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掌机来,随身仪需要推迟一段时间,到时候会直接附带上全景影片的观看功能和立体《次世界》的游戏功能,当然还会有其他很多非娱乐且更实用的功能。
另外,考虑到新世界的冒险工作可能缺乏娱乐,兄妹三人也考虑了在升级冒险仪之后增加《次世界》游戏的模组,但是这个过程之中,还需要将旧版冒险仪慢慢回收和升级成新版冒险仪,这个支出正常来说一般由国家承担,但三兄妹认为己方可以适当地降低冒险仪的制作成本,以帮助负担一部分。
日后也可以通过淘换慢慢把冒险仪升级成类似随身仪的形式,当然考虑到使用功能上的不同,两者的功能应该还是需要区分开来,否则以目前国内硬件的承担能力,很多使用者可能需要负担很大一部分不必要的硬件成本。
等日后一些基础组件生产形成规模了成本就应该能下来了。
高考还算顺利,兄妹三人最终也没花费太多时间在刷题上面,秉持了量力而行的准则,所以最后得出的结果也比较随心,成绩在普通人看来很优异了,但却还比不上真正的高考生。其中殷长宁考得最好,殷长生则是三兄妹中成绩最低的——他对夏国的理科知识学得最深入,导致很多时候分辨不清楚哪些知识点是已有的,因而有些题目习惯性引用了夏国的知识体系。
殷长宁就好很多,他在夏国主攻文科,而文科理论都讲究溯源,所以他基本上没有把两者搞混过,反而有些地方引用了一些夏国的典故或者论点,让批卷老师都觉得年前一亮。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学夏国的理科知识,所以也没逃脱混淆魔咒,有一道题兄妹三人都引用了一个简单的公式,对题的时候也意识到这公式不是现代的知识点,想必改卷老师也一定会看得莫名其妙,哪怕答案对了,但过程离奇,失分肯定难免。
好在三人根本没打算在国内正经上大学,高考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方便空出更多的时间来,所以对成绩也不是非常在意。
高考结束,还没有得知成绩的时候,三兄妹就很自觉地自己给自己解放了。
殷长生将在暑假发布《次世界》的1.0正式版,同时发布的平台是手机,电脑,新版冒险仪和掌机,之后他会在寒假发布《次世界》2.0,同时上市初版的随身仪。
趁着大家对精神力的了解不足,运用层次也是参差不齐的时候,推出这些黑科技产品,普通人也很难分辨这里面的技术差距,至于日后会不会有后人察觉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那也无所谓了,因为一件事一旦成为既定事实,大多数人就不会再去考虑它的合理性,存在即合理。
这个既定事实,不止是指发生了的事情,也包含人们脑子里已经适应和习惯的观念。
次世界的掌机发布的时候非常热闹,网络额度一下子就被卖光了,实体店也接待着惊人的人流。殷长生没搞饥饿营销,但确实供不上需求——哪怕掌机的价格已经非常高昂,但是为了给之后功能更多的随身仪打底,殷长生是尽可能压低了掌机的价格的,至少比随身仪的预定价格要低小半。
因此掌机的价格甚至比许多平面掌机都要便宜一些,虽然也便宜不了多少,但是对于原本的爱好者来说根本不需要犹豫。就连不是爱好者的,也因为看了一些相关的新闻和视频而愿意咬牙买一台。
结果根本买不到。
殷长生花了一个多月准备了几万台的存货,结果连第一天都没熬过去,直接就卖断货了。这个过程还发生了一些小风波,因为殷长生在这款被命名为“立方体”的掌机上搞了限售,程序还挺复杂的,就是买的人要提供身份证号码或者映网账号和验证码才允许购买,而且实际购买的情况下,大家还发现购买资格限制了年龄,未成年人不能说完全不能够买,但是要符合某个条件——必须提供本人的收入证明才能购买。
这个就很卧槽了。首先未成年人哪来的收入?
