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喃喃道：“刀袖怎么会在这里？”
裘德还不清楚情况, 问她：“有什么不对吗？”帝国图书馆藏书丰富，很多机甲师都会这里找资料。
夜鹰原本告诉他，思索几秒，还是摇头道：“没事。”
对面两人的声音压很低, 从他们这个距离还是听不清, 夜鹰往前去一点, 但刀袖似乎很警惕，不时会抬起头环顾周，她斟酌片刻, 决定作罢：“算，先去找资料。”
裘德自然是没有意见，两人轻手轻脚退出去, 转身离开。
殊不, 那个中年男人抬起头, 往他们的向扫一眼：“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夜鹰的背影, “这不是昨天的……”
“什么？”刀袖打断他, 脸上带着反感的表情，“你又动什么歪脑筋？”
中年男人——巫西成笑笑：“怎么能这么对长辈说？向南道不会开心的。”
听到这个名字, 刀袖猛地抬起头。
那双翠绿的眼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他死死盯着巫西成，咬紧的牙间磨出几个字：“你配提到他？”
巫西成面上仍挂着笑，但眼神却沉下去。
“看你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啊, ”他哼笑道, “那叔叔也就不耽误你时间, 钱呢？”他伸出一只手，朝刀袖勾勾。
刀袖深吸一口气：“都打入你的账户。”
巫西成打开光脑，查下银行账户, 当看到余额上的数字后欢快地吹声口哨：“不错啊小子，”眯起眼，“看你选择不放弃机甲师是正确的，卖机甲很挣钱？”
刀袖不理他，站起身：“还有事吗？”
巫西成也不在意：“说昨天我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女生在你们家附近，是小女朋友？”
刀袖的呼吸一紧，但很快平静下，冷冷道：“什么女生？”
巫西成挑下眉。
“那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他盯着刀袖收在袖中的手，慢慢道，“不过阿袖年纪也不小，不打算找个女朋友？”
刀袖没理他，转身离去。
巫西成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
图书馆二楼。
“刀袖走，”裘德盯着楼下，看到刀袖离席，转头问夜鹰，“要跟上去吗？”
“不。”夜鹰摇摇头，不管刀袖什么要说谎，他既然不见夜鹰，自然有他的道理，没必要凑上去。
裘德坐回她身边，扫眼夜鹰电脑上的搜索界面，讶然道：“你不是要找超神机甲吗？”
但她现在却在看三年前的人体实验案。
夜鹰敲下键盘：“那个找不到。”她把整个图书馆的资料都翻一遍，果然如同裘德所说，什么都没有。
于是索性就看起那个学的相信息。
夜鹰只输入“人体实验”个字，立刻就跳出一连串的报道，她随意挑一篇，开始阅读起。
报道并没有公布当事人的姓名，只用“学a”的代号，据报道所称，学a是一位机甲与人体神经双修的生物学家兼机甲师，天赋很高，不仅拥有机甲协会颁发的“3s机甲师”证明，还进入帝国研究所，成一名特级专员，专攻神经学。
也正是因如此，当初他提出“超神机甲”概念的时候，获大批机甲师的认同，但随即人体实验丑闻揭露，学a指控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给13名未成年注入晶兽体液，他迅速逮捕，按照帝国法，处于死刑。
而学a声称找到的超神机甲也科研所突发的一场火灾事故而毁于旦夕。
裘德问：“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夜鹰摇头：“没有。”
“算，”她站起身，“这些公开的资料里面应该不会有于超神机甲的信息，我还是去问刀袖吧。”
裘德：“？”什么找他？
夜鹰解释：“他父亲有一本手札，里面有记载一些超神机甲的信息。”
裘德思索道：“刀袖的父亲应该也是机甲师吧？那个时候一度还是风靡过超神机甲的说法，但也仅限于一部分的机甲师圈子，大众还是不道的。”
夜鹰有些好奇：“你怎么道的那么清楚？”
“我父亲说的，”裘德道，“他是当时负责逮捕学a的特批队之一。”
夜鹰看眼楼下，刀袖已经离开帝国图书馆，现在时间也不算早，她：“去看西戈吗？”她出门的时候，西戈因一个人丢在家里，还冲她发脾气着。
裘德问：“你不是说他身体不舒服吗？”
“但他应该很愿意你去拜访他，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夜鹰耸下肩，“走吧。”
她往前走几步，发现裘德没跟上，疑惑回头：“裘德？”
不道裘德到什么，此时脸涨的通红，漂亮的蓝眼中满是窘迫：“夜……夜鹰，如果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的，会不会不太？”
夜鹰：“？？”他是直接把西戈的存在抹去吗？
她说：“你要是觉不，我可以去找刀袖，让你和西戈单独相处。”
裘德：“……”
内心激动的小火花突然一盆冷水浇灭。
“……没事，走吧，”他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肩膀，“是我多虑。”
夜鹰没说，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两人回到西戈的家，果然受到他“热烈”的欢迎。
“你还道回？”西戈躺在床上，白翻到天上去，“已经下午、点、！”
夜鹰说：“猜猜我把谁带？”
