着脸，他挡在夜鹰身，按住哥伸出来的手，后只觉得仿佛被双铁钳控制住：“你说么？”
他顿时耸了：“没……没事……”
侧，夜鹰飞快过滤掉无用的信息，将哥与线人的聊天页面直接拉到最下面，看到最后几行字，瞳孔骤然缩。
线人：【擦？！哥牛逼啊，这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据说政府那群狗逼早就关于这个人的切都销毁了啊！】
线人：【已经帮您问到啦，这个人叫向南，三年风头满盛的，是国家级的荣誉科学家，专攻神经学。】
夜鹰的视线停在最后行。
线人：【不过他是那个人体实验案的主谋，现在早就被处了。】
耳边响裘德错愕的声音。
“所以……文刀袖的父亲，就是三年人体实验案的主谋？”
***
戈百无聊赖蹲在三岔路口，身后突然响脚步声，他回过头，夜鹰和裘德神色匆匆出来。
戈站身疑惑看了眼两人身后：“那个男人呢？”
“放了，”夜鹰道，“没能问出么。”
“真的？”戈狐疑道。
夜鹰没有给他解释，将那张照片收，面上划过丝犹豫，问戈：“你真的不记得三年的事情了？”
戈皱眉：“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失忆了，大脑神经受过损伤，导致记忆系统出现漏缺——这是医的原话。”
大脑神经……夜鹰与裘德交换了个视线。
哥的线人说，向南曾是名神经专家。
而夜鹰所查到的有关人体实验案的报道中也明确指出——学a是位专攻神经学的科研人员。
冥冥之中，仿佛有条隐形的线将切都连在了。
夜鹰垂下眼帘，回忆十分钟她对裘德说的话：
“你说么？”裘德惊愕道，“难道戈是……”
夜鹰点头：“他可能是三年人体实验案的其中名实验体。”
裘德仍不敢确信：“你有么依据吗？”
“那张照片，向南，戈的神经衰弱，还有……”她迟疑了下，轻声道，“他的耳垂里侧有个小小的标记，是数字9.”
裘德微微怔。
“数字9？”他喃喃道，“代表十三个实验体中的9号实验体？”
夜鹰点了点头。
不光如此，司机也曾说过，戈是三年被瑞元帅从场“事故”中解救出来的受害。
三年，刚好能和人体实验的时间对得上。
夜鹰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戈原本是人体实验的对象之，三年丑闻被揭后，他被军队救了下来，此后作为瑞元帅的养子开始进行调理。”
裘德问：“那戈本人……”
夜鹰知道他要问么，摇头道：“他应该记不得这件事了。”否则也不会对向南的照片毫无反应。
他们两的脚下，哥小翼翼道：“既然已经你们要的信息都提供给你们了，那……”
“行，”夜鹰道，“你吧。”
哥如获大赦，要跑路，却又被夜鹰踩住膝盖：“。”
哥差点哇的声哭出来：“还有么事？！”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其他人，”夜鹰道，“尤其是要对巫成保密。”
哥连忙道：“您放！他不敢和叫板的！”
况且向南的情况显然已经被帝国列为了违禁词，他吃饱了撑的才去到处跟别人说，到时候还不惹得身腥？
以防万，夜鹰又盯着哥聊天记录都删除，才将他放，哥的身影离去，她回过头：“吧。”
裘德道：“要告诉戈吗？”
夜鹰的脚步停，脑海中划过戈放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联赛的七人小队对着镜头放肆笑，她顿了顿：“不。”
虽然看似冷淡，但戈比她想象的……要更珍惜他们。
如果让他知道文刀袖的父亲是造成他疾病的原因，戈又会怎么想？
裘德不禁看了她眼，道：“你不可能永远瞒着他。”
“知道。”夜鹰说。
但是……
她想那天，戈犯病攻击了茉莉奶奶后，他独自人躺在床上。
那时他的表现很常，可是当夜鹰准备离开，转身要关门时，却现他在哭。
——戈将头埋在被褥里，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哭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如果不是颤的手指，夜鹰甚至都无法察觉。
他像是只在暴风雨中迷路的幼兽，想要寻求救援，却在无尽的风雨中迷失了方向。
“还不是时候，”夜鹰望着远处戈的背影，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
