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统治基础,就不可能安定下来。
意大利南部,归属于罗马,却年年造反,不能控制。与罗马在当地的统治基础,压根就不稳也有关系。
“啊哈,我明白了。原来,你们并不敬畏罗马。”索菲呵呵一笑,表情有了微妙的转换。
长老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索菲已经示意诺曼骑士拔剑。
“所以,得教教你们,什么叫罗马帝国的爱!”
声音未停,诺曼骑士已经挥剑取走了他们的狗头。
冷漠的看着几具无头尸体,索菲回头盯着众将:“将这城里的贵族、豪商,全都清理掉。盯着宅邸,凡是有奢侈大门的家族,一个不留。重复命令,杀,但别玩些强暴民妇、骚扰平民的把戏。我不喜欢。”
“教堂的教士呢?”边上野心勃勃的狄里昂突然道。
这下,许多人皱眉。连略懂希腊语的诺曼骑士都表情不善。
“那就让诺曼骑士换一个没有教堂的街区,如何?”索菲回头看着贝娅特丽克丝。
贝娅特丽克丝立刻反驳:“那怎么行?我们是同教会的,理应把那教堂留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安排教士的。”
啧啧,索菲一直觉得,诺曼人既现实,也虔诚,是矛盾的综合体。那就把教士留给他们吧。让这些家伙回罗马,告诉他们,索菲是他们惹不起的。
果然,还真是现实的人更好用。
“去吧。妥善安排那些教士,我不希望教会再对我不利的风言风语。”
众人轰然应诺。
发现罗马的名头,压制不住本地的孝子贤孙后,索菲立刻改换风格,铁血控制,将反对派统统清理后扔进大海。从六长老的家族开始,凡是反对罗马的巨富之家,全都得接受诺曼骑士、罗斯武士、古拉姆骑兵、罗马军官与农兵的“亲切问候”。
索菲手中的双手大剑虽然不好用,但也获得了众多艺高人胆大的武士拥趸。尤其是罗斯武士,特别喜欢这种武器,不惜重金也要获得一把,以为炫耀。
杀进安科纳后,这种适合大开大合的武器简直像人头收割机一般,在本地贵族的府邸里面进进出出,带出血海无数。
从中午进城开始,到傍晚鸣金封刀,安科纳城内的高门大户,没有几家幸免。
索菲提着滴血的剑,浑身血腥的刚刚离开一家长老的庭院。
不能说十室九空,但众多士兵杀到靴中积累的血多到可以满半杯,洗外袍的血,能染红整个海湾,也堪称恐怖。
眼前闪过几个抢到发狂,拖着衣不蔽体的贫穷女性的农兵,索菲拿起马鞭指了指,道:“我有说可以强暴女性吗?”
亲卫杀红了眼,立刻冲过去,将农兵抓了起来。
“杀!”
又是几颗人头落地。
“悬挂在城头,让那些不守规矩的农兵都给我看到。”索菲道。
清理本城那些教士、贵族、豪商,是为了打断这座城的脊梁。一座城市的历史记忆,存在于文化人与执政者的脑海。将这大脑一体切除,更换一套罗马的食利者为大脑便是。
但索菲还想继续控制安科纳,没必要屠杀平民泄愤。
一夜过去,全城的普通人都战战兢兢,看着遍身鲜血的士兵在豪门家进进出出。
“我下船时数了数,三个街区,大概五百余普通房屋,三四十豪宅,加上城外居民,估计有八九千余人。现在该死了六七百吧。”约翰·库尔库阿斯怀中抱着一座雕像。圣母玛利亚,与破坏圣象后的罗马风格迥异。
“清理的差不多了。找翻译,告诉平民只诛贵族,不杀平民,再让他们立刻选举六个长老出来投降。”索菲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库尔库阿斯的态度鲜明。他是圣像崇拜派。而圣像崇拜派,大多与教会关系紧密。
有亲卫走了过来,“将军,威尼斯人在岸边找你。”
“喂,你疯了吧?”
奥托被索菲的酷烈行为吓的不敢上岸,躲在船上和索菲对话。
一夜之间,城里遍地狼烟,死尸遍地。尽管只诛贵族,可误杀平民怎么会少呢。索菲的手下,无论是诺曼骑士、罗斯武士还是古拉姆,都野性十足啊。
索菲站在码头边,觉得靴子里不舒服。脱下靴子,反着倒出一滩血水。袜子也被血浸透。
“我没疯。威尼斯小子,你也太小看战争了吧?你父亲镇压达尔马提亚海岸时,杀的何止万人,可比我的手段残酷多了。”索菲勾起嘴角,露出白牙。这可能是全身最干净的地方了。
奥托一时无话。随行的威尼斯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说什么不下船,怕被杀疯了的罗马人波及。
第二天,六个新长老前来告罪,并瑟瑟发抖的恳求索菲收纳安科纳回归罗马。
索菲自然是一一应许,而后让其滚回议会去。现在他们的态度并不重要。
“那些教士呢?”索菲问贝娅特丽克丝。
这位诺曼底的贵族女性,也有诺曼人骨子里的野性。她摸了摸手上的纯金手腕,微笑着说:“当然是送他们回罗马。临走之前,他们慷慨的决定,捐赠教堂里的一切财物为赎金。我也警告他们,不许再对您有非议。”
“干得好。”索菲问:“但是我的份呢?”
“不是帮您警告教会,不许再有非议了吗?”贝娅特丽克丝假装不知。
索菲叹气。
还真是诺曼人的性格啊。现实到抢劫教堂,虔诚的放走教士。
如此作为,当然只会激起教会的反弹。索菲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吓倒教皇呢。索菲期待的是,教会震怒,组织讨伐军来到安科纳,然后一波送光的戏码。送光士兵,索菲就可以肆意妄为。
奥托三世不会允许诸侯在这个削弱教会世俗统治权节的骨眼,和教皇亲切相依,是以教皇的武力处于最虚弱态。
教皇的骨头很软的。特别是兵临城下时。
奥托三世不会让索菲威胁罗马,可他也要镇压教会的世俗特权。这是索菲猜测到的尺度。
只要在这个尺度下调戏教会,就不会出事。
索菲捏着下巴,不由想歪。
在奥托三世的目光里,调戏教皇,对教会上下其手。
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另类的夫前目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