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选手言, 此时的情况,无疑是很迷幻的。
落花带的冲击与困惑尚未散去,下一瞬, 局的展却更加诡秘——铺天盖的花香如同罗网般扑,香得轰轰烈烈,避无可避。即使有很有警觉心立刻掩住了口鼻,是阻不住那馥郁的入侵。
他们这样被突如其的花香包围、浸泡、迷醉。一时恍惚,连脚下传的奇异触感都没有注。
他们清醒过时,他们已经动不了了——一层厚厚的冰块不知何时已经铺下。他们站在这层冰块, 小腿以下, 已经全被冻住。
“呃……不思问下。”冰的尽头,相邻的小厅里,黑乌一打量着冰块,一凑近苏凉,“‘一剑霜寒十四州’,这个‘寒’应该不是寒冰的思吧?”
“我知道。曲解用法嘛。”苏凉不改色同样小声回道, “直接杀比较费体力。且万一美梦在他们中……”
她一边说着,一边以目光在对众巡视。按说所有理应都被冻在了这里,但不知为何, 苏凉总觉得前像少了一。
至于少了谁, 她又想不起。悄悄问了下娜菲。后者同样一脸茫然。
“少?没有吧。不都在这里了吗?”
“……”苏凉抿了抿唇,再次将目光投向冰,转了两圈,最终锁定在了为首的那身上。
那是一个蜥蜴。返祖特征很明显的那种。脑袋完全是爬虫状,下颌往下都没有鳞片覆盖,一片雪白。
没记错的话,刚才是这跳得最高……
苏凉撇了撇嘴, 踏上冰,缓步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结实的冰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蜥蜴的身体也逐渐紧绷起。眼看着苏凉停在了自己前,他立刻本着输不输阵的想法,努力挺直了身子。
“你们别以为把我们困在这儿我们怕了。一层冰块已!”
“是,只要稍稍用点力……”
“哼,谁没个言灵了。”
“沉睡的火神啊,请听我卑微祈祷……”
七嘴八舌的声音顿时响起,嗡嗡吵成一片。虽然吵闹,但苏凉是听清了,有句《诸神之梦》的言灵,正小声混在其中。
这不是有脑子的吗……她弯了弯唇,头也不回道:“闭嘴。让你们说话了吗?”
说完,她举起握着的匕首轻轻一转,弥漫在小厅内的寒气顿时凝结,化为一片又一片的薄冰,覆在了那选手的嘴上。
“……”刚刚在叫叫嚷嚷的选手,顿时陷入了沉默。
不光因为不能再说话,更因为不敢。
……谁特么能想到这技能居然有效果啊?救命的言灵都被封住……这再开口,不是自己找抽吗?
唯一保有说话能力的蜥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一时紧紧闭嘴,不敢再出一点声音。
“都‘冷静’下了吧?”苏凉左右扫了一圈,淡淡开口,“,那我只说了。你们中,有谁拿到了需要抽卡的牌堆,自觉点站出。我现在放了你。”
“或者,你们有谁现其他拿到了牌堆,也可以给我点提示。我同样会放你自由。”
“我只三个数。三个数之后没吱声,那我默认你们都没有线索——那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凉说着,缓缓开口:“一——二——”
三个数数完。没有任何给出表示。
苏凉不由撇了撇嘴。看美梦是真不在这群中了。
“,那没什么多说了。”她说着,手中匕首再次抬起,空气中的寒气再次开始凝结。
眼看着她似乎正打算集体灭口了,蜥蜴也顾不得装死了,慌忙开口道:“、一下!这里是逃区不是对抗区,无谓的杀戮会影响最终评分的……搞、搞不会影响你的观众的,你想想啊!”
……却听苏凉小声咕哝了一句:“鬼在乎。”
蜥蜴:“……”
他其实没听清苏凉的话,但他看清了苏凉逐渐落下的匕首。
那匕首明晃晃的,刀尖闪着一点寒光。那寒光逐渐逼近,然他却一动都动不了。
蜥蜴都傻了。内心甚至有懊悔,然他这会儿却连说话分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此时,却听一声遥远的尖叫,倏然传了过。
听出那声音是红羽的,苏凉眼神不由一变,手腕一动,匕首立刻抵上了蜥蜴柔软的下颌。
“让你们的都住手!”她冷声道,“立刻!”
