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大着胆子开口:“皇子,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忠勇之士,而且,他家里面有老婆孩子,他这一走……求皇子就赏他一口薄皮棺材,也算是主仆一场。”楚轻古本来就想发作,不过转念想想,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好了,你们看着办吧,到管家那里领些银子,把他葬了,不过话说回来,不要做得太张扬了,免得被人盯上,可就麻烦大了。”
手下人这才领命出去。
楚轻古皱着眉头,心里面无比的郁闷,看起来,自己想要趁着纪雅臣离开的光景,想要掏空他的打算,是以失败告终了,真是想不到,纪雅臣这个人看上去是个莽夫,实际上心思这么细秘,竟然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叫人想要下手也难呢。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他实在是不甘心。
他是恨死了纪雅臣了,他也必须要趁着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做些什么才行。
他要把牧秋语夺回来,对,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接近她,他就不信了,凭着自己堂堂二皇子的身份,还就搞不定一个女人了。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他对那个女人,会如此的放不下,已经不单纯是因为要利用她才不遗余力的想把她弄到手了。
每每闲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她,就是在睡梦里,都会有他她的影子出现。
他觉得,他自己已经为她走火入魔了,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样子,看着府里的女人,没有一点的兴味。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不论用任何手段,只要能达到目就可以。
有了这样的打算,楚轻古就立马开始实施了。他先是叫人在丞相府府外盯了两天的时间,看一看牧秋语每天都会去哪里,又都会做些什么事情,和什么人来往,什么时候吃饭,睡不睡午觉,什么时候有闲暇,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知道了这些消息,他就盘算着要怎么采取行动了,必须要趁纪雅臣不在的这段时间,抓紧一切机会接近牧秋语,不遗余力的争取把她搞到手。
牧秋语一个人坐在茶楼上,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得到外面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流,街道两边的买卖商家生意红红火火,一派的祥和。
也不知道滁州那边是个什么样子,纪雅臣已经走了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心里面有些怅怅然的感觉,端起来面前的杯子,已经凉透了的红茶悉数倒进肚子里去,只有苦苦涩涩的味道,再品不出来一点茶香。
她喜欢清静,所以定的是雅座包厢,一般来讲,是没有人会来打扰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包厢的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了。
牧秋语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抬眼望过去,来者竟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楚轻古。
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为什么特特的寻了过来,是什么样的居心呢?
尽管对他讨厌至极,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她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施礼:“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是来喝茶的吗?”
楚轻古望着牧秋语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迷恋,她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长裙,既不过于妖艳也不过于素淡,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髻,随意的插了个簪子,简简单单的一身打扮,在她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雅致端秀,叫他一眼望去,就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小姐免礼,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伸出手臂去扶她,很刻意的一个动作。
牧秋语自见她进门来,就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他那边伸手,她就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堪堪躲了过去:“自古君臣有别,断不敢失了礼数。”
楚轻古一只手捞了个空,心里就悻悻然不是个滋味,不过脸上还是尽量的不带出来什么情绪,直接拉了椅子坐下:“小姐请坐,我刚刚路过茶楼,觉得口渴,就进来喝杯茶,小二说牧小姐也在这里,想着一个人也是无趣,我就来凑个热闹,小姐不会介意吧?”
牧秋语也不好过于生硬了,在他对面坐了:“怎么会,皇子说笑了。”
嘴上如此敷衍着,心里可是不以为意,摆明了他就是在说谎话,自己可是都有交代过店里小二,不要让什么不相干的人过来打扰,才不信会有人主动和他提起来呢。
一定是他明里暗里叫人盯着自己,才会循着过来的。
只是,叫人不解的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是他打纪雅臣的主意不成,又开始算计自己了么?
已经有人送上新的茶水来,楚轻古就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小口:“我听人说牧小姐和夜丞相府,定下了婚约,这件事可属实?
牧秋语心里只想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开,冷不防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点一点头:“属实。”
本想着,这样说了,他也就不会继续纠缠了,可是意外的是,楚轻古并没有因此死心:“我还听说,这件事情是由丞相府定下来的?”
牧秋语又是一愣,随即笑笑,面上平静无波:“我也是愿意的。”
楚轻古望着她,眼神中有几分震惊,也有几分困惑,一般的女子,在谈及到婚姻大事的时候,就是心里百般愿意,也一定是言语扭捏,只是她,竟然是那样的直言不讳,面上,没有一丝的不妥。
她的身上,总有着太多让他看不懂的东西,因为看不懂,他才会愈加的对她有兴味,即便她不是丞相府府的小姐,他也依旧会对她穷追不舍。
更何况,牧天行可是自己能否顺利登基的一个最好的筹码,所以,他一定要抓住一切有可能抓住的机会,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掌控住。
可是,本来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自己想要得到她,易如反掌,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困难重重,尤其是在两个人中间又横上了一个纪雅臣,就更加的麻烦了。
但愿,一次滁州之行,能让那个姓纪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牧秋语见他盯住自己不放,就皱了皱眉头:“二皇子按理说日理万机,不知道今日是要去哪里?”
楚轻古刚刚说的是他路过茶楼,虽然明知道不过是他一个借口,她还是明知故问,一面目光遥遥的望着楼下,那里面应该有她的暗卫在,只是,却望不到影子,不知道都是隐身何处,她不得不佩服纪雅臣的手下真的是伸手了得。
楚轻古见她问起,就笑了一笑:“本来是想去皇弟那里的,找他谈些事情,想起来他好像今天有公务要处理,不去也罢,不知道牧小姐有没有兴致,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么?
牧秋语心里面冷笑不已,看起来,自己今后还是要小心躲着他点的好,不然,叫他这样纠缠下去,可是在叫人头痛不已呢。
“我已经出来许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二皇子应该也知道,现在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有我在打理,找不到我底下人就像没头的苍蝇,乱着呢!”
楚轻古就笑了笑:“谁不知道牧小姐做事事半功倍,丞相府府里那点子事情,还能难得住你吗,该不是,在刻意回避我吧?”
牧秋语真是对这个男人挺无语的,心里对他的憎恶也愈来愈严重了,他还能再无赖一点么?
好歹也是堂堂的一朝皇子,这样纠缠下去有意思么?
谁看不出来他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傍上父亲这棵大树,将来好可以辅佐他登上帝位。
就是撇开自己前世和他的恩仇不说,只是他这样的阴险小人,他如果登上帝位,一朝得势的话,追随他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父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才不会着了他这个道呢,他也就只能做做白日梦罢了!牧秋语不变的平淡神情:“二皇子真会说笑,您言重了,我真的是家里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不好再耽搁了,等改天有时间了,再来陪皇子喝茶。”
她这里一面说着,一面已经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的意思了。
楚轻古虽然心里觉得不痛快,可是也不好强留她,又知道她性子执拗,急于求成反倒会惹起她的反感,也就只好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好勉强了,等改天小姐有时间了,我再去叨扰小姐。”
牧秋语便含笑应道:“好的,皇子慢用,告辞了。”
她说着,便直接推开包厢的门,离开了。
楚轻古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也就一点点地褪去了,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感到说不出来的无力,来硬的不行,来软的她也不买账。
每个人都应该有她的弱点,但是她的身上,却找不出来任何软肋。
叫他对她无计可施。
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对她放不下,满心满脑都是她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