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优踏出了黑色的旋涡,旋涡外,阳光正好。
金色的碎光融化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奶油色的白鸽扑棱着翅膀,降落在清脆滴水的草坪上。
蒙蒙的水雾从喷水装置中喷洒而出,白白净净的孩童笑着闹着,争相追逐,在他们的身后,是含笑的家长们。
横滨,这是他的横滨。
神奈川优现在的装扮还是大正时期的和服,象征性地在腰间佩戴着一把日轮刀,他走向了一家小小的移动商铺。
一阵风后,小商铺少了一张纯白的面具,案面上多了一张日元。
老板举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额纸币,“阿嘞,什么时候?”
神奈川优举起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在横滨的其他人看来,带着面具的他就像是一个cos剑士的普通青年。
这里离光叔的咖啡屋不远,步行只要十分钟。
神奈川优走得很快,忐忑又迫切。
他上一次是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尸体还在吗?港黑的人有瞒住他死亡这件事吗?那个人有被抓住吗?光叔他们还好吗?
神奈川优的脑中被各式各样的问题充斥着,每一个问题都想优先被解决。
而回到横滨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神奈川优从怀里掏出了保存良好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经过漫长的开机动画,手机的屏幕亮了,时间显示:下午3:00。
决定好了,先给光叔还有织田作、中原先生报个平安,然后就去港黑找森先生,如果时间还有充裕,他还可以采购一批东西回到大正。
走着走着,神奈川优的脚步慢了下来。
明明横滨就是那个横滨,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环顾着街道,环顾着过往的人群,环顾着林立的建筑……
是哪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伴随着这样的疑惑,神奈川优走到了咖啡屋前,顿住了,他想,他知道了:
是树,是横滨随处可见的树。
咖啡屋前那颗自由生长的绿植树变了,它原本叉出的枝丫像是被人为的修剪了,然而末端却丝毫不见人工的痕迹。
这样一棵如叛逆少年般随意发展的树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近乎方方正正的样子,而过往的人,却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每天他来到横滨的咖啡屋,神奈川优就能看见门前的这棵树,树后的咖啡屋里是陪伴了他三年的老人。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看到这颗树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它的变化。
而找到违和感的一瞬间,神奈川优却陷入了更深沉层次的迷茫:
他没有在一开始就发现这些树木的变化,是因为神奈川优的视线一开始就略过了这些树,这些熟悉的树。
这些横滨的树,长成了神奈川优异能力“我的世界”中树的样子,几乎一样的颜色,几乎一样的构造,甚至连高度都在趋向一致。
这些树,在变异。
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这里的树木,是这座城市里的人主动修剪?还是这里的人类一无所觉?
神奈川优如同生根了一般,站在咖啡屋的树前,心中纷乱无比,摇摆不定。
过了好久,他才收拾起心情,他回来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天,一丝一毫都不能浪费。
神奈川优举起面具,走向了店里,却发现咖啡厅的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店中空无一人。
光叔呢?神奈川优呆站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滞住了。
三年来,只要神奈川优来到咖啡屋,就能看到那个老人,他或埋头忙碌,或抬头冲他微笑。
即使再晚回来,都有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着咖啡厅,咖啡厅里是等他的老人,那是他安憩的港湾。
神奈川优颤抖着拿出手机,在键盘上胡乱地按着一串号码。
那是光叔捡他回来时告诉他的手机号,他从未使用过,却一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手机中传来了有节奏的忙音,那是被接通前漫长的等待,神奈川优握着手机,眼神空茫。
“小优?”在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作之助?”神奈川优回过头去,在他的身后,是搀扶着光叔的织田作之助。
神奈川优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光叔微微不自然的左脚上,“光叔,你的脚怎么了?受伤了吗?”
他一个蹿步上去扶着光叔的另一边,然后毫不犹豫地解锁了一瓶他一直舍不得解锁的治疗药水,让老板喝下去。
“年纪大了,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咖啡屋老板笑呵呵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身边半个月未见的青年,见他面色红润,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织田作之助欲言又止,光叔的身体一向硬朗,但是那一天早上,他们在准备小优的生日时,港黑的首领却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小优接受他们的组织委托,出远门了。
再然后,精神恍惚的光叔就扭到了脚,不严重,但是需要静养。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织田作之助把咖啡屋老板带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找到了太宰治,“太宰,小优他是不是出事了?”