冰冷的刀尖戳在命门上,高高大大的蜥蜴一时都抖如筛糠。他连大幅张嘴都不敢,只微微动着嘴唇,含糊又快速道:“可我们……这里……”
“……”苏凉暗暗翻了下眼睛,将匕首换到了他的喉咙上,“说清楚点!大声!”
蜥蜴猛吸口气,大声到连语气的颤抖都暴露无遗:“我是说……我们的……都在这里了啊!”
……糟。
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苏凉与另外两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便收起匕首,朝着声音传的那头冲了过去。
见她离开,被冻着脚的众无不暗松口气,下一瞬却听远远传破空声响,有什么东西咻飞,险险擦过蜥蜴的脑袋,砸在了他身后的冰上。
正在试图把脚拔出的蜥蜴很不争气被吓到坐倒在,裤子都被沾湿一片,跟着听苏凉的声音远远传:
“这次只是教训,再敢找麻烦试试。”
蜥蜴:“……”
胸腔依然在剧烈震荡着,他原平复了一会儿,颤巍巍回头,这才现,刚刚那把他吓到差点叫出声的东西,只不过是个罐子。
一个在这走廊里,随处可见的罐子。
其他显然也识到了这点,味不明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蜥蜴一时只觉大脑嗡嗡作响,再感受下自己湿透的裤子,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继续这轮比赛的必要了。
另一边。
苏凉他们循着红羽的声音,很快追到了附近的另一个空荡小厅。
“在这儿!”苏凉眼尖,一眼看到一团窝在小厅角落的树藤。上前扒开,里露出红羽惊恐万分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娜菲急道,“刚才出什么事儿了?”
红羽却没回答,只一个劲冲着几比着噤声的手势。
“静、静——都小点声!”他神经兮兮压低了声音,“我刚把她骗走……你们这一叫,又要把她引了!”
“她?”苏凉蹙眉,“谁?”
红羽尚未回答,脸色又是一变。同一时,一个古怪的声音钻进了苏凉的耳朵——
沉、刺耳。像是物接连撞,又像是一根沉的锁链,正被在上拖。
“她果然了!”红羽喃喃道,跟着绷紧了声音,“你们快都躲起!”
“躲什么躲!”娜菲说着,反将他树藤编成的防护后薅了出。
苏凉转头向四周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方向——和他们之前所待的小厅不同,这个小厅,同时连着几条走廊。那锁链的声音,正是其中一条走廊的后传。
且听声音,正在飞快靠近。
苏凉手里握紧匕首,本打算硬刚试试看。然余光一扫,却见黑乌娜菲露疲态,红羽则是一脸惊恐,全无战的模样……
考虑到另一个小厅里冻着一群想要他命的,苏凉果断转换思路,一拽红羽的,对其他道:“走!”
红羽一脸茫然被她拽着跑,剩下两本能跟着,快跑出小厅里才听娜菲道:“去哪儿?”
“回密室!”苏凉头也不回道,“你用卡片开门的那个!”
“……你特么跑反了!”娜菲咬牙切齿出声,立刻将众转向了正确的走廊。跑出一阵,红羽又觉得不对:“不是,——那房我进不去的啊!”
“能进去!”苏凉却不假思索道,“把你头毛颜色改了!”
话一出口,却听其他几齐齐叫了起。
“什么头毛!这叫冠羽!”
“不要吧,红色多看啊!改了可惜?”
“这什么奇葩法子,你怎么知道的?”
苏凉:“……”
“不及解释了,回去再说!”她飞快道,“先想办法把这毛色改了!”
这话一出,刚刚在叫嚷的三又齐齐沉默了。
说得简单,怎么改?
苏凉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具体方案,正在飞速思考,忽听旁边娜菲“哼”了一声,猛向前一蹿,跟着一个转身急刹车,拦在了她和红羽前。
下一秒,见她一脸严肃举起了手中的伸缩棍,轻轻一按,棍子上立刻闪起了噼里啪啦的电光。
“抱歉了。”她对着红羽冷声道。
……
片刻后。
红羽随着其他,一同出现在了密室内。
眼神无光,仿若死灰。
……他的头顶,是已然被电到焦黑的冠羽。散着一股焦臭味,细看能看到向上飘起的青烟。
他现在脑袋不能乱晃,一晃那碳化的细毛会簌簌往下落。对于爱美爱干净的羽说,这何止致命二字。
“呃,往的方想,起码你进了嘛。”看到同族如此悲伤,黑乌也不由有同情,主动道,“我体力缓过了,我用古诗文给你美容啊,什么‘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保证把你弄得比之前漂亮。”
红羽这才像是缓过了,吸着鼻子向黑乌道了声谢。一旁娜菲趁机清了清嗓子,将两的注力都拉了过。
“,既然都回了,那先开始第一波集中推理吧。”娜菲道,“起码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确定,这个噩梦是什么背景了吧?”
