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扯住我衣服的力量就因为这样没了,我等一会才悄悄睁开一点眼缝偷看。并没有看到我所想的老爷爷跟老婆婆,在杏花树的根旁,有两团像黑气的东西,聚起来时看起来似个人蹲着在掘土,而在脸的地方,却有一张老者的面皮贴伏在黑气上,那面皮不时还会随着黑气的流动而稍移了位置。
"加把劲,快挖出来了!″
两团黑气在挖出的洞中发现了什么,那种开心起来的情绪变化,从流动的黑气突然开始剧烈起伏就看的出来。
也因此,开心的情绪变成暴怒时,聚成人形的黑气出现更加剧烈的起伏,拉拔提高的尖锐嗓音,更透出它们现在非常的生气。
我趁它们的注意完全不在我身上时,悄悄挪动身体侧躺,并用一手遮掩住脸,这姿势比刚才的偷瞥看得更多。
所以我看到两团黑气抱个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再不断的骂道,但它们这时说的已经是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它们就把挖出来的东西随手一丢,转向去挖掘另一棵树的根部。
我小心的起身,确定它们没往这看后,猫着身移动那个洞边,拿起那被丢的东西,刚看了眼就吓得我不小心松开手。
"嗯?老头!那个人类!醒过来了!″
老妇的叫喊,我下意识的回头看,黑气团的两张面皮显露出狰狞似鬼的表情,下秒就如恶狼般朝我扑过来。
我惊了下,想也不想的抱起被挖出来的杏花儿拔腿就跑,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追上来的黑色人气团,形态已经变成似鬼,手里甚至多了把亮晃的刀。
见状,我倒抽了口气,知道这要是被捉到真的不得了!同样有危机意识的小毕方,一对小翅膀拍动后飞翔的速度,居然比我跑的还要快。
‘咦!!小毕方你是有被小哥训练过吗!?’
‘哔!’
’呃、怎么有种被嫌跑得慢的感觉。
低头看了眼还抱着的东西,这怎么看都是个还没睁开眼的小娃儿,只是这小娃被一大块冰给冻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的。
如果我没想错,这小娃儿是杏花树的花精,可以说是最要紧的命脉,肯定也不能离本体太远,但我却在一急之下把它给抱出来了。
很懊恼的边跑边回头张望,想找机会跑回去放回杏花儿,就撞到迎面爆冲来的小毕方,我捂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余光也瞥到锋利的白刃挥砍我刚所站的位置。
看到白刃还把地面砍出一道痕,浑身都被这砍人的力劲给吓凉,脚一刻也不敢停的绕过棵树回跑。
小毕方飞在我身边哔叫了声,有着圆滚身体的它,却有办法飞得尤如轻燕,速度飞快的回转,毫无畏惧的迎向挥刀追来的两只鬼。
它用力的拍打小翅膀,突然来个紧急在半空煞住,喷出一个人高的火焰屏壁,我在惊讶之余,也跟着摊开画纸,握住沾了墨的笔。
似鬼的黑人影冲破那层火,身体的好几处还燃着毕方吐出的火,却没感觉到疼痛的向我挥出刀刃;我没躲避袭来的热气,看着刺来的刀尖,瓦解成一条条的墨线,随着我从纸上挪开的画笔,墨线全流入画纸之中。
另一个黑人影,扯着老妇人的声嗓,在我画妖后,失控的发出嚎叫,震耳欲聋到令我双耳发疼,构成身驱的黑气在这一刻扩散开,然后迅速的收拢,我只来得及反应到我被大片的黑暗给吞没,以及看到黑暗之中,有张狰狞笑着的面皮浮在半空。
在完全被吞掉时,我感觉到不知哪来的绳子缠卷住我的身体,然后就有股后拉的力量,硬是将我从黑气团里扯出。
我被绑在身上的绳子扯得跌坐在地上,低头看,发现是条藏金丝的黑皮鞭,握住鞭的另一端的人,居然就是凌寒。
‘啊…到底是哪阵风,把这种虫子给吹来的?’含着轻笑,但凌寒的眼神却冷冷的。
扩散开的黑气再次聚回人型,能流动的面皮回脸的位置,疑惑的歪头瞧看凌寒。"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
‘不就是花蛊?’凌寒一副稀松平常的口气,他垂在一边的手,开始聚起银白的寒气,像从寒冷的空气中提取出一块块的冰晶,在他有这举动时,跟着他的白狼也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但不凑巧,我挺讨厌你们这种噬花的虫子。’
被称做花蛊的黑人影,显露出退怯的反应,目光一游移,我立刻看穿的大喊道:‘它要捡画!’
刚画好的妖,因方才的混乱,连同笔跟纸都落在地上,所以在花蛊看了一眼画,我也马上知道它的打算,但凌寒就显得不急不慌,并放下不知何时抬起的手臂,接着就听到花蛊的惨叫声。
凌寒出手非常快,在我看清楚前就结束,而花蛊那也像被东西打中似的,抱着身体的痛苦着,同时它的身体开始结出一层薄冰,还有越来越厚的迹象,最后被冻成一大块冰,白狼就扑过去,轻而易举的咬碎。
我复杂的看着被咬成碎块的冰,每块里都含了花蛊身体的一部份,那样子就算冰融了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见凌寒没再继续对已经被封入画里的另一只花蛊动手,我不禁松了口气。
注意到凌寒的嘴角似笑非笑,面具遮去他一半的面容,还是能看出他一脸玩味的表情在看我。
‘做什么这么看我?’
‘还是一样的怪啊,就没想试着挣开过?’
低头看了眼捆住我上半身的黑皮鞭,如果只是缠绕还有挣脱的可能,但现在皮鞭表面都结出一层冰的冻住,让我满脸无奈的问:‘有给我机会吗?’
我的问话似乎逗乐了凌寒,但在我看来,凌寒笑得像孩子做成小坏事的开心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