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王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一个黑影高速飞起,只见洁莉竟然踩在一个小石块组成的平台,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背后守株待兔。
早在晓静两人被追上天的时候,游苏芸就已经偷偷用一小部分的“冰雹”碎片堆叠成一个小碎石云托着洁莉在场边偷偷飞上半空。
此时,洁莉笑吟吟的高举着一把巨大的棒棒槌,带着上跳的动力,三匣“坚兵”幻化出的狂猛兵器朝红王无情的轰下。
就连红王也来不及换上可以有效防御的东西,只能勉强用自己“坚兵”红枪抵挡,“咚!”的一声巨大闷响传出,一代王者随即从天空中被击落。
他差点也因为刚刚那击被震晕,在落地前以毫厘之差发动“燃腾”止住身形,但他立刻感应到周身的热气,“火雾!”他心想着,此时他的“燃腾”也所剩无几。一代王者展现超人反应速度,瞬间落地后双手翻飞,以熟练的惊人的技巧,将两匣取下后换上两颗“水膜”芯片,就在周身大气燃烧起来的瞬间,身体的皮肤外聚起一层用液态红硫晶体组成的保护膜。
他微微冷笑,心想着“真是惊奇不断。”
三女这场战斗,是他几十年来从未遇过的精彩,刚刚他还真的差点就失手了,但“火雾”持续发动撑不了多久,“水膜”可以有效的完全防御“火雾”燃烧的高热大气。
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会用冰雹的女子,也顺便在水膜外又开了一层“涓流”,一颗大水球在身周又延展了开来,形成两道绝对防御,即便是有人用“坚兵”所形成的兵器攻入,也会因为“涓流”的水球被稍微阻挡。
“还是我赢了……”他喃喃道,语气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失望,但就在他正准备直接步出火雾气层的时候,眼前一个模糊人影竟然从燃烧不断的大气奔入,人影双手遮挡着脸部,直接破入他的水球,红王看着自己的水球在人影身周被瞬间蒸发,心理剧烈的震荡起来“触炎!!!”
来者正是晓静,她动用一直以来隐藏的“触炎”,就是为了此刻。
“触炎”原本就跟“水膜”、“红铠”有着一样的原理,只是将燃烧中的炙热红硫矿气体在皮肤外包裹一圈,但很少人会用,一来不好控制,二来燃烧系都会耗费“红硫晶石”,触炎是属于近身攻击中的防御型,实战中相当难发挥,只要“坚兵”武器一扫就立刻玩完。
而晓静就是为了等这刻,引诱红王使用水膜的时候,让他以为“性感猫”整队都是全攻击型,没有防御芯片,此时,她只差两步就可以扑上去紧紧抱住红王,用肉身攻击,蒸发掉水膜所形成的防护罩,直接烧灼着红王的身体。
“我赢了!”晓静心想着。
但红王眼中的惊讶神色只闪过了半秒即逝,他面上露出沉稳的笑容,立刻退了一小步,右手幻化出一只红色的匕首,直接刺入饿虎扑羊般的少女身体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晓静在家里的客厅中喊着,接着忍不住在地上打滚起来,手脚不断地甩动,一边不断大喊“气死我了!”
游苏芸默默的背起自己的三角大包包,在玄关处找到自己差点被鞋海淹没的鞋子,一语不发的穿上鞋子逃窜而去。
洁莉从来没想到游苏芸的身手如此矫健,竟然眨眼间就关上大门消失无踪,心里也在想这位老板娘,干嘛像看到鬼一样的冲出晓静家门。
但过了几分钟她立刻就知道为什么,晓静马上开始连珠炮的在讲刚刚哪里策略错误,一直不断说“我真是笨猪!”,“要是从后面偷袭他就赢了!”之类的,然后想要拉洁莉讨论战术再进去一次。
洁莉看着她像着魔一样,忽然想起了什么,最后她看着红王的眼神,那股融合寂寞跟居傲的神采……
“我懂了。”她此时赫然理解了晓静的行为,幽幽道:“你觉得他跟你很像对不对?”
晓静本来已经要准备再进入摊在客厅桌子上的妖画,此时转头皱眉道:“跟谁?红王?”
