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回到府邸,先去后宅见过自己的母亲,然后才回到他与裴氏居住的庭院,来见妻子和女儿。
卫觊刚走进院门,她的女儿小卫蓁欢呼一声,“阿翁回来了。”便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
卫觊抱起女儿,宠溺地问道:“蓁儿,你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为父回来吗?”
小卫蓁连连点头道:“嗯,我很害怕阿翁你向上次一样,一出去就不再回来了。”
卫觊笑道:“这次不会了,阿翁以后会经常陪着蓁儿的。”
“嘻嘻嘻,这样就最好了。”
裴氏走过来,冲小卫蓁伸出双手道:“蓁儿,快下来,你父亲想必也累了,让他先进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
“不要。”
小卫蓁扭过头去,任性地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卫觊冲妻子笑道:“细君,我不累的,就让我多抱她一会儿吧。”
裴氏娇嗔道:“夫君,你这样事事都依着她,会宠坏她的。”
卫觊冲妻子笑笑,也没有反驳她的话,直接抱着女儿向屋内走去。
进屋后,卫觊抱着小卫蓁在案几后面坐下,裴氏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只托盘,蹲在案几旁替丈夫斟茶。
裴氏:“夫君,你今天过去见到使君了吗?”
卫觊点头道:“见到了,使君让我先在家中休息几日,再去上任。”
“夫君,可知使君给您安排了什么新的官职?”
“治中从事,让我负责督管幽、并两州的钱粮和赋税。”
裴氏惊喜地道:“这岂不是相当于朝庭的大司农。”
卫觊笑道:“职责上应该是差不多吧。”
“太好了,下次妾身再见到文姬,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卫觊心中暗自苦笑,以后还不知道这事是福还是祸呢。
裴氏笑完之后,忽然神色一黯道:“夫君,阿母昨日又同我说了,要妾身劝你再纳一房小妾。”
卫觊一听这话,立刻沉下脸道:“我早就说过,不纳妾室,母亲怎么又提起此事?”
裴氏冲女儿道:“蓁儿,你先去弹几支曲子,等你弹完之后,咱们再陪你父亲一起用餐可好?”
小卫蓁摇头道:“不要,我现在不想去弹琴。”
裴氏沉下脸色道:“蓁儿,你要是不听话,我下次就不带你去刺使府玩了。”
小卫蓁一听这话,立刻就为难了起来。
卫觊伸手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笑着劝道:“蓁儿先去学琴,为父同你母亲有事要商谈。”
“好吧,我去弹琴,阿翁你可不能在我弹琴的时候跑掉哦。”
“你就放心吧,为父决不会跑掉的。”
“嗯,那我先去弹琴了。”
裴氏叫过一名侍女,让她仔细看着小卫蓁。
等侍女领着小卫蓁出去之后,卫觊拉住妻子的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为何又提起要为我纳妾之事?”
裴氏眼眶微红地道:“自五月份传出文姬有喜的消息,阿母就多次在妾身面前诉说咱们卫家无后之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妾身劝你再纳一房妾室,为咱们卫家添个男丁。这次,你刚回到府中,阿母就又提及了此事。”
卫觊:“细君,你别担心,明日我就去同母亲说明,我决不纳妾。”
裴氏伸手掩住卫觊的嘴道:“夫君真要为妾身着想,您就别去同阿母争辩。自妾身诞下蓁儿后,至今一无所出。即便是妾身自己,也希望夫君能纳一房小妾,好生下一个男孩,为咱们卫家延续香火。”
卫觊:“细君,你还年轻,我想信你以后还会怀上孩子的。即便你怀不上,咱们不是还有蓁儿嘛。”
裴氏一听,感动得眼泪扑簌簌地直流。她靠在卫觊的胸口,哽咽地道:“妾身宁愿夫君纳妾,也不能让咱们卫家断了香火。夫君若是顾念咱们之间的夫妻情份,就请选一平民女子纳为妾室。”
卫觊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听说吴普先生医术高超,待到明日,我携带厚礼前去邀请他来为细君你诊脉。即便吴先生不行,咱们还可以请他的师傅神医华陀来为你调理。”
裴氏闻言颇为心动地抬起头道:“夫君,那咱们先说好,要是医工也无能为力,你一定要答应我纳一房妾室。”
“这事不必着急,咱们先请医工为你诊脉才是。”
…
刺使府的书房内,郭潇招集了贾诩、卫固、杜申、韩暹和郭蕴几位官员商议是否出兵河东之事,法正也站在郭潇的身旁,听着众人的议论。
等郭潇将河东之事介绍清楚后,韩暹立刻扯着大嗓门叫道:“主公,既然是天赐良机,末将请求带领三万兵马,前去夺取河东郡。”
郭潇:“韩老将军,现在先要确定胡母彪的话是真是假,否则,咱们冒然兴兵前往,难保不会中了敌人的奸计。”
别驾卫固向郭潇拱手道:“使君,属下听说那个王匡因为财力不足,经常在河内打击豪强,抄没世家大族的家产充为军资,令得当地的士绅对他是满腹的怨气,此事多半有可能是真的。”
韩暹笑道:“这不就妥了,只要当地有人站出来反对王匡,末将定能一战而定河内。将那个王匡擒过来,献于主公的帐前。”
杜申开口劝道:“使君,我军刚经历了连番的苦战,现在正该休养生息,属下以为,不宜再向河内大举兴兵。”
韩暹怒道:“胡说,当兵的不打仗,要来何用。还请主公下令,让末将领兵出征。”
贾诩:“主公,杜长史所说言之有理。此次出兵河内,属下以为,可先派出一部人马出轵关陉以为疑兵,牵制住河内一部分守军,再命徐晃将军从上党出兵攻打河内郡的治所——温县。”
郭潇觉得贾诩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长安那边随时都可能发生突然的变故,自己必须要留下足够兵马来应对长安的变局。
郭潇想到这里,便对郭蕴下令道:“郭将军,我命你即日动身,带领三千人马赶往上党郡,接替徐晃将军镇守壶关,再命徐晃与缪尚领兵一万袭取河内郡。”
郭蕴站起身道:“末将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