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知,你都不用去工作的吗?”男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满屋子都是呛鼻的烟味儿。
他在男人家待了半个多月,一直不见男人外出工作过。苏星澜心存疑惑,男人的样子一看就是赖散惯了,照理说,他手头没钱,该将钱节省着用,可据他半个多月时间的观察来看,男人在用钱方面上绝不含糊,甚至还有些大手大脚的。
“工作多累,在家躺着多舒服。”蒋行知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尾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
苏星澜无话可说,他用手掩着鼻子,闷声道,“你能少抽点儿吗?烟味儿好呛人。”
蒋行知看他一眼,“你不懂,烟对我来说就是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风进到屋子里,换换气儿。
“你缺个帮你戒烟的人。”气味儿散了些,苏星澜好受了点儿,脑袋也不是那么晕了。
“是吧。”蒋行知含糊道,“你这是让我给你找个妈?”
“蒋行知!你又占我便宜。”男人惯会在口头上占自己便宜,苏星澜与他相处久了,也就不那么爱生气了。
蒋行知靠在窗户边儿笑,咧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苏星澜,你的多肉要不要浇水?”
男人只是看见了,顺嘴这么一提。他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那盆多肉在他眼里就跟一盆杂草差不多。
“要浇的。”苏星澜找出小水壶,水壶是男人去两元店买的,塑料材质,壶身有把手,方便握住。
蒋行知见他搬来板凳,两只腿费力的网上爬,“要不要蒋哥抱你?”
小水壶洒出一些水来,苏星澜急忙稳住壶身,“要。”
给多肉浇完水后,蒋行知将人放到地面上站好,“整日见你浇水,我怎么觉得这花快被你养死了。”
“不是花,是多肉。”苏星澜纠错道,男人说的话没错,他也觉得多肉要被自己给养死了,刚才浇水时,他看见有叶片枯黄。
“不都差不多吗?”蒋行知摸摸多肉的叶子,“叫顺嘴了,改不回来。”
苏星澜不听,“不想跟你说话了。”
“你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蒋行知摊开手,耸了耸肩,“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早上没吃多少东西的苏星澜,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今天还去季凌木家里吃饭?”
蒋行知最近新添了个毛病,那就是不能听见季凌木山个字,他一听见这个三个字,脑仁就疼。
“不去。”他不高兴了,“我蒋行知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好好的家不待,你老往别人家跑是怎么回事儿?”
“他家的饭好吃,我馋。”苏星澜开口就说大实话,季凌木的手艺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了,他做得饭菜口味一绝,他一顿能干下三大碗米饭。
“嗯,看出来了,小脸是比以前圆润了不少。”蒋行知摸摸他的脸,圆乎乎的,手感特好。
苏星澜自己也摸,他对自己的外在形象很在意,“很胖吗?”
说着,便跑到洗手间,去找镜子。
蒋行知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了进去,“你胖点儿好看。”
苏星澜又气又恼,他用手捧着自己的小圆脸,“我肯定得有一百斤重了。”
“夸张。”蒋行知站在他的身后,从后面将人抱住,往上掂量,“起码两百斤。”
“今天在家吃。”苏星澜苦着脸,下定决心减肥,他决不允许身上有一点儿肥肉。
“真乖。”蒋行知奖励性的摸摸他,好心情道,“想吃什么?我照着网上的食谱给你做。”
苏星澜那么小,别说两百斤,就是五十斤都没有。蒋行知撒谎不打草稿。
今天周六,季凌木不上班,在家解决午饭问题。他烧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等着小孩儿来敲自己家的门,可分针走到二十的位置,饭菜都快凉了,也不见小孩儿的影子。
“蒋大哥,澜澜呢?”他与门内的男人对视,说出来意,“澜澜还没吃饭吧,正好,今天家里饭菜烧多了,想请蒋大哥和澜澜一块吃点儿。”
“不好意思,我们吃过午饭了。”蒋行知一步不让,用身体挡住季凌木的视线,他随便胡诌了个借口,“小孩儿在房里睡觉,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你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季凌木还有什么不明白,“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打扰蒋大哥了。”
“没事儿,你回吧,我就不送了。”说完,蒋行知便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将门关上。
“蒋行知,你又撒谎了。”而他口中正在房里睡觉的苏星澜,缓缓走出,眼睛里不见一丝杂质,他直白地指出男人撒谎成性的事实。
“你的可乐鸡翅吃完?”蒋行知不甚在意,他只关心小孩儿一个人,至于旁人,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尤其是那个季凌木!
苏星澜面露难色,他伸出黑漆漆的舌头给男人看,“你确定是可乐鸡翅,而不是墨汁鸡翅吗?”
蒋行知被逗笑,“失误失误。”
他在做可乐鸡翅的时候,火力开大了点儿,一不小心就给烧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