西戈简直不理她，头别过去：“别把我当小孩子看，”顿顿，不情愿道，“谁？”
裘德走出：“是我。”
西戈盯着他，眼中的期盼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裘德默默回望，两人相看两生厌。
夜鹰浑然不，拖个凳子坐下：“我们今天看到刀袖，”起什么，对裘德道，“他说叫你把阿瑞斯带过去，他要帮你调整下参数。”
西戈一听，不干：“我也要。”
“那就一起，”夜鹰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门？”
自从西戈精神暴动后，他就西瑞元帅下门禁，这几天一直窝在床上，整个人都要逼疯。
“明天，”西戈立即道，“我已经觉好多。”
夜鹰不信任他的说辞，特意去问遍茉莉奶奶，到肯定答复后才道：“那就明天上午吧，”扭头看裘德，“一起？”
裘德自然不会让西戈和夜鹰独处：“好。”
夜鹰和两人约定好时间，发条短讯问刀袖：“明天你有空吗？我，西戈和裘德过。”
“你是把我家当成休息站吗？”刀袖回的很快，虽然语气很不客气，但又发过一条，“几点？”
“十点半，”夜鹰说，“吗？”
过几分钟，刀袖回道：“可以。”
夜鹰放下光脑，对两人道：“他同意。”
裘德还没什么表示，西戈先道：“哼，不就是去他家吗，瞧你的样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夜鹰：“……？”她什么时候激动？
她决定不理西戈，问裘德：“下去吗？我给你做葱油拌面。”
裘德霍站起：“好的！”
西戈：“？？”不甘心道，“那我呢？”
夜鹰回头，微笑：“你是病患，要打点滴。”
西戈：“……”可恶。
***
二天十点半，三人如约到下町区入口，可是等数分钟，还不见刀袖出。
西戈抱起手臂，眉毛扬飞起：“还要等多久？”
裘德提议：“要不我们自己进去？”
夜鹰也是，反正他们也认识路，这样还不用麻烦刀袖，三人过桥，顺着记忆走向刀袖的家。
到门口，夜鹰上去按门铃，手还没放上去，却突然顿住。
西戈挑眉：“你干嘛？”
“嘘，”夜鹰做个噤声的动作，将耳朵贴在门上，隔会道，“里面有人。”
“……。”
她忽然后退，须臾，门从里往外打开，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子，见到夜鹰愣下：“嗯？”
夜鹰看清他的脸，也顿片刻——是昨天在图书馆看到的男人。
巫西成的目光依次扫过夜鹰三人，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回头对屋内道：“阿袖，你朋友找你玩哦？”
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刀袖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铁青，扫眼三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西戈他的态度惹怒，抱起手臂：“明明是你自己迟到。”
换作平时西戈这么呛他，刀袖肯定要反击的，但今天他居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三人往屋里一推：“先进去。”
巫西成作势也要转身：“那我也和阿袖的朋友说说。”
“你站住，”刀袖冷冷盯着他，“给我出去。”
巫西成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哦？”
刀袖的脸上划过一抹难辨的神情，低声道：“刚才你提的条件……我答应你。”
巫西成的表情立刻活络起，热情地拉住他：“早说嘛，！我们去外面谈谈。”
他拉着刀袖的胳膊，后触电般地甩开，顿顿，回头看屋子一眼，才走到外面去。
夜鹰三人站在玄口，看着两人走远。
裘德问：“要跟上去吗？”
夜鹰犹豫下，摇头：“算。”
西戈倒是不怎么在意刀袖的异常，好奇地在屋内走动着：“原别人的家长这样……”他喃喃自语一句，绕着客厅走一圈，最终停下，目光落在茶几上。
茶几不大，满满当当地摆满东西，西戈饶有兴趣地凑过去，从茶杯到手织的钩花茶几垫，一个个看过去，目光触及到什么，突然停住。
那是一张正形的照片，掉在沙发与茶几之间，阴影遮挡住，很难发现。西戈下意识将它捡起，刚把照片翻过，瞳孔忽然一缩。
夜鹰注意到，走过：“别随动人家的东西。”
她看到西戈手中的照片，一抹惊讶划过脸庞：“这是……”
照片上，一名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他穿着干净，气质温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像是一个儒雅的学。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孩童，约莫十三岁上下，黑发黑眼，皮肤很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显有些透明，他睁着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瞪向镜头。
他的头发剪很短，露出半截耳垂，上面有个黑点，如果仔细看，能看出那是一个模糊的“9”。
夜鹰错愕地看向西戈：“这个孩子……”
西戈的嘴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放下照片，轻声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