她说着,看了眼头毛焦黑的红羽。后者看到她手里的伸缩棍,明显颤抖了下,跟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为惊恐。
“……是‘铁女青绒’。”他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的这个噩梦,主要是关于’铁女青绒’。”
……啊?
苏凉娜菲都不由懵了一下,黑乌却是倏然变色。
“不是吧,真是她?”他的神情变得非常凝,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又显出几分崩溃,“不是吧,怎么会是这个……你是小孩子吗?居然会怕这个?”
“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嘛,你敢说你小时候不怕?”红羽当即回嘴。
所以铁女青绒……到底是个什么?
余下几相觑,眼中俱是一片茫然。
同样的两极反应也出现在了弹幕里——不少观众都尚且一头雾水,然那新涌入的羽观众,则不约同开始刷屏。
【我本以为这位的噩梦可能是黑洞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铁女青绒……】
【真实,太真实了】
【可以,这很羽[笑不出.jpg]】
【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先溜了……这个故事背景我可能真的不】
【前的,不要慌,相信苏凉!这可是能手撕虫子的苏凉!】
【艹我刚明白,刚才那声音是青绒锁链拖的声音?我麻了!】
【我也!!代入一下红羽我感觉心跳都要停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现在能听到铁链声……啊啊啊求给一句诗壮胆!】
【这题我会!和我念,天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同一时。
远处的圆形小厅内。
为首的蜥蜴正一找路一骂骂咧咧,他的同伴互相搀扶着跟在后,挂在脚上的碎冰不住向下掉落。
因为之前被冰冻住的关系,他们现在走路很不便,一瘸一拐的。被冰水浸湿的鞋子又冷又沉,更拖慢他们的脚步。
“真要命……那女的用的什么言灵?这么猛的?”他俩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且为什么他们都能用言灵的?我的蜃法都用不出……”
他说着,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造雾器,眼神困惑。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造雾器的原理,是要抽取空气中的水分制造雾气。水分也是这梦境的一部分,哪怕变成了雾,依旧是虚假之物。
只靠虚假之物去触言灵,当然触不出。
他的同伴摇了摇头示不知,又小声道:“那个女的我见过。上轮白雾他们比赛,碰到的是她,叫苏凉。她把他们打得可惨……至于言灵,像是什么诗文,不过我也有听见她念羽毛舞……”
他们和白雾虽然是同族,但并不是一队。彼此的情报策略也不共享。甚至因为同族的嫉妒,连白雾他们比赛的后续情况也没有关注,反错过了关于苏凉的情报。
另一雾蜥蜴听了,只一声冷哼:“羽毛舞。难怪了。会用这种言灵的,能是什么货色。”
不想听到他这话,走在后的选手却有不乐了。
“喂,你们不懂能不能不要乱说啊?苏凉用的言灵是‘古诗文’,今年特色言灵霸榜第一的。自己无知,埋汰别……再说,用用羽毛舞怎么了?羽毛舞是传播得很广啊,谁不会两句了。”
“是,我也会啊。难道我也不是了?”
“莫其妙。”
嘀嘀咕咕的声音不住后传,听得雾蜥蜴一阵火大。他猛转头瞪向后方,巨大的尾巴一甩:“和你们说话了吗?答什么腔!”
尾巴撞在旁边墙壁上,出砰一声响。走在后方的几个选手被吓得一怔,齐齐闭了嘴。
雾蜥蜴哼了一声,这才转过头,却见他旁边的同伴,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阿南啊,我忽然想到个事儿。”他拽了拽雾蜥蜴,压低了声音,“我们刚刚,是为了什么和那个鱼吵架啊?”
“因为她护着那羽啊。”被称为“阿南”的雾蜥蜴愣了一下,回答道。
雾蜥蜴和羽向不对付。他们之所以要搞事,也不是真的搞不懂通关方法,只是想趁机作弄下,给那羽难堪罢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下死手,装着搞错了设法打一顿。打完再假装承认错误了。实在不,甩锅给怪物,说自己被控制被蛊惑啥啥啥的……反正只要能揍到,不亏。
“对啊,我记着也是。”他的同伴喃喃自语,“可后那……他们是为什么跟过的啊?”
