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他还是失算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纪雅臣早就已经对他千防万防了,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瞒不过牧秋语的眼睛。
暗卫都是平素跟随纪雅臣日久的,做事情的手段也很受他的熏染,不但干脆利落,而且狠辣无情。
那个暗卫就如实回答:“我逼着他如实交代,可是他害怕那样的话,家里人受到牵连,死也不肯,我实在气急了,就直接给他扔水牢里,五花大绑,现在泡着呢,用不了两天功夫,就让他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再也不用想好了。”
他说的一脸平静,牧秋语听的身上直起鸡皮疙。
怎么纪雅臣的手下,手段都这么狠辣吗?
一边的关正明呵呵的笑着:“你们这也太心慈手软了吧,要换我头上,不给他们剥皮抽筋也是便宜的,楚轻古我们一时半刻动不了,总要给他手下人来点教训,她们以后还敢为虎作伥。”
暗卫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是,属下以后一定不心慈手软,以免留下祸患。”牧秋语望了关正明一眼,忍不住的笑,转而对暗卫道:“下去吧!”
暗卫应了一声“是”,转身要出去,关正明却又叫住了他:“等一下,等一下,我看楚轻古这两天是要有大动作了,这两天告诉兄弟们都精神着点,千万别让他们得逞了,事情做得好的话,等丞相府回来了,我一定让他重赏大家。”
暗卫听他这样承诺,自然是喜逐颜开:“是,属下记住了。”
望着暗卫出去,牧秋语就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才这么两天功夫,楚轻古就已经开始动作了,我看,接下来咱们的麻烦可就越来越大了。”
关正明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有牧小姐和丞相府坐阵,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楚轻古绝对斗不过咱们。”
牧秋语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丞相府那边是不是应该已经到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很危险?”
关正明自然也是没法子回答这个问题的:“再等上几天,就应该有人回来报信了,牧小姐也不用太担心了,丞相府他智勇双全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楚轻古的确没少了打丞相府府的主意,明里暗里都没少做手脚。
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一次能够得逞的,因为,丞相府府这边的防御做到实在是太严密了,叫他根本就无从下手。
牧秋语几乎每天都可以得到暗卫们的回报,有关于楚轻古的那些的动向,没有什么是可以逃的过她的眼睛的。
关正明那边最近好像也有点忙,很少会过来府上,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直接登门了,而且他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的样子。
牧秋语当时正坐在屋子里发呆,见他进来了,就笑着开口:“今天怎么这么得空儿,听他们说,你最近可是盯得很紧的,是不是那边的动静很大,如果应付不来的话,我和父亲说让他给你加派些人手?”
关正明到了她这里和在自己家里也差不多了,直接坐下来:“可不是动静很大么,我生怕让他们钻了空子,当然不敢不盯的紧了,这几天都累的不行,今天才终于得了点空,就过来和你聊聊。”
牧秋语听了他的话,倒是很感兴趣的:“说说看,楚轻古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你又是怎么搞定他的。”
关正明一面拿起来桌子上水果咬一口,这才算是开口了:“他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偷窥丞相府府的财力人力,不过,咱们的人盯的那么紧,他也就搁心里头想想,还没能伸手呢,就给我们收拾了。”
牧秋语就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受了这些次打击,然后就知难而退,现在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
关正明于是就点点头:“就算是吧,不过我还是没有放松过警惕的,那边留的人手盯着呢,不过据我估计,他应该是不会再继续做这种无用功了。”
两个人这里正聊的热闹呢,外面有下人过来回禀:“丞相回来了。”
几个人就急忙的站起来,牧天行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满脸的红光:“正明也在啊,今天你怎么这么得空过来。”
关正明恭恭敬敬的施了礼,才笑呵呵地回答:“是啊,今天好不容易得闲了,就过来见见小姐,我们家丞相府走的时候,可是告诉我,要好好照应小姐的,所以……”提起来纪雅臣,牧秋语但脸色就有些黯然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在那边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会不会每天都很辛苦,那么多人都染了瘟疫,那么他会不会传染上呢—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呢。
牧天行不经意望了一眼她,马上就猜出来她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只是转向关正明道:“你们丞相府也就是杞人忧天,我们羽夕那么聪明,又是堂堂的丞相府府小姐,连太后都要高看她一眼,难道还有谁能欺负到她头上,还用的着你来照应?”
