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雅臣和牧秋语两人在王府里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好几天,王府里的下人们都感觉王府上空在冒着粉红泡泡,简直不要太腻人。
“夫人,今日为夫想吃……”纪雅臣声音懒懒的,单手撑着下巴,视线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看牧秋语。
牧秋语将就手里的一团揉皱了的宣纸给丢了过去:“你是娶了个厨娘吗?厨娘也要给月俸的。”
纪雅臣一抬手就接住了那张纸,慢条斯理的打开:“夫人,我的钱可都给你了,哪里有钱给你月俸。”
“胡说。”牧秋语嗔怒。
“可没有胡说,我的一切都是夫人的。”纪雅臣仔细看着这张纸上写的什么,一字一句缓缓念了出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夫人这么夸奖为夫,为夫真是受宠若惊啊。”
牧秋语淡定的铺好了纸张,提笔书写,面色淡然:“昨日遇见一翩翩君子,便写下了这句词。”
“哪位公子比我还翩翩君子?我可真是想好好见识见识。京城上下容貌比得过我的男子,可是得好好见见。”纪雅臣摸着下巴,眸子里全是笑意。昨日她一整日都和自己呆在一起,怎么可能会遇见别的公子哥?
牧秋语下笔的手顿了一下:“自恋是病,得治。”不过他说的也对,京城上下容貌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人,还真找不出人来。
“将军,王妃,宫里来人传旨了。”小厮很不愿意打扰两位主子的打情骂俏,但是人家公公就在门外边儿等着,小厮也只好进来打断两人的郎情妾意了。
传旨?牧秋语和纪雅臣对视了一眼,纪雅臣轻轻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请进来。”
看到纪雅臣这幅模样,小厮都快哭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要进来打扰到将军王妃了嘛!小厮赶紧把公公请了进来,公公说太后有旨,请他们入宫去叙旧。
两个人稍作休息就去了皇宫,皇宫里还有莫轻古和楚心妍两人在。楚心妍全程对牧秋语阴阳怪气的,还装作自己和莫轻古十分亲密的样子。
牧秋语看着楚心妍这样,总是忍不住想起来前一世楚心妍怎么对自己的。想起来是这样,牧秋语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闷气。
纪雅臣看出来了牧秋语心情不怎么好,直觉是因为楚心妍,但是回去之后怎么问牧秋语也不说原因。纪雅臣只好作罢,暗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皇帝的寿辰很快就到了,牧秋语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作为王妃参加皇帝的寿辰,必须要得体。
原本皇帝的寿辰是各家小姐争奇斗艳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却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皇帝中毒了。
众人手忙脚乱的让太医来救治,救治的过程中太后全程铁青着脸,直到太医出来说皇上没有事情了,太后这才开口说道:“此事必须严查!胆敢谋害当朝皇帝,简直不要命了!”
下面的臣子赶忙下去查这件事。牧秋语看着纪雅臣一直没说话,直觉告诉她,纪雅臣知道些什么,但这绝对不是纪雅臣干的,因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闹剧散场之后,回到家里,牧秋语就问了纪雅臣这个问题。纪雅臣倒是没有瞒着牧秋语,因为他知道牧秋语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如果不告诉她反而不好,影响两人的感情。
“这次的事情,绝对是莫轻古做的。但是到了最后,一定是五皇子背黑锅。这是莫轻古一早就策划好了的,不管皇帝死不死,五皇子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处死的。”
“莫轻古这么沉不住气?”牧秋语皱眉。
“皇帝都快六十了,却迟迟不立太子,现在还有个我作为他的绊脚石,他现在是狗急跳墙了。”纪雅臣说道。
后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查出来这件事是五皇子做的。牧秋语想要给五皇子平反,但是纪雅臣却阻止了。因为事实上五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如果五皇子死了,纪雅臣的死期就会更近了。
太后实在是太愤怒,所以不日就把五皇子给处死了。
五皇子被处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
五皇子死后,莫轻古势力被折,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日关正明越发觉得清闲起来,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凭莫轻古的行事他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关正明来到纪雅臣府上,想和纪雅臣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应付莫轻古的事情。
“关公子,将军在书房。”
关正明对垂首的管家略一点头,声音里含了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了,有劳管家了。”
说罢抬脚向纪雅臣的书房奔去。
“秋语,你的字怎么写的这么难看?”
