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新婚夜
这次忙完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左右不早了。
顾玉磬则是直接昏昏睡去,闭着眼睛, 眼角还残余着泪。
萧湛初轻起身,将她挪动了下, 寻到了那块白绸布, 已经不成样子了,皱巴巴的,上面一片红色血迹, 还白色污渍。
萧湛初看看熟睡的顾玉磬,略沉吟了下, 将那白绸布放在一旁, 却从旁抽出来另一块备用的,自己割破胳膊,取了一些血滴上,之后才拿出去,了外面守着的嬷嬷让她们交差。
之后他将那块布满了痕迹的帕子叠好,收在了旁边的一个木匣子里。
做好这些, 他才上榻,抱着顾玉磬。
顾玉磬已经睡着了, 如今被他惊动, 想起刚才, 心余悸,推了推他, 口中喃喃道:“疼死了,讨厌!”
说是讨厌,但语调软糯, 明是在撒娇。
萧湛初听着,抿唇笑了,他侧首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之后低声道:“你终于是我的新娘子了。”
很久之前,她答应的,答应嫁自己。
明明自己比她年纪,自己都一直记得,而她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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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顾玉磬自是睡得不安稳,半夜外面传来打更声,她一个翻身,无意中抓到了什么,也是微惊,待到明白的时候,却见身边的萧湛初也醒了,即把她搂住。
她睡得迷糊,脑子根本懵懵的,不却想起之前的事,顿时些怕了,便用推他。
他外表冷清,实内里却是满腔熔浆,哪里容得她逃,捉住不放,又低头来亲她脸颊耳朵,细细亲,口中还哑声哄着:“再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被语音清沉的少年咬出了撒娇的意味,不顾玉磬却是真得怕了。
哪里是问好不好,明是不好也得好。
她委屈扁着唇,用去捶打他:“不好,不好,不好。”
是她越是这么打,越是惹得年轻的皇子不能忍。
费了不知多少心思,好的赖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才把她娶进门,之前在外面山泉寺,她说要咬他,也让他咬,那个时候他憋成什么样了,读完了一百零八卷佛经都消不下燃烧的渴念。
她捶打他,他便俯首下来咬她,轻咬下巴,又去咬颈子,顺着颈子继续往前。
原本捶打着的顾玉磬,便受不住了,口中埋怨:“你属狗的吗?”
萧湛初声音哑得厉害,咬牙道:“之前在禅房里,不是说让我吃吗?只是故意馋着我,不让我吃够罢了,你竟这般玩我!”
顾玉磬哭得梨花带雨,勉力推他:“那时候没成亲,怎让你这么孟浪。”
萧湛初用牙轻咬:“如今总要让我尽兴。”
顾玉磬娇声泣:“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
是她越这样,越惹得萧湛初不能自制,毕竟这么娇气柔软的皇子妃,又是洞房花烛夜,谁能舍得?
人都说洞房是登科,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个中滋味。
偏这里正闹着,就听得外面嬷嬷道:“殿下,是什么吩咐?”
这话一出,萧湛初瞬间定在那里。
顾玉磬眨巴眨巴泪眼,懵懵仰着脸,不懂这是怎么了?
萧湛初反应来,咬牙,头也没抬,只厉声道:“滚。”
于是那嬷嬷便忙告罪退下了。
萧湛初待要继续,顾玉磬却是怎么都不肯了,适才嬷嬷近前,怕不是都听到了,让她怎么脸出门?
实经了刚才那一下,萧湛初兴头也消减了许多,便只能搂着自己的娇妻,温存亲了几口,又哄她睡觉。
顾玉磬原本困乏,如今却是睡不着了,她趴在他怀里声嘀咕着:“这是什么人,我们洞房呢,她什么意思?”
萧湛初却是明白,解释说:“是宫里的教养嬷嬷。”
顾玉磬听着想起来了,恍然。
宫里头的教养嬷嬷,一般都是宫里头得意倚重的老人,来皇子府皇子妃立规矩的,毕竟皇子妃住皇子府里,不能时刻被宫中的婆母教导。
如今看来,这是教养嬷嬷看不得皇子太放纵,特来提醒了。
也真真是恨了。
虽说她刚才确实不想再弄,实在是太累,但这事被教养嬷嬷打断,不在打断,而在侮辱。
这就是她这个皇子妃立威呢。
顾玉磬蹙眉,想着上辈子的教养嬷嬷。
她记得,她嫁萧湛初三年,教养嬷嬷换了好几茬呢,头一茬里面,最最棘的便是黄贵妃身边的那位凌嬷嬷。
听这声音,估计就是了?