关正明听他这样说,就笑了笑:“可不是,可不是,他就是杞人忧天,不过那还不都是因为太在意牧小姐了么,我们家丞相府以前啊,就是遇到再漂亮的女人,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一次,对牧小姐,可算是动了真心呢!”
牧天行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牧秋语,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楚轻古接下来又会打什么主意,我可不相信他就这么消停了。”
“就是就是,他那个人,狗改不了吃屎,说不定又会使什么技俩,还要防着点才行。”
牧秋语也是有些担忧:“上一次,暗卫和我回报,他竟然派人去了丞相府府,想要试图混进去,不过给我们的人拦下了,那人见露了马脚,最后竟然服毒自杀,可见,为了吞并纪雅臣的势力,他是有多舍得下血本了。”
楚轻古的心狠手辣,大家都有见识过,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牧天行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皇上能够不给他的表象所迷惑,将来不要传位给他,那就是百姓的服气了。”
关正明就笑了笑:“我觉得咱们当今圣上可算是个明君,有的事情还是看得明白的,他自己是削尖了脑袋想当皇上,可是那么多的皇子,他恐怕不是最有希望的一个,就算是皇上有心传位给他,也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的。”
他的笑容有几分诡异,牧秋语就愣了一下,他好像只把话说了一半,而那一半,却是他不好说出来的。
牧天行端着茶杯,半垂着头,没有吭声,不过,眼神里可是闪烁过一种异样,一瞬即逝,叫人根本就捕捉不到。
因为楚轻古那边暂时的没了动作,所以,牧秋语这里也就清闲了很多,每天处理完了公事,还可以有时间做点别的。
一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纪雅臣,暗暗猜测着他的近况。
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她没事的时候就去茶楼坐坐,那里边来往的客人很多,也偶尔的有滁州过来的流民,她就过去搭话,扫听一下那边的讯息,倒是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一点消息。
那边的灾情的确很严,死了很多的人,而且最近一阵子似乎还在连续降雨,情况十分的不好。
钦差大人到了那里之后,人心倒是稳定了些,又因为他带过去了很多的医药和人力,已经开始加强防范,采取各种的措施来控制疫情的蔓延。
不过,他们所说的也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当然是不能全信,不过就是这样,也让牧秋语仿若看到了一丝光亮,只希望纪雅臣能够早一天归来。
丞相府最近几天开始过起了风平浪静的日子,暗卫们也不会每天一趟趟的跑过来汇报事情了,大家都落得清闲。
只是和他们截然相反的是,此刻的二皇子府,一片乌烟瘴气。
原因就是,接二连三的失手,让楚轻古简直就是暴跳如雷了。
他会无缘无故的对下人发脾气,无缘无故的摔东西,甚至有两次还无缘无故的责罚了伴随他多年的侍卫。
所以,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了,轻则骂,重则打,谁会不怕呢!
此刻,楚轻古正因为知道自己的手下因为失手服毒自杀,心里不痛快,要知道那个手下,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想不到,竟然连他也出了岔子,害得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说他能不郁闷吗?
手下人把尸首找了回来,过来请示他要怎么处理,他冷冷的一张脸:“都是没用的东西,坏了我的事情,枉我栽培他这么多年,既然人已经都死了,随便找个墓地葬了就好,还来问我做什么?”
手下人都觉得他这个决定,实在有够冷酷了些,人已经死了,竟然连口棺木都不肯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