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淡淡的薰衣草花香,何青绝望的向着临池声音出现的方向伸出手,“阿池..不是...不是...”
何青一紧张就会结巴,以往临池会耐心的听他说完,但现在,一|夜未睡的他眼里满是血丝,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不整露出白皙腰肢的少年,语气里满是嫌恶,“我回房间了,记得戴套。”
门被重重关上,何青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还伸在半空,却没有人再来温柔的牵起了,一瞬之间,他的人生便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一片黑暗中,身后的男人轻轻拍拍他的头,何青立刻像是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哑着嗓子尖叫躲避着,他看不见,跌下了床沿,却在男人想要下床的时候,连滚带爬的爬到墙角,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
看着狼狈抖个不停的少年,临承收回手,心中缠上丝丝痛楚,第一次有了后悔,他尽量轻声下床,何青此时思维完全混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所以在面前突然出现薰衣草味时,他崩溃了!
“啊!!啊啊!!!”他双手不停地在面前挥动,纱布被泪水浸透,白嫩的皮肤因为之前重重掉落和跌爬,已经有了几团青紫红肿,但何青已经感觉不到了。
被重重的打着,虽然早就猜到少年的反应,临承心中还是染上晦涩。
这么想要和临池在一起吗?
是我,你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临承面无表情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打了下去,静静地看着少年手无力的落在身侧,他抱住他,平日里冷淡的声音此刻温柔极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少年耳边诱哄:“好了..没事了...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没事...”
纱布刚刚就松松垮垮,此刻彻底滑下,何青睁着满是泪水的眼,迷蒙的看着虚无的前方,随着男人的声音,缓缓陷入睡眠。
临承抱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缓慢自然的轻拍着少年的背,感受到他身子慢慢软下,这才小心的将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看着他即使入睡也蹙起的眉,男人拿起桌上的纱布,帮他重新蒙上眼。
替少年盖好被子,临承俯身,在何青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满足的笑了:“晚安。”我的珍宝。
————
临池在听到少年悲怆绝望的喊叫声时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开始情不自禁的回想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之前乍一见到那样的场景之后的愤怒也渐渐被冷静取代。
他本来打算再等一会,如果再听到何青叫声的话,就闯进去看,可没想到,不一会,那边安静了下来,临池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扣扣
敲门声响起,临池有一种要被宣判死刑的感觉,他坐在沙发上不动,敲门声却依旧不急不慢,保持着频率一下下的敲着。
——门打开了,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站在门外,他神情自然的走了进来,完全看不出来不久前才被儿子撞破了好事。
临池听见男人冷淡的声音宣布道:“孙家有意和临氏联姻,我答应了。”
“先订婚,大学毕业之后再商议结婚时间。”
临池还没有理清楚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愿意轻易的订婚,他哑着声音,红着眼看向临承:“父亲,我不想!”
“好。”出乎意料的,临承一口答应下来,他看向难得露出弱态的临池的目光仿佛能将他看透,“你放弃继承权,我重新培养一个听话的继承人。”
临池僵住了。
他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男人,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他在想什么,临承一清二楚。
放弃继承权,对于野心勃勃的临池来说,绝无可能。
男人走前,丢下一句“订婚宴七天后举行”便要离开,临池猛地喊出他,相似的眼执拗的盯向临承:“您和何青,是怎么回事?”
临承顿住脚步,背对着他勾起唇角,磁性声音道:“等他睡醒,你可以自己问。”
————
何青是在系统的声音中醒来的,明明是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却偏偏喊出了生无可恋的滋味:
【83、-20、60、30、-50、0、83....】
何青听着听着就乐了:【念叨什么呢你!】
系统:【临池好感度,上上下下,波动极大。】它开始担心要完不成人物,拿不到积分了。
【慌什么,玩的就是刺激,来,看小爷给你表演个更刺激的!】
躺在床上的人手缓慢的动了动,身边几乎是立刻传来男人的声音:“你醒了?”
少年先是有些迷茫,回想起睡前所有事之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耳边是临承微微带着歉意的声音:“抱歉,昨晚我应酬喝多了酒,早晨又走错房间...”
何青僵硬着身子不动,咬着唇死死不发出声音,眼泪却不停地顺着脸颊滑下,看上去可怜极了,而临承还在继续说着:“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绝不拖延。”
空气寂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临承听到何青带着哭腔的弱气声音颤|抖着响起:“为什么...是薰衣草...”
如果不是闻到薰衣草的味道,他绝不会认错人!
仗着少年看不到,临承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语气却带着愧疚:“昨晚在酒店洗漱之后才回来,可能那的沐浴液是薰衣草味,昨晚喝的太多,没有注意。”
何青的大脑已经迷糊了,他分不清临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是他知道,阿池一定误会了,对!阿池!!
猛地惊醒,少年挣扎着要起床,旁边伸出手扶他,被他惊慌的躲过,反应过来后,努力的掩饰着害怕:“临,临叔叔,我自己来。”
临承声音平静,眼神却沉了下来:“你是要去找临池吗?他昨晚刚刚定下婚约,喝的有点多,现在可能还没起来。”
何青愣住,感觉脖子僵硬的不听使唤,像是木头人一样一点点扭到临承的方向:“婚..约?”
“是啊。”临承嘴角微微勾起:“七天后正式订婚,看得出来临池很满意这桩婚事,高兴的喝了不少。”
何青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磁性好听的声音如恶魔之音般滑入耳道,“阿青作为他的同学,到时候可一定要出席。”
半个小时后,客厅
何青眼上蒙着白色纱布,面色平静的对临池道:“阿池,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