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愿多答,楚泽止也识趣地没多问。
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牧秋语领着那些人回家。
临行前,她照例向楚泽止道谢:“今日真是多谢四皇子了。”
楚泽止微微一笑,回道:“应该的。”
载了一车人的马车向将军府驶去。
到了秋竹院,听月领着那些人在院中一字排开。
牧秋语回房中午憩,把那些人都交由了听月。
现下阳光方好,正是冬日,寒气并未散去,但在阳光的照拂下,多了些暖意。
听月站在前面,面无表情地训话:“你们虽是歌姬出身,但进了将军府,便要抛却以前的身份,牢记你们现在的主子是谁!任何事,都得先请示过主子再做决定。否则,一律没有好果子吃!”她顿了顿,目光在一排人中扫过,“将军府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这不比你们那醉花楼,将军府有将军府的规矩,坏了规矩,就得受罚。你们切莫忘了今天是谁买了你们,如若不然,能救下你,当然也能杀你。各位的身家性命现在都交付在我们手里,行事都要长点脑子!”
那些姑娘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福身道:“是,姑娘。”
听月摆摆手:“以后叫我月姑娘就好,叫夫人叫主子,你们都记住了吗?”
“谨遵月姑娘教诲。”
“你们先留在秋竹院里服侍一段时间,再根据各位能力定各位的去留。”说罢,便将人分为三拨,分别又交派了任务,这才放心回房中侍候着。
又过了半月,牧小杜和听月已将那些歌姬们*得十分听话。
那些歌姬们以为自己买来是做将军的小妾的,可足足等了半月,连将军的影子都没见着,每次将军一来,听月便将她们支开,把她们藏得严严实实的。
这下子,对于牧秋语的心思更是捉摸不透,在看不到其他出路情况下,反而对她是更忠心了。
牧秋语足足将她们吊了一个月。
这日,牧秋语召柳素锦过来叙话,让她陪坐了会儿,在柳素锦要告辞的时候,施施然叫出一个歌姬,对她说:“我见柳姨娘管家后,日渐繁忙,院中也没一个用得顺手的人,这几日我身子不大爽朗,落得清闲,便帮柳姨娘找了个丫鬟。”
柳素锦看那丫鬟,黛首峨眉,花容月貌,柳腰微束,虽是穿着丫鬟的衣裳,却半分下人的味道都没有,一颦一笑间反而将在座的所有人生生都比了下去。
一下子气得鼻子都歪了,生硬地道:“不劳夫人费心了,妾身院子里的人够用!”
这是从哪儿找来的骚蹄子?眼睛像狐狸精一样会勾魂,她一个女人都抵抗不了,更何况是男人!到时候纪雅臣来她院子里歇息,见一个丫鬟竟比主子还貌美,要是生了要纳妾的心思,她上哪儿哭去?!
牧秋语目光一沉:“柳姨娘这是嫌我多管闲事才不肯收?”
柳素锦咬牙切齿:“没有的事,夫人别多想,妾身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埋汰夫人的意思!”
“那就好好收着,我一片好心,你可切莫当成了驴肝肺。”牧秋语仿若是听不懂她的拒绝一般,笑眯眯地说。
柳素锦把手中的帕子都要撕得变形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道:“谢夫人。”
牧秋语嫣然一笑:“不用谢。”接着便又对那个丫鬟吩咐道,“灵儿,你服侍柳姨娘可得尽心尽力,千万别叫别人耻笑我秋竹院走出去的丫鬟不懂事,如若让我听见一星半点关于你的坏话,否则,定轻饶不了你!”
那丫鬟盈盈拜倒,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奴婢遵命,夫人。”
柳素锦整个脸宛如锅底般黑,她恨恨地低啐了口,不愿再多留一秒,仓促地告了辞便走了。
回到素菊院,柳素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伸手便把桌上的茶具全拂在了地上。
丫鬟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柳素锦看着一排黑压压的人头,一眼看见的便是出挑的灵儿,仿佛跟她比起来,她素菊院的丫鬟们丑得简直无法入眼!
“你,过来给我把这里扫干净!”她厌恶地指着灵儿,有意要给她难堪。
灵儿起身,微微笑着点头:“是,姨娘。”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宛如一朵行走的花。
“谁叫你起身了!跪着给我扫干净!”柳素锦咄咄逼人,就是要有意刁难她。
灵儿面上找不出一丝不情愿的情绪,依旧那般恬淡地笑着:“是,姨娘。”
说着,便当真用膝盖跪着走过去,拿了扫帚,一点一点,极有耐心地扫着。
柳素锦在一旁冷眼瞧着:“动作这么慢,该打!”
说着,便一巴掌呼了过去!
灵儿那白皙的脸颊立即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这样看起来,她那绝美的脸倒是多了几分狼狈。
柳素锦心里头舒畅不少。
终于没那么碍眼了。
灵儿动作顿了顿,仍旧没有停下来,只是依言加快了清扫动作。
不一会儿,地上便一点碎瓷片都看不见了,干净得像是根本就没碎过东西。
柳素锦伏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用力一滑,手指上沾满了灰尘,接着便又抬起手,放在灵儿面前,恶声恶气:“这就是你扫的地?连地都不会扫,夫人派你来干什么吃的!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进柴房,一天不许吃饭!”
灵儿一言不发,任人摆布,很快便被拖离了柳素锦的视线。
香穗跟在柳素锦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柳素锦的心思。
她忍不住劝道:“姨娘,这样不合适吧?若是夫人的人来问起,咱们不好答啊。”
“怕什么!”柳素锦柳眉倒竖,打了一巴掌,毁了那张完美的脸,出了口恶气,她现下心中正舒爽着,“这到底是我的院子还是那牧秋语的院子?可笑,我在我的院子里管理我的下人,关她何事?她要过问起来,你便如实回答,就说这小蹄子第一天过来便粗手粗脚的,打坏了我最爱的琉璃杯,把她卖了都不值个钱,只单单打发她去柴房闭门思过,还算轻的!”
香穗忙应下,不敢再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