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在嘴炮大佬聚集地,满大学雄辩(杠精)专家的君士坦丁堡大学毕业的卡普莱斯。
四十岁不到,便可以扬名立万,说明口才与文学素养是绝对不差的。
精心炮制了一天半,一篇索菲拒绝退还农民土地,胆大至极,罪恶滔天的战斗檄文便新鲜出炉。
“赛理斯人先在背后捅了福卡斯家族侵占土地的脓疮,就别怪我再拿他拒绝归还农民土地做文章了。”卡普莱斯看着公文,笑得阴沉。
官僚也是统治阶级,只是完全捆绑在帝国的统治上。
卡普莱斯渴望更高的地位,比如......君士坦丁堡市长。
一封公文在希腊掀起了风暴,锡昂等地到处都是探听消息的人。
在沃洛斯,有个叫布里达安的书记官举报赛理斯人为非作歹,涉嫌侵夺商人资产;在拉米亚,有不知名的福卡斯人士举报赛理斯人与乌拉诺斯联合敲诈商人;在雅典,虽然在索菲的震慑下无人敢乱来,但自证有索菲土地资格的人也为数不少。
一月份阴雨连绵的天空下,瞬息之间,索菲便被绑上祭坛,成了争权夺利的祭品。
当然,明面上,索菲仍然是伯爵,是众人行礼的对象。
雅典的球赛已经展开,经过了九场比赛的对抗,雅典人彻底爱上了这个独特的运动。
赛理斯足球也成了许多平民出头的通道,许多踢得不错的年轻人靠踢球进阶为大众明星。
而裁判行会也在索菲的主持下胜利召开。
来自中等贵族家庭的三十多个裁判以索菲为师,学习如何吹罚比赛。
“每场比赛裁判分为三人,一人为主裁判,一人为底线裁判,一人为场外裁判。”
“注意假摔动作,要这样.....”
“观察.....”
这天,索菲仍然照常到裁判行会里教授这些徒弟,刚出门,便见到了安东尼·希拉诺斯。
“有事?”
表面上,索菲不为所动,商会照常营业,裁判行会照开。但实际上,索菲一切的大活动全都取消。原定的半吨黄金再次滞留沃洛斯,海军训练直接在码头进行,连古拉姆骑兵晚上睡觉,都得枕着弯刀。
“陛下很生气,已经派遣盘里努斯向雅典出发了。他带了一个盒子,你明白吗?”安东尼凝视着索菲。
索菲点点头,反问:“焉知那个盒子不是为福卡斯准备的呢?”
仔细的看着索菲,安东尼逐渐的展演而笑。
“可惜,我家里没有适龄的女人。”
索菲犀利的反击:“不是有个黛芙妮女士吗?”
“咳咳.....她结过婚了。”安东尼被索菲一句话呛住。
“恐怕是不适合改宗吧。”索菲眨着眼睛。
安东尼不由苦笑:“后生可畏,行了,你若不害怕,那我就去阿尔戈斯,准备另外一笔生意了。”
切,老狐狸,跑的倒是挺快。
“没事,不知道介不介意我兑换一些铜币?”索菲提了一个很随意的理由,“做一些铜器。”
奇怪索菲怎么会有这个心情,安东尼很大度的接受。
熔铸铜币,也可以制作铜器。索菲手上的铜太少。
回到家,索菲的庄园周围很奇怪,到处都是警示勿入的标牌,仿佛内有核弹似的。
然后本来冬天就撂荒的土地,光秃秃的到处竖着些古怪的草人。
“如何?”
娜缇娅第一个迎了上来。
索菲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安下心吧,我这个计划一定能让巴西尔退让的。”
然后,爱葛妮思紧张的带着几个工匠走了过来。
他们是被索菲用强硬手段,绑回来的。
地上摆着几个四四方方的大铜柜,上面还有个管子,让人奇怪这是不是什么橄榄油盒子。
.......
卡普莱斯的公文在官僚系统别有用心的操作下,还没有到达巴西尔的御墨官署,便闹得轰轰烈烈。
巴西尔忠诚的异族将军,竟然率先反对巴西尔的政策,占领土地拒不归还。
这成了一个很坏的榜样,使得许多被惩罚的贵族纷纷有样学样,要求皇帝先惩治赛理斯人,再去要求他们,不能厚此薄彼。
故而特别事务大臣利奥将外面的消息,惴惴不安的告诉巴西尔的时候,巴西尔的表情异常精彩。
巴西尔没有告诉别人,联保税法是索菲的提议。
如果别人贪夺地产,巴西尔会惩罚,但赛理斯人会自己违反自己提议的法令吗?
他很疑惑。
巴西尔不会公开,他必须让众人知道,这是皇帝的智慧。
为今之计,只有让盘里努斯去亲自查探,赛理斯人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真得贪图地产,巴西尔不介意斩一个异国贵族以示威严。
如果不是的话...
那就得好好考虑,如何慑服希腊地区的贵族了。
巴西尔忧虑之时,欧多齐娅也接到了消息。
三姐妹聚餐时,佐伊不服气的嘲笑姐姐:“你那个赛理斯人,自己也不怎么样嘛。你看,他也是犯法的平庸之人。真是无耻的异教徒。”
欧多齐娅双手抚着雄伟的胸口,表情忧郁。
“他是一个英勇的将军,你不要乱说。我觉得肯定别有隐情。”
佐伊趁胜追击,忍不住的鄙夷:“区区异教徒,有福卡斯兄弟英俊勇武吗?福卡斯兄弟可是首屈一指的赛车勇士,赛理斯人呢?他懂得高雅的驾车吗?他.....”
“咕哝......”
君士坦丁八世又玩了一个通宵,刚回到家,就蹲在门口吐了一地。
但听到赛理斯人倒霉的事,他马上坐下,听了起来。
......
阿西娜,托马斯夫妇,与盘里努斯一起乘船。
盘里努斯干瘦一老头,托马斯自阉之后营养越来越好,反倒长得白白胖胖。父子站在一起,混不像亲生的。
“赛理斯人到底准备如何应对?”
这是最近在贵族心中最流行的话题。
“你知道不?”托马斯没心没肺的问自己媳妇,“听说你和他滚上床了?”
“白痴,他是异教徒!”阿西娜黑着脸。
“异教徒怎么了,我觉得挺好。滋味肯定——”托马斯话没说完,便被父亲打断。
船渐靠岸,已经看到乔治亚·福卡斯与罗曼努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