但如果是家长购买来给孩子玩,专卖点就完全不管,但是必须使用成年人的身份进行购买。
因为这件事,一开始网上闹得非常厉害,说什么的都有,诸如年龄歧视啊,攻击殷怜进行阶级划分的啊……但事实上现实之中影响一点也不大,殷怜的同学们都很冷静,一部分人觉得“反正买不起”,还有一部分人甚至幸灾乐祸——毕竟只有富二代能买得起这些设备,但是如果是自己能打工买到游戏机的,大家伙反而觉得很公平。
所以这事情炒几天就过去了。
但是很快又牵扯出了一些其它的新闻——之前已经说了,映网的发展抓出了不少盗用身份信息的案件,但事实上总不可能完全抓完,尤其是很多人本身对于自己的身份信息管理不谨慎也不在乎的情况下。
可这一次立方体的购买,使用过一次的身份信息是不可以购买第二台的。而如果要购买立方体,要么就必须登录映网账号进行验证,要么就必须使用身份证原件进行扫描验证,这就导致一些被提示“身份证信息已经被购买过相同产品”的人背后浮出一层冷汗。
虽然也有人胡搅蛮缠,认为这是店铺的问题,但是对于这一类客人,店铺通常选择无视并且报警。
而对于剩下这部分本身对这一点全无印象,并且想要追究的人群,专卖点的工作人员也非常配合,在配合警方对对方进行了身份验证之后,第一时间提供了相当完善的交易信息和交易经过,并且协助追踪了相关账号和掌机信号的来源。
这么一波下来,又帮警方抓获了一大批的非法身份信息交易群体。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随着殷怜与警方配合的几套组合拳下来,国内窃用和买卖身份信息的现象正在急剧减少,就连一些私人也因为新闻的频繁出现而开始加强对私人信息的保护。
目前国家需要做的也就是缓慢地改进制度与信息管理系统,并且从一些商业平台上稳定回收各种超出商业应有权限的公民信息。
对于社会来说,稳定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代表能最高限度降低普通人能受到的影响,甚至于……可能会遭遇的伤害。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改革会引发的动乱也是不能逃避的,因为逃避只会导致更严重的伤害。
殷怜不可避免地感叹:政治真是一种压抑的学问。它不但不痛快,还对着执行者有着过高的智力,修养和道德要求。
也许只有培养出更多更成熟的理想主义者,才能从本质上改变现状。而目前的话……也许可以从《次世界》这个小游戏开始。
道德观要从小培养。
正式版的《次世界》终于完成了“小社会”的演变。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人物角色只要操控在玩家手里,其能够进行的操作就会比其它人物多很多,而这些操作都会变相造成社会性影响。玩家操作得越多,对于社会的影响越大。
而殷怜并没有阻止一些负面的设定,相反,她给了玩家很多“不可能的设定”。她非常明白,不管如何阻止,总会有一些玩家想要选择猎奇,去挑战一些高难度的玩法。而在一个这样贴近真实世界的智能世界,完全禁止他们有犯罪的玩法是不可能的事情。
相比禁止,殷怜更愿意让他们理解到犯罪的后果。
所以她选择了给人开放了对于“犯罪社会”的养成和探索。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人们会快乐的生活,在一个善良的社会里,社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先进……而在一个罪恶的社会里,玩家会面对各种各样他们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可能会遭遇的事情——混乱的社会,凶杀率上升,NPC变得不容易相信别人,甚至因为遭遇过伤害,而变得对他人充满偏见甚至恶意……不过最核心的设定,还是“社会”黑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游戏里会死人。
在“黑暗”的社会里,除了本身“战斗力”足够强的NPC,玩家的其它攻略对象或者亲朋好友都有可能遭遇犯罪事件而去世。相反,如果是在“光明社会”里,即使因为一些演算导致某些NPC遭遇一些意外,也会很快得到救助,几乎没有可能伤亡,除非遭遇了一些与主线有关的特定“剧情杀”。
但剧情杀是玩家可以干预的,而“社会”崩坏之后的犯罪事件,是玩家根本无暇应对的雪崩式状态。
因为整个游戏背景是个逻辑性严密的拟真型社会,所以人口是会因为犯罪事件而减少的。当减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能形成“废土”或“末日”式社会。
不过,殷怜在思考之下,仍旧给了玩家一些机会。在社会崩陷的这个阶段,玩家恐怕需要神一样的操作才能逆转崩陷。不是不可能,只是难度非常高。可是如果进入“废土”或“末日”状态的时候,也就是存活人数降低到某个数值的时候,玩家还是有办法进行挽救的。
挽救的难度很高,但是要比试图逆转前一阶段来得简单一些。用殷怜的话来说,除了对数据的操作,玩家所需要的就是正能量。
在出于“废土求生”的状态下,如果玩家还继续自私自利黑化搞事,那么最后会导致两种结果——一种是全灭,另一种是一个人孤独地活下来,玩没有NPC的AI游戏。
而如果想要挽回这个状态,那么玩家就需要珍惜留存的每一个NPC,并且努力和他们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消解他们的负能量,阻止争斗,直到在废墟之上重建起家园。
殷怜很挑剔大家游戏的方式,也是为了从教育意义上鼓励正能量操作,所以在她的设定里,高层次社会演变会覆盖低层次社会模式解锁,但低层次反而需要自己去演化。大风小说
举例来说,大家一开始的开局都是普通模式,是社会善恶级为0的模式。而如果一旦玩家把社会善恶度刷到20,就能解锁-20的开局,刷到100——即现世乌托邦,就可以解锁-100的开局,即“悲惨末世”。但是反过来,如果有人没能刷到善良社会的层次,那么他想要开一个-20的档,大约就要花几十个小时绞尽脑汁,来自己把善恶度降下来。
这个游戏里,可以说是充斥满了对各种负能量价值观的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