太宰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想起了那人消失前漫天的金色光点,摊摊手,“不知道哦,他消失了。”
织田作之助又去找了中原中也,他很忙,一直在横滨四处寻找着什么。
在织田作之助终于找到他时,那个港黑的战力天花板面色苍白,神情疲惫,眼神中却带着孤注一掷的信念,他定定地看着织田作之助,只说了一句,“他在横滨。”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织田作之助知道横滨一定发生了什么,从他们接到那个电话开始,或者从昨晚开始,港黑的人手,还有其他隐藏在暗处的人手开始调动起来,他们高度警惕,出现在了横滨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人物。
十几天后,休养的差不多的咖啡屋老板执意要回到店里,“要是小优回来了,发现我不在怎么办,那个孩子会害怕的。”
他是个普通人,却收养了一个不普通的好孩子。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盏随时等着那孩子回来的灯,让那孩子不至于迷路。
再然后,他们就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小优。
见老板好了,神奈川优一直不安的心才平复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含笑望着他的光叔,终于忍不住像以前一样一头埋在了咖啡屋老板的怀抱里,“光叔,我回来了。”
“森先生说你接受了他的委托外出了,你这一次回来是委托完成了吗?”咖啡屋老板摸了摸神奈川优的头,他的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小优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才会缺席一直期待的生日,但好在小优现在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还没有,我暂时只能回来一天,”神奈川优顺着森鸥外编的谎言编下去,“等我完成了这一整个任务,我就能回来了。”
下午5:00,三人吃完了晚饭。
“光叔,我去找森先生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出门前,神奈川优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光叔,作之助,你们最近有发现树有什么变化吗?”
“它一直是原来的样子,十几天不在,它长得越来越好了。”说话的是光叔。
“啊,我都没注意到,这棵树是不是平整过头了?”表示疑惑的是织田作之助。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神奈川优向他们挥挥手,走出了玻璃门。
来到拐角处后,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神奈川先生,首领邀请您过去。”
“你们消息还挺快的。”神奈川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距离他给森鸥外发消息不过一分钟,这辆车应该一早就停在这里了。
黑手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首领居高临下的命令,“一直跟着北海咖啡屋的老板,一旦发现有疑似神奈川优的人接近,就把他带回本部。”
港黑大厦顶楼,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关上了窗帘,在一片漆黑的室内,他仰面坐在椅子上,脑中不断回想着两天前的一场紧急会议。
那场会议只有四个人,他,太宰治,福泽谕吉,江户川乱步。
“你们发现了对吗,”最先开头的是他,“横滨的树变了。”
“只有异能力者才能有所察觉,普通人甚至连感知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异能力对这些东西没有效果。”太宰治懒洋洋的,这一次出席的本该是中也,他是临时补上来的。
如果说上一次的地狱降临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警告,那么这一次的物种改造就是悄无声息的入侵。
福泽谕吉看了一眼身边趴在桌子上玩波子汽水的江户川乱步,没有说话。
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森鸥外,再瞥了一眼太宰治,然后定住了,他从怀里掏出眼镜戴上,“优酱死了?”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微微睁大,森鸥外却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颔了颔首,等着这个名侦探下一步的推理。
“不不不,不算是死了。”江户川乱步否定了自己,他皱着眉,语气第一次有些游移不定,“这次的事情和他有关对不对?就像是两年前的那次幻境一样。”
“咚咚咚”森鸥外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他迅速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欢迎着神奈川优。
“优君,你来啦,”森鸥外拉开了窗帘,态度殷勤,言语中却透露着毫不掩盖的探究,“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你能回到横滨可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我不是来找你闲聊的,”神奈川优打断了他,直截了当,“我问你,横滨这段时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优君啊优君,你知道在你死后,那片沾染过你的血的土地变成什么样了吗?”
森鸥外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他压下腰凑到神奈川优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古怪。
“它被同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费佳出现在鬼灭是异能力出现的两个bug,原本他应该在十五分钟后被释放到异能力外,但是由于神奈川优回到了神的领域,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能力,所以费佳进不来,出不去,这是第一个bug。
再然后,优酱去了鬼灭,他的身体是世界给他捏造的,所以可以兼容。
而费佳这个时候也应该被异能力放出来,但是因为力量体系不兼容,所以这里出现了第二个bug,他被迫变成异能力世界随机挑选的小猫咪,被bug卡进了鬼灭世界。
所以小猫咪是紫色的眼睛,白色的头顶,就像带着一顶小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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