纪雅臣长臂一捞,就把牧秋语揽在怀里。牧秋语霎时羞红了脸,挣脱几下无果,只得任纪雅臣抱着。
牧秋语秀眉一挑,嗔道:“哪里就难看了,我牧秋语的字,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个人说难看。我爹说字如其人,我写的字就像我一样,特别清丽脱俗。我看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纪雅臣看牧秋语一脸认真的模样,不觉好笑。抬手刮了刮牧秋语的鼻子,宠溺的紧了紧胳膊,让牧秋语靠的更近。
“你还真信啊?你也太好骗了吧”纪雅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牧秋语作势要打他,却挣脱不得。
纪雅臣看到倒映在牧秋语清澈眸子中自己痴痴地模样,不由自主上前在牧秋语的粉唇上落下一吻。
关正明刚要迈进书房,就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捂住眼睛悄悄退出来。
青天白日的,秀恩爱也不知道关门。幸亏自己没被发现,否则又得让纪雅臣暗讽一番。
关正明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大摇大摆晃出了将军府,晃进了街头的茶肆。
“哎,听说了吗?皇上下令把五皇子处死了!”
关正明刚坐定就听到邻桌的客人在议论五皇子被处死一事。
“啊?这事是真的?皇上心可真狠,虎毒不食子啊!”一位穿短打布衣的老者摇头说道。
“这皇家的事,谁弄的明白?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谁身上不是带血的?不可说啊。咱们平头百姓啊,听听也就算了。”另一位壮年男子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应和。
关正明抿了口茶,心想,今这是怎么了,非礼勿视,非言勿听啊!
将近子夜时分,皇上寝宫内。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虽说太医们妙手回春,但您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啊!”
掌事的公公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催促皇上就寝了。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从折子堆积如山的书案上抬起头,满脸的倦容,却还是向掌事公公摆了手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老五那个逆子,还真是小瞧了他。不过就那么点毒,还要不了朕的命。”
“是是是,皇上说的是,可毕竟夜已深,皇上还是早些休息的好,这样有助龙体的恢复啊。”
掌事公公连连点头称是,却依旧固执的滴水不漏的劝说着。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语气里带了愠色。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
掌事公公看皇上要发怒,心中喊冤,却也无奈,只得退下。
皇上见掌事公公诺诺的退了出去。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夜空下皎皎明月,长叹一声。
想起此次中毒事件,心中生起阵阵凉意,虽然身上的毒已解的差不多了,可到底上了年纪,经不起这样折腾,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自己当年还身为皇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老五一样?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二十五年前,皇上还是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少不经事,心思一片澄净。
先帝尚在,只不过先帝嫔妃甚少,所诞皇子只有皇后生下的嫡长子和皇上的母后生下的两个儿子。
说起来皇上的母后不是母凭子贵,而是子凭母贵。
先帝在世时,十分宠爱皇上的母后,这一点就连先帝的正妃都比不上。
先帝正妃生下的虽然是嫡长子,可大皇子品行败坏,不思进取。所以先帝早早便放出话风:要在二皇子和二皇子之间选定一人继承大统。
现在的皇帝,当年的二皇子年轻气盛,并不想被皇位束缚住自己,所以极力向先帝推荐二皇子。
可谁知二皇子也百般推脱,只说自己纵情山水,志不在此。后来为了绝了二皇子和先帝的念头,居然出家修行去了。这在当时是皇家的一桩秘闻,只有几个肱骨大臣得知。先帝无奈,只得随便给二皇子安了个由头,昭告天下二皇子因染恶疾,救治无法,不幸去世。
消息一出,轰动全城。继承皇位的担子毫无疑问的就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即位,并没有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毒手,斩草除根。每年都会派人到寺院看探望二皇子,就连品行恶劣的大皇子,他也是赐了封号,赏了宅邸。
只可惜大皇子命短,一日酒后失足掉进湖里溺死了。
两年前二皇子修行的寺院里也传来消息:二皇子年下已经寿终正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