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啊!组长根本没必要为这些细节一一说明,本次会议本来就不是结果报告大会,这就必须由各单位成员去做功课了。”
“有关缚肢村家族的因缘关系资料内都有做描述,在这里就不做赘述,现在我们将重点拉回本次的车站前百货公司大型储物柜的女尸藏匿事件┅┅对了,我们先请负责‘高芥诚刑警失踪案’的调查负责人做个简单结果报告。”
听见魁梧的男人突然将报告议题转移到自己所负责的项目上,小陈连忙应声站起,拿起手上的报告开始描述自我的见解与现阶段搜查结果。
“根据高芥诚警官的失踪案,专案小组调阅了时流镇内数百支监视器,将影像搜查范围拓增到事件发生前后一周,最后仍只有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及今年元旦及发生‘杀人鬼无差别伤人事件’前天的数百个镜头中,找到掳走高芥诚警官嫌犯,也就是一连串事件的主要凶嫌──杀人鬼的身影。嫌犯在发生黄家火警事件后,短暂在隔日,三十一日早上出现于时流镇的巷弄内,大约当日下午消失在时流公园旁的监视器影像中,研判对方是在那时离开镇上到达附近的海边小屋,可惜那一带由于是通往海边的丛生小道,所以没有架设任何监视器。
接着向人┅┅更正,是南燕华小朋友在当天晚上约莫七点半走出家门到达公园,虽然影像仅拍到他走进入口,但可明确知道是为了见预先约好的同校同学曹晏寰,最后则因‘彷佛人格’病症引发冲动下,用球棒打死对方,接着将尸体拖行至海边小屋,这沿路上高警官紧随在后方不远处,然后高警官在海边小屋与杀人鬼经过一番搏斗,中间他丢出了跟本次案件的线索紧密结合的铁盒,最后在被大火给吞噬。
然而,自陈坤隆警官的叙述来看,从凶手不合理的身高与身形,推断出没有在小屋内被找到尸体的高警官,最后应该是被凶手背在身后,由海边小道离开┅┅”
哗然再次出现,其中也可以看到不少人正低头皱眉专心读着资料,果然就连时常接触案件的刑事课警官,在了解这些事件的起源、患者病症、不明原因的火警、猎奇的食尸行为等,也不禁脑袋打结一时无法负荷,其中有个声音打破这隐约开始躁动的氛围。
“陈坤隆刑警当下没有阻止凶嫌离开吗?”
开口的是警署上层某位高级长官,小陈跟对方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可以从位置还有该名人物散发出来的气势,判断出是名严肃又不喜欢看报告跟听说明的长官。
“关于这一点,长官,据我所知,由于当下接近午夜,陈警官因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故无法正确判断接近的来者究竟是什么身份,最后就这样与凶嫌擦身而过了。”
“萧组长,你可知道带着枪的刑警被凶手抬走会发生多严重的事吗?我们的枪可能成为未来让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凶器!”一名身材瘦弱的长官靠在椅背上指手画脚,姿态显得十分傲慢。
“这些白痴是失忆吗?当初我承接这起案件时,不就已经往上呈报相关情形了?别跟我说他们因为一时忘记,打算再次对坤隆秋后算帐。”刘彦博嗤之以鼻的喃喃自语。
“长官,这就是我们本次开会的目的,只要早日找出凶手的藏匿地点,此类憾事是可以避免的。当然,这是我们基层主管还有人员要去做,而且并非靠口头上的质疑就能够轻松解决的案件。”萧组长话中带刺的回应上头的质问,接着说∶“根据我们了解,凶手非得在穷途末路时才会使用凶器,从各位手上的资料可以看到,杀人鬼真正使用凶器行凶的事件,就只有无差别伤人的那个晚上,而且只要非相关人员不刻意围捕或是出现在他附近,自然就不会有被杀害的危险。对方属于剧场型且心思缜密的智慧型犯罪者,这一点也可以从百货公司一案看出,若非被逼急,他是一名会遵循自己计画,做出有条理行动的嫌犯。
至于面对枪枝威胁,我想在场所有人都有随时面对一名穷凶恶极歹徒袭击自己的觉悟,请各位放心的交给我们来办,这也可以让案子早日结束。”
在安抚各位大老后,萧组长将发言权丢回给小陈,年轻刑警再次战战兢兢做出后续结果报告。