之后的周，夜鹰当真没有再去找文刀袖，裘德每天来元帅府，和夜鹰关在房间里，两个人不知道在商谈么。
戈感到很焦虑。
方面，他想参与两人，但另方面，他又拉不下脸找夜鹰。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了来。
“少爷？”茉莉奶奶道，“你在做么？”
戈回过神，才现他手里的红色纸花揉成团废纸球。
快临近新年了，茉莉奶奶让戈帮忙做些装饰品，也算是磨练下他的脾气，但戈显然不适应这种细工慢活，坐在桌的三十分钟里，就已经无数次抬头看向二楼夜鹰的房间。
茉莉奶奶无奈道：“少爷要是想和夜鹰同学玩，为么不直接去找她？”
戈臭着脸：“谁说想找她了？”
茉莉奶奶：“……”那就不要三分钟抬头。
说着，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夜鹰和裘德下来，对两人道：“们出去下。”
有瞬，戈似乎想站身，但又忍住了，阴阴看着夜鹰。
夜鹰：“？”
茉莉奶奶忙打助攻：“让戈跟你们吧，他陪着个老太太也没意思。”
夜鹰却露出歉意表情：“有点事……”
“刺啦——”
椅子在上刮出刺耳声响，戈丢开手中的纸花，沉着脸离开客厅。
茉莉奶奶：“……”这孩子。
夜鹰奇怪道：“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茉莉奶奶忙打圆场，“你们去吧。”
夜鹰与裘德交换了疑惑的眼，对茉莉奶奶鞠了个躬，才出屋子。
裘德说：“要找个隐蔽的方，上町区不允许放机甲。”
夜鹰道：“那去后院。”
元帅府的花园连着片小树林，树木茂密，刚好形成天然的遮蔽。
夜鹰和裘德到树林深处，下望望，见没有人，夜鹰抬手放出台机甲，它的外观与月神有着极大的区别，深黑的机甲外壳上覆盖着层细密的花纹，如同蝮蛇的鳞片般，关节构造与其他机甲不同，更为繁复和细密，静静矗立在阴影中，像是块沉默的石碑。
这就是千蛇。
裘德迟疑：“能行吗？”
夜鹰道：“肯定有记录的。”
虽然他们找出了向南的身份，但仍旧不明白文刀袖为么态度会突然变化，两人认为关键在于巫成——他可能与文刀袖说了么，导致他态度突变。
但他们不知道巫成的行踪，没法抓住他，最后还是夜鹰想出了个办法——般机甲师为了记录机甲的状态变化，会在机甲上装记录仪。
也许千蛇的记录仪上会录有两人的对话。
裘德半信半疑：“可是文刀袖给你千蛇是在开始吧？那个时候他和巫成碰面了吗？”
“肯定有。”夜鹰说，巫成和文刀袖说话的语气很熟稔，两人的交情应该不浅。
她将手放在千蛇上，无声道：“能帮们找下记录吗？”
与其他的机甲相同，她也能到千蛇的声音：“荣幸之至，夜鹰殿下!”
见夜鹰不动，裘德紧张道：“怎么样？”
夜鹰：“。”
过了片刻，千蛇的声音再次响。
“是找主人的通话记录吗？”它问，“好像记录了段。”
夜鹰立即道：“它放出来吧。”
她激活机甲，示意裘德进驾驶舱：“跟来。”
裘德上了驾驶舱，过了片刻，不见夜鹰进来，不由探出头：“夜鹰？”
底下，夜鹰盯着树林的处，目光定定。
刚才，她似乎看到个人的轮廓。
见裘德的声音，夜鹰回过神：“来了。”
她攀上机甲，却仍旧有些在意，又看了树林眼，眼中划过丝顾虑。
两人在驾驶舱内坐稳，夜鹰打开屏幕，对千蛇道：“可以放你找到的那个音频吗？”
千蛇自然答应，屏幕亮了来，旋即响两个男子的对话声。
其中个较为年轻，夜鹰辨认出来是文刀袖，他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别那么急躁啊，”另个年长些的显然就是巫成，“看到你在联赛的表现了，赢了吗？祝贺你呀！”
文刀袖丝毫不买账，直接打断他：“然后呢？你来这里不单纯只是为了祝贺吧？”
巫成：“还是阿袖最懂叔叔，”语调笑嘻嘻的，“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
文刀袖的声音很克制，似乎极力在隐忍着怒气：“已经说过——上次是最后次了。”
夜鹰抬头，从裘德的面容上望到相同的惊讶——以文刀袖桀骜不驯的脾气，居然会向巫成妥协？
裘德立即道：“难道他有柄在巫成的手上？”
夜鹰的想法和他致，或许这就是文刀袖为何要跟他们切断关系的意图，便道：“继续。”
