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陵喘一口气。
果然, 强行动用灵魂之中的那些精神力,即只是一丝丝……
还是被受到影响。
晏陵躺在冰冷的石墙上,这具身体应该是在高烧, 冰冰凉凉的觉让他稍微舒服些。
脑袋闪过上一个世界的画面。
那个世界他待的时间并不长,因身体机能的耗尽, 也就两三年的功夫,他就闭上眼睛。
总的来说, 他还是有些轻敌。
本以陆郊也就表面那点功夫,却没料到对方居然不道从哪里找到一个献祭的术法。
最他不得不利用精神力施加封印,压制住他。
所以在离开那个地方以, 他也就没有精力在那个世界远行,而只是安顿好住处,没事做就窝在当地的图书馆日日看书。
他在那个世界最的意识似乎也是在看书, 也不道自己躺在那里有没有吓到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说不定还会给人留下一生的阴影。
晏陵一到那个场面,虽然觉得有一丝丝抱歉,但又到自己亦是当事的死者, 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喜。
……
“喂!你在笑什么?”
光线有些暗, 晏陵眯起眼,终于看清隔壁的牢友。
粗粗看样子,那是一个年纪不大, 穿着古代少年服装的孩子, 估计十一二岁。
不过这个声音, 十足怪异些, 晏陵颤颤眼睫……
用支起的脑袋,下一刻度转回。
……
“你这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姝心里一阵火起,毕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无视她。
而这次,要不是因父亲赌气, 她也不会来到大牢里边。
这事说起来还有些小小复杂。
总之,实在她看到大牢门口的时候,曾姝就已经有些悔。
她平时所接触的东西哪一个不是金雕玉琢,就算是她平常出玩,穿的衣服也是最上好的锦缎,无比柔软。
可是——她不能退缩。
不就是在牢里面住个三天吗,只要能让律哥哥免于责罚,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父亲那么疼她,肯定不会让她在这里真的待满三天,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接她出。
在放下心来,曾姝就开始观察起来周围的景象,大牢这种地方她以前只在戏曲里面听过,但真正来一次以,她发现除黑一点,实也不怎么恐怖。
不过以往曾姝的身边一直都有侍女的陪伴,这次突然一个人,对于身边的安静倒是一下子有些不习惯。
于是,旁边牢房的人,就成她接下来打发时间的最好目标。
说实话,曾姝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旁边牢房有人,刚看到隔壁牢房角落里有一团类似人影东西的时候,她心都要吓停。
直到间或那人咳两声,她才确定那是一个活人。
活人就好,活人就好!
曾姝被带进来之前,刚从外面游玩归来,方行事,所以身上穿的是少年装束。
在这大牢里,虽然她道自己进大牢,父亲下的人讨好父亲肯定上下都关照好,要不然在来的时候领头的狱卒又怎么会一直对她赔着笑脸。
不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避免生滋事,曾姝并不打算暴露她的女身。
可是,要怎么搭话呢?
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奉承的曾姝陷入小小的困扰中。
好在机会来!
不道什么,隔壁的男人突然莫明笑一声。
笑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但在这个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的大牢里,却又意外明显。
他在笑什么?
曾姝的心中充满好奇!
……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着声音,曾姝猜测男人的年纪应该并不大。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来。
曾姝沉一口气,学着她几个哥哥的架势,故意粗着嗓子开口。
曾姝以男人会像她预的一般开始讲述起他的遭遇,毕竟戏曲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蹲大牢的不管是有冤屈,没冤屈,都会有一长段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经历。
然而,她失算!
果然,被投进大牢里面,尤是圣京中大牢里头的人都是硬骨头。
就比如她。
呸呸呸,这不是重点!
曾姝没到隔壁这位狱友,居然还是个硬茬子。
不对!
冰碴子!
别以她没有看到他在转过头的时候,那人还闭上眼睛。
莫非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啊啊啊啊!真是气死她!
从来没有在父亲母亲还有律哥哥以外人身上受过这等子忽视的曾姝一下子就炸!
哼,不说话就不说话,我也还不搭理呢!
曾姝没有一丝留恋,迅速转身,两眼一圈扫视终于选定一处最干净的角落。
曾姝皱着细眉,最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正襟危坐在地上。
……
晏陵渐渐地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身体越来越热,呼吸的时候,嗓子里略微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又像是卷起的毛纸片不断地刮着嗓子,虽不致命,但却十足难受得紧。
原本牢房里石墙的温度,多多少少还能让他保持清醒,但现在似乎也有些无济于事。
而今天——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二天。
身体里原来的灵魂早就在他来之前消失。
如果有人一直待在这具身体的旁边,就会发现这具身体,中间是有半柱香呼吸停止的状态的。
可惜,这具身体身陷大牢,早就是半条腿踏进鬼门关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科举考题泄露,本朝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科举舞弊事件,半数考生当场就被抓住。
剩下的半数考生,虽没有证据,但皆有嫌疑,遂通通被押入大牢,严加拷问。
当官兵出现的那一刻,除某些有背景的,余在场的考生们见,瞬间脸若白霜。
考试虽已结束,但科举题目在考试开始前就已泄露,那么不管这一次,他们之中有人是真凭实力,亦或正巧是看过真题的人,所有的成绩必定是作废的。
寒窗苦读十来载,最终却如此结果。
别说还有没有可能能在下一次科举时有机会考试,那都是以的事,还是在确定能活下来的事。
毕竟科举作弊,古往今来,一直都是杀头的大罪。
沾到这件事的,怕也都好不到哪里。
当谕旨下达,在场有好几个胡子都一大把的历年考生直接发癫。
而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
严格说起来,实原主还算幸运。
因家里有人打点,所以根本不像他考生还经历一番拷问,从考场带走,就被单独关到这里。
但是,由于原主身体从小就不好,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
连续几天的科举考试早就耗费他大部的精力,接着本可以回家好好诊病的他,又在科举结束,大门打开前遇到这等事。
最终,在一个夜晚。
一命呜呼!
……
而晏陵——则自然而然接管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