阿南:“……?”
他一时愣住,不明白同伴在说什么。却见同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
“有,更要的……”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我们混在一起的啊?”
……?
阿南第一反应只觉得这个问题古怪,刚要张口回答,却现自己完全答不上。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啊,一开始一同动的,不他们同队的三个吗?什么时候起,他们身后多了这么多……
听着身后不住传的细碎脚步声,阿南瞳孔微缩,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加快。
他们的老大在最前领着路。两个年轻雾蜥蜴对视一眼,正准备上前提醒,却见对方咒骂的声音忽止,脚步也停下,正沉默看向前方。
似是被他的沉默所带动,阿南不由自主闭嘴,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紧跟着,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声音。
——一阵前方走廊拐角处传的声音,沉沉的、刺耳的,让不由自主感到胆寒的声音。
那是物接连撞击,以及铁链在上摩擦,出的声音。
另一边。
密室内。
“铁女青绒,可以说是每个羽族的童年阴影。”
红羽席坐,对着几缓缓开口:“她的存在……嗯,应该算是虚构的吧?不过也有很多认为,她应该是真实存在过的物,只是被艺术加工了……”
青绒的故事,存在于每本童话书里。据说,她是一个天有着特殊魔力的羽,拥有魔力的代价,是她的躯壳极其苍老腐坏。
作为羽,青绒又有着追求美丽的天性。为了保持外表的光鲜亮丽,她无所不用其极。一开始是猎杀普通,用他们的鲜血沐浴,将他们的羽毛和皮肤缝在自己的身上。后觉得这法子太麻烦,她又改变思路,开始诱骗一有着漂亮外表的年轻羽,让他们和自己交换身体。
她将那年轻的灵魂困在苍老腐败的身体中,看着他们无助又狼狈死去,自己则披着青春靓丽的皮囊走于世,内心感到无比满足。
但这种办法依旧不完美。换的身体只会老得更快。青绒不得不加快骗杀年轻羽的速度,她的迹,终于引起了们的警惕和愤怒。
一个富有智慧的药师少女设法找到了她的踪迹,并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她故找到隐藏身份的青绒,向她炫耀自己年轻漂亮的外表。被她激怒的青绒故技施,将少女诱骗到自己的城堡中,施法和她换了身体;却不知道少女在找她之前,早喝下了调配的药水。
在青绒换进药师少女身体后不久,药水挥了作用。少女的羽毛和头都开始脱落,皮肤变得干瘪,脸上长满了可怕的斑点,肌肉则变得软绵无力。早埋伏的乡民们趁机冲了进,抓住了失去力气的青绒,将她捆了起。
这样,药师少女以自己的容貌和寿命为代价,帮助大抓到了青绒。
然他们却没办法杀死她——青绒虽然会变老变丑,但本身是不死之身。们无奈又愤怒,只能将她用铁链捆了起,关进了迷宫的深处,让她一个在这里孤独终,再也没法出去害。
可光是这样,不足以平息一切——青绒能用眼神迷惑,出的声音,也能让迷失心智。为了彻底封死她的力量,们用毒药毒哑了她的嗓子,又在她的上半张脸焊上了铁皮具。因为怕她会自己解开束缚,们给她强加了沉的铁手套,两只脚也被焊进铁靴之中——“铁女青绒”的字,正是由此。
此,铁女青绒便一直以这副可怕的貌,独自在迷宫里游荡。因为铁手套太过沉,她只能四肢着走路,身后拖着沉的铁链。她的上半张脸完全被铁皮覆盖,下半张脸则满是可怖的斑点……
“‘据说,铁女青绒至今仍在那迷宫中徘徊着,待着猎物的到。她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着一具与自己万分契合的身体,只要换进了那具身体,她再也不会被容易苍老的特质折磨,能够依靠自己的魔力,永远保持青春靓丽——直到现在,她在锲不舍找着那具身体呢’。”
伴随着一句黑童话的标准结局,红羽的讲述落下了帷幕。
房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过了一会儿,才听娜菲迟疑开口:“呃……所以这,结束了?”
红羽:“……昂。”
“……哦。”娜菲低头扭了下手里的伸缩棍,不说话了。
但她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
一旁黑乌见状,忙帮着补充道:“这个故事基本每个羽长都会给他小孩讲的。讲完了一般会补充一句,‘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你扔到关着铁女青绒的迷宫里去’。……你想象一下那个画嘛。”
哦……一旁苏凉点了点头。这样她倒是有理解了。
对小孩说,确实是这最后一句威胁比较大。
“且我们的睡前故事可都是会长现画绘本的。”红羽接着道,“一边讲一边画,然后在讲完的一瞬,刷一下把画的青绒正像怼上……”
问哪个孩子被这样一吓能不害怕。晚上不做噩梦怕都是少的。
苏凉:“……”
不是,你们确定那都是亲爹妈吗?这都什么迷惑操作?