“我想,高警官失踪案最大的关键点在于他是如何被凶手带离现场,而这个现场并非单指海边小屋,而是从时流镇离开。如果说,是藏在无差别伤人事件,还有百货公司藏尸案的行李箱里是不可能的,高警官的身形根本无法装入其中,虽然可以借由杀害、分尸等手法进行,但在鉴识组勘验下,行李箱内仅出现两名女性的血液DNA,所以最后我们仍将重点摆在监视录像中,但无论观察几次,杀人鬼的身影最后消失的地点仍在公园旁,接着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
“难道,他不是藏匿在时流镇内吗?记得在几天后发生的无差别伤人事件吧?”人群中有人举手发言,小陈将资料放回桌上,稳重的回答对方疑问。
“时流镇内的监视器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在当天晚上被放入换下的雨衣还有凶器斧头的行李箱,影像中都有显示是在当晚所藏匿,意思说,南杰华在带走高警官后,的确先出走时流镇,最后再回到那里实行杀害向家夫妻的计画,从之后的推断还有影像都可以证实无差别伤人那夜的举动,都在他的策画之中。”小陈回想起白夜的推理。
“不过┅┅确实是有点矛盾,如果说当天晚上他就离开镇上,那会是什么时候在黄家废墟前放了禁止通行立牌,还有跟自己的弟弟南燕华约了在该处见面呢?”一名满脸渣,留有短发的资深刑警用笔敲着头,看来事先有做了功课。
“各位,我想这些案件里面还有很多我们要去探讨的谜团,我们可以等到会议结束后再私下讨论,请让我们的事件负责人员先把简报提出,谢谢。”会议主持人萧组长再次拿起麦克风将会议风向导回,只见小陈用手势提醒将发言权交到自己身上,坐在附近的某位人物后便重新落座。
“结果在杀人鬼最后的行踪上,仍然是罗生门吗?”刘警官紧接着在年轻刑警身旁询问。
“当然没有,我这里指的没有是指调查并没有原地踏步,而是真的有近一步发展了。”小陈自信的比起大拇指,勾起老刑警的好奇。
“各位好,我先自我介绍,本人是目前就任市内大学硕士班,现代人文历史的研究教授陈主翔。有关高警官失踪一案,陈裕任警官找上了我们,并拿了刚才一开始有关案情重要线索的铁盒内的第三枚线索,也就是张类似儿童手绘的旧地图,请我们寻找是否有相关的线索,据陈警官所述,该张地图可以能藏有本次事件内的黄家、海边小屋有所关连的资讯,我们也依这一点做了调查,的确发现该张儿童手绘的内容是一张上世纪时流镇沿岸还有小镇本体的古地图。”
在听闻历史专门研究学者的开场白后,刘彦博敬佩的望向身旁的年轻刑警,却也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喔┅┅这是白夜老师给的建议,他说找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对失踪案还有迷宫等案会有所突破。”
白色鬓狗再度哭笑不得的将手撑在下巴。
“其中我们也针对南织一族进行了考察,发现这张地图跟南家上上一代有着不可切割的渊源。”教授用红外线笔指着屏幕,接着说∶“我们从陈警官口中得知围绕在海边小屋周围,有许多废弃房屋,看起来像是过去曾经在沿岸活跃的渔村,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上世代的古地图与资料比对,的确与这张儿童绘制的地图还有警官所进行的揣测是吻合的,不过这也仅限于时流镇沿岸确实曾经存在过一个小村落的事实。”
曾经存在过一个村落的事实?相信在场包括刘警官在内,此时众人都还不知道这名学者语中真正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严格来讲,这张地图并不是由你们口中的嫌疑人亲族所绘制,而是上上一代,某位可能生长在海边村落的儿童所画,之所以称确实是存在过一个小村落,是因为它也可以说不是集合众多村民及姓氏的家庭所组成的。”红外线的落点自屏幕上消失,众人将目光转移到这名年约三十初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身上,紧接着他们很快从对方脱口而出的话中得到解答,那也是刘警官感到震惊异常的答案。
“那根本不是什么沿岸村落┅┅而是庞大的南织家系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