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索福克斯水手队与新成立的斯克勒洛斯陆军队开始比赛。
拿了2000诺米斯玛馈赠,所以斯克勒洛斯带走十多个球员的时候,索菲免费放人。
本场比赛唯一亮点,就是糟糕的裁判,裁判是个业余球员,搞得乱七八糟。
赛后球迷们纷纷要求退票,挥舞着手中的小木片,闹起一番风雨。
两个家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所以索菲到达希拉诺斯家的时候,许多索菲只见过一面的贵族纷纷迎上来,和善的问起了如何控场的问题。
在此之前,许多人对于有没有裁判并不在乎。今天看这踢得稀巴烂的比赛,才知道必须要一个裁判才能控制局势。
“当然是组织裁判公会,只有裁判,且配上强力的城卫军,才可以威慑那些球员。”索菲十分自然的说:“踢球的大部分都是实市井流氓,没有贵族高尚的道德准则,故而,不可以指望他们能控制住自己。”
索菲的言论赢得一片赞同,没有人否认贵族道德“高尚”,也没有认为普通人有“自制力”。
希拉诺斯为索菲举行了契约仪式,在签订了土地转换的契约后,羊皮纸一式数份分别由当事人和特里卡拉执政官储存。顺带缴纳了税金。
比雷埃夫斯也来了几个小贵族,见到索菲后纷纷问好,话里话外都是他们那三瓜两枣的生意,索菲都懒得理会,给了保证之后统统遣回。
然后,索菲除了等待风车磨坊,就是出海去找那位躲起来的务农将军。
罗马的海军只有一个海军总司令官职较高,有资格和东西部野战军总司令,中央军总司令抗衡,这官职本身和基比拉奥特军区是捆绑的,余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虾米,在陆战为王的时代并不是很被重视。
所以索菲找上门的时候,也很惊讶。
这海军将领的月收入最起码也该有几个金币吧?
这老头躲起来竟然连平原都不敢住,钻到了山沟里自己盖了个破木房。
若不是皮尼基斯给了住址,索菲都可能被骗了。
“是雅各·德洛吗?”索菲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只住着一个驼背的老头,一听到索菲的话,吓得藤筐一扔,转身就跑。哈拉尔松一声怒喝,几个膀大腰圆的罗斯壮汉就把他抓了回来。
“我我我....我叫基米,我只是个老农,我.....”
这老头一看到索菲的异国脸,就吓得胆战心惊,看那浑身触电般打颤的样子,谁也想不到这胆小老头曾经是指挥数条船力战撒拉森人的指挥官。
但索菲的希腊语越来越好,已经和他的亚美尼亚语不相上下。
基米,不就是希腊语“平凡”的转音吗?
“嘿,德洛,说实话,我其实是想和你好好联络感情的。”索菲负手挺腰,站在基米面前,淡淡的说:“博帕波罗斯被我处死了。”
“我.....我......”
看着索菲的脸,头发半白的老头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
满手枯干,面容焦黄,蜷缩得像个虾米,索菲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人时,才意外发现犹太人能活两千年真不是盖的。
这驼背老头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精神抖擞的向索菲行礼:“贵人,听到那个巴里流氓的死讯,宛如上帝的福音般让人愉悦。”
这老头戏精20级毕业?
“不跟你多说,我的船队需要一个对抗海盗经验丰富的将军,陛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犹太人的身份我可以帮忙隐藏,但我需要海盗的人头作为报酬。”
雅各·德洛马上答应了索菲的要求,老头从屋后刨出了一堆行船号旗,美滋滋的跟在索菲身后回雅典。
看到号旗,索菲才算放下心。
雅各·德洛本就是罗马人,所以也不用考虑被驱逐的风险。索菲直接让他去船队上岗。
原则上来说,阿马尔菲城邦的人也算罗马人,包括威尼斯、拉古萨和尼奥波利斯(意大利那不勒斯)等城邦。
但就是在巴西尔二世这段时期,威尼斯、阿马尔菲、尼奥波利斯和萨丁尼亚等地区的人,已经逐渐被踹出了罗马人认同里。在统计罗马军区的时候,就很少有人注意到,萨丁尼亚在这时还在罗马版图里。
无身份,或在国内无保人的外国人,在罗马境内最多三个月就得离开,不然将强制驱逐。
这条法律非常针对外国商人,威尼斯人就吃了这个亏。他们已经被当做外国人了。
整到了雅各·德洛管理船队,索菲才有了收拾海盗的底气。
在码头,雅各·德洛先重整了信号旗的负责人,然后待与各船长熟悉后,才开始第一次行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以前乱糟糟的船队,这次规规矩矩的在海外转了个圈回来,没有任何的损失。这让索菲大喜过望,除了雅各·德洛戏精本质,又哭了哭穷后,别的都挺好。
说到威尼斯,索菲也接到了曾经被他绑架的那位威尼斯小少爷奥托的信。
这位小少爷回了威尼斯一趟,展示了奥尔赛奥洛家族的威望之后,就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君士坦丁堡,在皇帝面前露脸了。
他来信,比较详细的介绍了,发生在君士坦丁堡的事情。
刺杀皇帝这场虎头蛇尾的秘密行动彻底暴露,在新宫里大规模清洗之后,巴西尔还不满足,将铡刀伸向了许多与教会关系不错的人士。有好几个与教会关系密切的家族都挨了刀。
这还不算完,巴西尔竟然将魔爪伸向了阿索斯圣山!他强行下令搜查阿索斯圣山修道院,从各个修道院里刮走了数以百万记的庞大财产。
阿索斯圣山,位于帖撒罗尼迦的哈尔基迪基半岛。
这是个神奇的半岛,它延伸出三个手指,伸向爱琴海(玩刺客信条奥德赛的应该有印象)。三根手指最东侧的一根手指,名叫圣山半岛。
半岛上有无数的修道院,是正教会的精神中心,有无数的贵族捐献修建的庞大修道院。(现为阿索斯神权自治共和国)
索菲对这地方有印象,无数信仰正教会的人都渴望去阿索斯圣山朝圣。以至于这地方名义上清贫,但修道院里的财富富可敌国。
而这岛还有个奇怪的规定,不许有任何雌性的东西出现。别说是修女,女信徒,连母鸭子,母鹅都不准上岛。
可以说,这地方可能是世界上雌性最少的地区。
索菲就奇怪,巴西尔是有多大的胆子,才准备一刀砍掉自己的一条大腿?
但奥托公子的信太笼统,满纸都是心惊胆战,索菲估计问也问不出来。
“我得再加把劲儿了。”
索菲不想跟圣山一样,被巴西尔吸干金库,只能连忙加紧剿灭海盗的进度。
值得一提的是,索菲搬家了。
雅典卫城,毕竟是一个要塞,生活状况恶劣。出去的同时,既避嫌,也过得好点。
得到了庄园后,索菲就分批派遣罗斯人的家属去庄园里整理房舍。
到了今天,索菲也收拾包裹,去了城外。
“真是遗憾。我本以为我们有更多的交流。”
阿西娜不似作伪的和索菲告别,旁边玛利亚女院长也表情不善,但好歹来了。
“没事,我们希拉诺斯家见。”
索菲与阿西娜默契的微笑。
想到那群女人的群貌,索菲便有些口干舌燥。
磨人的妖精太多,看到吃不到是真得苦啊。
索菲正白日做梦呢,报应来了。
罗曼努斯与乔治亚·福卡斯,向军区里控告索菲违法侵占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