“咳!”娜菲见话题逐渐偏向亲子教育,赶紧将话头拉了回:,所以你们认为,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青绒的迷宫?刚才把红羽到尖叫的那个,是青绒?”
“肯定是她!”红羽非常确定,“我看到她正脸了!她……她比我爸爸画得要恐怖,天哪。”
“……”苏凉忍不住在心里又质疑了一下羽的庭教育,上依旧一本正经,“,那起码这个噩梦的内容是确定了。嗯……那它结束的条件是什么呢?‘青绒’找到合适的身体?”
她说着,忍不住再次看向红羽。
既然这里是他的噩梦……那他很有可能被设定成了那具“合适的身体”。毕竟,没有比自己成为怪物追杀对象更令恐怖的事了。
不过这样一又牵扯出一个问题——方才那“铁女”明明已经看到红羽了。为什么没有趁机对他动手?
“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红羽搔搔脑袋,略显迟疑道,“不过我猜,这应该和我的言灵有关吧。”
早在之前开这密室时,他已经完成了抽卡的步骤。他抽到的卡牌效果,同样也是“随机改换言灵”。红羽知道在当前情况下没有比“诸神之梦”更适合他的言灵了,所以宁愿付出一分数作为代价,也要保住自己的言灵。
在遇上“铁女青绒”时,他的言灵也确实挥了一作用——他召唤了一树藤,将自己团团围住,避开了铁女青绒的视线。
苏凉听了,却觉得有不对劲:“可你不是说,铁女青绒的眼睛是被铁皮遮住的吗?”
也是说,她根本不是用眼睛看东西的。这样的话,她又怎么会被红羽的树藤给骗过去?
退一步说,算她能看见……一个啥都没有的小厅里,突然多出了一堆树藤。这铁女是傻子吗,连这都注不到?
“所以我说,我也不确定啊……”红羽偏了偏头,“呃,或许她靠嗅觉找猎物呢?然后那树藤的味道正盖过了我的气味……”
“那也挺怪的啊。”娜菲插口,“那她应该会察觉到多出的树藤味道才对。”
众彼此相望,思路一时都有被堵住。最后是黑乌看不过去,强推起了流程:“了了,别在一个问题上吊死。说不定这系统本有设置,怪物第一回合不杀呢?”
“比起这个,我们不如想想其他的。比如美梦的线索……”
黑乌说着,抬头扫了眼四周:“有这个房。这图腾和乐器,都不是羽族的东西……那它们到底是用干嘛的?”
这可是事关通关的大线索,如果想明白了,说不定连美梦创造者都不用出现,他们自己能把这梦境给通了。
苏凉闻言,却只淡淡抬眸,视线看向了黑乌的身后。
“关于这点,你向她打听打听了嘛。”
黑乌:“……?”
他诧异回头,只见凛星正坐在他的身后,默默啃着指甲。见他看过,她明显吓了一跳,耳朵都蹭竖起。
“当时在我们准备离开房时,是凛星偷偷告诉我,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让红羽进入这密室。”苏凉继续道,“‘密室不能让红头的进入’,这么刁钻的规则,应该不是能随便想到的吧?”
她起身走到凛星跟前,蹲下身望着她:“且我们回到现在,你一直在心不在焉啃手指甲……是想到什么了吗?没关系的,直接说吧。”
凛星:“……”
“那个,我不确定……有可能我想的是错的也说不定……”凛星瞧着更紧张了。
娜菲听着都想上去撬她嘴了。一个两个的,这个也不确定,那个也不确定,能不能了。
苏凉朝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劝哄:“可你看,在你的帮助下,红羽不是已经进了吗?这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他活下了,你功劳巨大。现在,我们很需要你进一步的帮助。”
凛星:“……”
她抬眸看了苏凉一眼,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放下了自己被啃得凹凸不平的手指甲。
“是这样的。我怀疑……只是怀疑啊,这个密室,很可能和兽有关……”
“这里或许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兽的宝窟。一个……保管着兽遗失文明的方。”
“在我们的语言里,我们管那里叫,塔罗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