洁莉摇了摇头道:“创造者,黄彦陵。”
晓静本来想开口反驳,但看着洁莉难得认真的表情,她本来张着嘴,接着缓缓阖了起来,陷入一阵沉默。
洁莉和缓道:“你觉得自己跟他很像吧?都是孤独的天才?他后来暴毙的时候一个人死在豪宅里,过了几天打扫的妇人才发现他的尸体,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死活……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要跟他对抗,但是又舍不得真的放手。”
晓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缓缓挪动身子,靠在洁莉的大腿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没有说半句话。
洁莉摸了摸晓静的头发,轻声道:“阿蓝有什么不好?”
晓静想起大男孩的样子,忍不住脸上浮起一阵笑容,但仍是倔将道:“他不懂我们的世界。”
“有时候不懂才能互补不是吗?”混血儿回答着。
晓静沉默了起来,思索着这段话语。
洁莉手放在晓静头上,促狭道:“而且你需要他。”
晓静叱道:“谁需要他,只是个大色狼而已,跟所有男人一样。”
洁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据我所知,好像两次都是有人自己扑上去的,到底谁是色狼?”黄竹蓝难得地躺在床上发呆,他一向很讨厌躺着不动,也很讨厌发呆,这种时候他多半会漫无目的地猛按电视遥控器的选台键,让思绪被数十台电视节目麻痹,让自己不需要想一些现实世界的纷纷扰扰。
他下意识地看着手机萤幕,又开始发起呆来。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已经不会回来了……”他心想着。
在维尼斯看到女朋友劈腿的残忍真相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但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多年的交往,两人从大学时代联谊认识到现在,在出国前一直都相当恩爱,双方家庭成员间相处也很愉快,他还是搞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但就在他想往死胡同里钻的时候,另一个少女的话语又在脑中冒出了出来“不会有你要的答案的”,黄竹蓝忍不住浅浅一笑,心想着“对,还有这个问题。”
那一记凶猛的湿吻代表什么,他也还是弄不清楚,女降妖师从那天起就一直躲着自己,但那股动人的滋味他没有一刻忘记,那次不只是两人唇舌上的缠绵,而是心灵与生体上的解放,他还记得自己用尽全身的气力紧紧将少女娇小的身躯一拥入怀,右手上至今仍残留着姜晓静后脑勺的诱人触感,那种抓紧她粗暴的压入自己的美妙感觉,实在非笔墨能形容。
但失恋的伤痛仍像潮汐一样,总是以为它退了,不过时间一到又悄悄地淹没脚掌,把自己缓缓地往黑沉沉的浪涛中拉扯。
“什么时候心痛的感觉才会消失……”
不管海边的岩石多么坚硬,仍是会被浪潮日以继夜的磨损殆尽,他也只期待有一天自己不用醒来觉得难过,觉得想要随便揍一个任何路过的人,甚至想要直接开一台车去撞火车。
此时,一只顶着淡黄色毛皮的拉不拉多钻入他的门房凑了上来,立刻一阵热情地乱舔,狗鼻子在阿蓝脸上不断喷着热气。
“阿不拉!不要闹了!”大男孩用力把今年八岁的大狗推到地上,从后面用力地抓着阿不拉的背颈,让拉不拉多舒服地趴在地上,享受功夫一流的马杀鸡。
看着被自己服侍的宠物满意的表情,他没好气道:“要是我上班伙伴有你这么容易搞定就好了。”
就在他叹了口气,准备打开电视的时候,手机响起,他本来以为会是晓静,但一看是另一个降妖师,心里一阵失落,接了起来道:“浩明怎么了吗?要出任务?”
“阿蓝大哥,王叔叔不是说你还要再休息个两个礼拜吗?你被枪打两个洞在身上不是?”
刑警听到不是新案子,更显得失落,懒散道:“小伤而已,早就好了。”
“那个,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最近有研究出一个新东西,想要请你帮我试用一下。”
“新东西?什么东西?”
浩明在电话那头似乎在思索如何解释,接着道:“可以说是一种运用灵力的道具,原理跟驱魔戒有点像。”
“是武器吗?!”阿蓝兴奋道:“所以我可以进去妖界或收妖!”
“呃,不行。”
“那可以干嘛?”刑警失望道。
“电话上有点难解释,要讲细节的话可能不好懂,你有空可以来我宿舍一趟吗?”
黄竹蓝看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跟地上的阿不拉,后者用着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在想为什么停止马杀鸡了,他心想除了自怨自哀外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缓缓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