她趴在萧湛初怀里,坏心眼用揪着他某粒红梅,声埋怨:“刚才都吓死我了!”
萧湛初捉住了她的:“没什么,睡吧。”
顾玉磬矢志要苏妲己夏褒姒,不然呢,让她自己去斗那什么凌嬷嬷吗?
于是扁着唇儿吹枕边风;“是殿下……以后你咬我,我咬你时,她们都会这么听着吗?”
萧湛初:“不会。”
顾玉磬软软道:“今天好吓人……”
萧湛初抬,长指穿她柔顺的长发:“睡吧。”
顾玉磬实还想继续吹枕边风,是听这意思,他不想听了,没办,只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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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醒来,顾玉磬便被扶起来梳妆洗漱,这是要一早赶着进宫去长辈请安,顾玉磬虽洗了脸,实还是迷糊着,在那里歪着脑袋半睡半醒,任凭旁边丫鬟帮着梳妆。
萧湛初中拿了书卷来看,不也只是随意翻翻罢了,时不时抬头看向顾玉磬,却见顾玉磬脖间泛出一些旖旎的红痕,知道是昨晚自己狂浪时弄出的,又想起她曾说自己肌肤易感,稍不注意便留下红痕,心中自是怜惜,想着赶明儿问问御医,子。
正想着,就见她那脑袋往左边缓缓歪去,像一只困极了的狗一般。
若是脑袋歪了,这发髻自然不正,旁边丫鬟发现了,却不敢吭声。
萧湛初见此,上前扶正了脑袋。
顾玉磬便下意识坐直了,是坐直一会后,又那么往旁边一歪。
梳发的丫鬟为难得很,不知如何是好。
萧湛初:“随她去吧。”
一时又吩咐道:“进宫的马车去些垫褥,记得放一玉枕。”
进宫要一段,是让她在路上睡。
底下人自然应了,下赶紧照办。
梳妆完毕,又上了妆,顾玉磬总算是清醒一些了,萧湛初便领着她来用膳,膳食已经摆好了,都是口精致的,不说别的,就连鸡蛋的白馒头,都是松软雪白,掰开来见千层,稀粥则用的是贡米观音籼,颗粒明,入口香糯。
正用着,就听外面教养嬷嬷求见。
顾玉磬听得这个,象牙筷略顿了下。
萧湛初自然感觉到了,不没说什么,只是安抚拍了拍她的背。
顾玉磬便在心里琢磨着,等会那凌嬷嬷来,她得设,让萧湛初自己出气。
上辈子,一些事,憋屈了就憋屈了,她忍了一些,但是这辈子,不想忍,毕竟学了那妲己褒姒之,吹枕头风比自己去和嬷嬷们较量不知道省力多少呢。
谁知道待到嬷嬷进来拜见,一眼看去,竟然只四位,且中没那位凌嬷嬷,不免纳闷。
想着难道昨晚听错了,那声音不是凌嬷嬷,而是别个?
正琢磨着,萧湛初却用象牙筷夹了一块素丝来喂顾玉磬,顾玉磬便就着他的吃了,吃的时候看去,他抿着唇,眉眼温柔。
心里越发喜欢,想着这人和上辈子不相同,自己也得打起精神来,反正这辈子是怎么也不要送命了。
萧湛初:“好吃吗?”
顾玉磬软绵绵点头,乖顺得很:“嗯嗯!”
萧湛初:“等从宫里回来,让王嬷嬷递了府中食单,你每日随意点用就是。”
顾玉磬便绽开笑:“好!”
看她眉眼喜欢,他便抬首摸了摸她的发髻,她如今已经梳成堕马髻,倒是衬得她多了几慵懒的贵气。
顾玉磬觉得他像是在揉狗,不鉴于外人在,没躲开,想着他留足面子。
萧湛初:“今日进宫,宫里头还要补一位教养嬷嬷,到时候皇祖母提起来,你便自己挑一个吧。”
顾玉磬疑惑:“补一个?”
皇子纳妇,派进府里的教养嬷嬷一般都是四个,哪三个的道理,皇家再无人用,也断断不至于在这里失了礼节。
萧湛初淡声道:“昨晚的那位凌嬷嬷,已经被发送回宫中了。”
啊?
顾玉磬这才意识到不对,屋子里气氛凝沉,落针闻,下目光缓慢看向那三位教养嬷嬷,每一个都规规矩矩低着头,恭敬心得很。
所以他已经不声不响退了一个嬷嬷,怎么也没见怒意,没露端倪?
顾玉磬心里浮现出一句孽不道的市井俗语: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