紧接着就是椅子拖的声音，文刀袖的声音稍微远了些，似乎是到了门口，厌恶对巫成说：“出去。”
面对他的逐客令，巫成不慌不忙，反而提另件事：“你的那些队友们，应该都很喜欢你吧？”
沉默。
巫成继续道：“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其实你的父亲是人体实验的谋划……”
“砰——！”
屏幕里传来声巨响，夜鹰和裘德不由顿，而音频里巫成直接吓得叫了声，不满道：“你做么？！”
“多少钱？”文刀袖的声音更冷了，却没有再让巫成出去，竟是顺着他的话道，“你想要多少”
夜鹰和文刀袖对视眼，分别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复杂的情绪。
夜鹰暂停录音，道：“这就是他不肯再和们来往的原因？”
——他怕自己是罪犯儿子的身份被暴|露，才会不惜主动断绝与夜鹰人的关系，甚至接受了巫成的勒索？
夜鹰想那次她和裘德在图书馆撞见文刀袖两人，那时巫成好像也提到了“钱”。
他们又分别了几段录音，皆是巫成向文刀袖索要钱财，每次他都拿文刀袖的身份做威胁：
“别忘了当初你们母子两被排挤，是谁帮你们掩盖身份？”
“只是要点钱而已，你随便卖掉个机甲，不就能赚笔了吗？”
“今天又看到你同学啦，看来你们相处得很融洽呢，如果他们知道你的父亲……”
“啪！”
夜鹰下掐掉音频。
裘德担忧看向她：“夜鹰……”
夜鹰站身，面色阴沉如阴天。
“去找巫成。”她道。
裘德预感不妙：“你要做么？”
夜鹰答非所问：“难道只有他会威胁吗？”站身，收千蛇，转向裘德，眼角透出泠泠冷光，“你来吗？”
裘德：“……”如果不跟着夜鹰，好像会出大事。
“可是们去哪里找他？”他又问，要去下町区吗？但那样可能就撞上文刀袖了。
“不，”夜鹰摇了下头，“直接去帝国研究所。”
***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至帝国研究所。
出入帝国研究所需要身份证明，夜鹰和裘德无法进入，只能望着来往的人群。
裘德仍想劝夜鹰打消念头：“你不会真的直接想找巫成吧？那样太冒险了，们可以报警……”
“不行，”夜鹰却说，“绝对不能报警。”
裘德：“？”
夜鹰抿了下嘴。
换种方式说——绝对不能让文刀袖的身份再暴露在其他人的面。
夜鹰想次去文刀袖家的时候，她在他家墙上隐约瞧见的“去”两个红字，再结合巫成的话——作为罪犯的儿子，文刀袖的活……应该不是很好过。
夜鹰说：“去过文刀袖的班级，他的同学对他的态度很微妙。”
裘德何聪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夜鹰才说才不能上报到帝国巡警那里去，这也是文刀袖会忍气吞声的原因——他不想再次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就这么吗？”裘德看向进出帝国研究所的人们，有些犯难，“如果巫成不来怎么办？”
“他既然挂名在科研所下，肯定要保持出席率，”夜鹰说，“就算这几天不来，总会有出现的时候。”
她寻了块隐蔽的角落，靠着墙坐了下来，双浅透的蓝眼直直盯着入口的方向，如同只待猎物的猎豹。
见裘德还站着，夜鹰道：“你回去吧。”估计要很久。
“没事，”裘德摇了摇头，在她旁边坐下，“陪你。”
或许是他们的运气好，两人了大约几个小时，居然在人群中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个中年男人晃悠悠向入口，他转过头时，刚好被两人看到面孔。
裘德道：“是巫成！”
身侧，夜鹰站了来，他忙拉住她的手臂：“，现在去太鲁莽了……”
“没关系，”夜鹰从他手中抽出手臂，“速战速决。”
裘德不明白夜鹰那句“速战速决”是么意思，但她已从阴影下出，竟光明大朝巫成去，甚至还喊了声：“，请下。”
巫成回过头，看见夜鹰，眼中划过抹诧异：“是你……？”
夜鹰明白他认出了自己，微微笑，用柔软的声音道：“您认识文辈吗？”
巫成闻言，略挑眉。
就在几天，他接到阿袖的联络，说是已经和夜鹰人断绝了关系，自然，巫成的威胁也就没了作用。
不过……巫成的目光落在夜鹰身上，看来阿袖说的并不是实话啊。
他的眼中闪着盘算的光，做出副欣然的表情道：“认识啊，是他叔叔，这位同学有么问题吗？”
少女露出个欣喜的表情：“真的吗！太好了，们两个直联系不上文辈，好担他的情况……”她说着，后面又上个少年，沉默对他点点头。
少女腼腆道，“您能联系下文辈吗？”
“当然可以，”巫成狡猾道，“要不们干脆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有他的情况就通知你。”
少女点了点头，欢快道：“好，”指着远处道，“这里人太多了，们过去吧。”
巫成想要套到夜鹰的联系方式，时没有深究她为么要自己带去个无人的角落，迫不及待道：“行。”
夜鹰乖巧转过身，对裘德点了下头，后会意，率迈开步伐：“请跟来。”
于是，裘德在，夜鹰在后，巫成被两人夹在中间，三人往帝国研究所的背面去。
巫成了几步，见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周围人却渐渐少了，他警惕停下：“你们要往哪里？”
他想想觉得不对劲，立即抽身要：“不行，好像有急事，们回……”
但夜鹰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
巫成没有这瘦瘦弱弱的少女放在眼里，当即甩手，想推开她，但夜鹰的身体却像是插在上的剑，纹丝不动。
巫成惊愕：“，你……？！”
不对！他们不是普通人！
他当机立断，伸手掏向口袋，那里藏着用来防身的短木仓，但没巫成抽出来，却有只拳头飞过来，直直击在他的鼻梁上。
“嘭——！”
瞬间，股酸涩难忍的痛意撺上脑袋，他哀嚎声，抱住鼻子：“你干么？！”
夜鹰拳得手，攻击却不停，她倾身向，对准巫成的肋骨又是拳，后疼得倒吸口冷气，直接被她揍趴在。
夜鹰单脚踩住巫成的肩，弯下腰，在他的衣兜里搜了搜，掏出木仓，期间巫成还想挣扎，被夜鹰脚踢在下巴上，当即吐了颗断牙，他看到那颗牙，总算消停了，却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夜鹰。
夜鹰并不在意，朝裘德点头：“来。”
裘德上，迅速扣住巫成的双臂，反剪在他背后，夜鹰踢了巫成膝盖脚，后被迫跪下，这个屈服性的姿势让他恐惧，又惊又怒道：“你们……攻击帝国研究员可是要坐牢的！”
“是么？”夜鹰站在他面，居高临下俯视巫成，“可觉得你很欠揍啊。”
说完，她又开始了新轮的攻击，巫成被裘德按住，只有挨揍的份，他想放声呼救，嘴里却被塞了块布，连声都不能，最后只能在夜鹰的拳头下出细微的呜咽。
巫成好歹也是个国家级的公务员，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夜鹰拔出他嘴里的布团，他立刻狠狠道：“贱|人！别以为袭击帝国研究员后你还能全身而退，定要将此事……”
话还没说完，夜鹰直接脚上去，巫成被踢得重重歪过头，又被裘德头掰，强行看向夜鹰。
巫成：“你……！”
夜鹰揪住他的头，摁在墙上，双眼凉凉盯着他。
“帝国研究员很了不吗？”她轻声道，“不过就算你想这件事报上去，恐怕到时候挨处分的也不是。”
巫成又惊又怒：“么意思？！”
“你在威胁文刀袖的时候，就没想查过他朋友的身份吗？”夜鹰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些，带着凉意的手指贴着巫成的太阳穴，引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是贵族？”巫成下意识道，又很快反驳自己，“不对……阿袖说过，你是沦陷区出身……”
他像是意识到么，如同盘卡住的磁带般停住了。
沦陷区，联赛，女。
巫成的瞳孔骤然放大。
“你……”他不可置信道，“你是那个联赛？来自沦陷区的夜鹰？！”
夜鹰挑了下眉：“你居然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巫成当即冒了冷汗——联赛是全国直播，有很高的瞩目度，况且在比赛的最后，夜鹰几乎是以己之力击败众晶兽，说明在有卓越实力的同时，她的意志与信念也早就超越了般人。
还有扣住他的少年，他说怎么看着似曾相识——不是欧拜亚家族的小公爵，裘德·欧拜亚吗？！
本来巫成还只是这两人当成普通的不良少年，但现在看来，他明显处境糟糕！
这时，有么东从夜鹰的袖中滑出，巫成看，整个人僵住了。
——尖锐的小刀被夜鹰握在手中，她玩了两下，将小刀贴住他的下颚。
“杀人……可能有些困难，”小刀沿着巫成的下颚，缓缓上移，“但如果不小误伤了你的只眼，他们也不会说么吧？”
裘德视线紧：“夜鹰！”
夜鹰没有理会他，只是用小刀抵住巫成的眼睑，刀尖对准皮肤，没有丝缝隙。
巫成整个人都在颤抖：“不行……你怎么敢……帝国研究所不会放过你的！”
“不，”夜鹰否定道，“他们会的。”
“毕竟以后会成为苏伊皇子的亲卫队成员，会是皇子最为亲近的人之，”她慢条斯理道，“帝国研究所应该不会想和皇子身边的人结怨吧？”
裘德闻言，诧异抬头——夜鹰不是拒绝了亲卫队的名额吗？
夜鹰迎上他的视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裘德：“……”夜鹰好可怕。
但巫成并不知道夜鹰在诓人，他忌惮看着夜鹰，决定换种方式。
“话说，阿袖还没有告诉你们他是么人吧？”他富含深意道，“他可是对你们隐瞒了个天大的秘密。”
但夜鹰叫他的算盘打了空。
“他的父亲是三年的人体实验犯吧？”她道，“们都知道了。”
“么？！”巫成惊愕，“那你们还想为他打抱不平？！”
闻言，夜鹰露出奇怪的眼神。
“认识的人是军校三年文刀袖，而不是人体实验犯的儿子，为么不能帮他？”
说着，她像是不经意似的，手下抖，小刀便在巫成的眼皮上划出道血痕。
巫成：“！！！”
他不敢再造次，连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夜鹰：“你从文刀袖那里敲诈得来的钱都还回来。”
巫成，不干了：“不行！”足足有五万帝国币啊！
夜鹰不吭声，小刀压着他的脖子，又是道血痕。
“你知道吗？”她说，“在们沦陷区很流行种‘刑法’，用特制的小刀将人的皮肤挑开条缝，割断皮肤与肉之间的经络，再往里面灌烫水。”
闻言，巫成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这样接触到水的皮肤就会被烫伤，烫伤的部分会转为暗色，再将那 块皮肤重新缝合上，就会形成抹灭不去的‘人肉刺青’。”
小刀慢悠悠贴着巫成脖子上的皮肤，夜鹰凉凉道：“你想试试看吗？”
巫成抖得厉害，简直像患了羊癫疯，他没有吭声，但随即，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裘德讶然看了他眼，道：“这是……”
滴滴答答的水声响，夜鹰垂下视线，有黄色的液体顺着巫成的胯|部往下滴落——他吓得尿裤子了。
她面不改色后退步，朝巫成伸出手。
“你的光脑拿来，”语调不容置喙，但她知道巫成不会拒绝，“要转账。”
几分钟后，在夜鹰的监视下，巫成敲诈文刀袖得来的钱全部转了回去。
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反抗，忍气吞声道：“可以了吗？”
夜鹰说：“还有点——不许再去找文刀袖，如果被现，就直接你敲诈的证据给苏伊皇子，让他来主持公道。”
她截下巫成和文刀袖的聊天记录，全部转到自己光脑上。
做完这切，夜鹰和裘德找了个绳子，将巫成上上下下捆来，绑在路灯上，后拼命挣扎：“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为么还不放了？！”
“会放了你的，”夜鹰道，“——有行人经过这里。”
她蹲下身，在巫成的衣服上抹去小刀的血迹，又消除了几个会留下证据的手印，转过身，往巫成的嘴里塞了块破布，防止他喊叫，才与裘德转身离去。
两人远，巫成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挣松手上的绳索。
就在他奋力与绳索搏斗时，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声响：“喂。”
巫成警惕顿住。
个人影出角落，随着他的脸庞逐渐显露，巫成的眼也逐渐睁大，这人不是……
戈从阴影下了出来，狭长的眼冷冷盯着巫成。
“你知道的切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