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关键问题,曹仁礼也竖起了耳朵,好几次都听到太子殿下念到水师,大明朝的水师分为两部分,北方在登州口岸,因为战争的原因,基本上全部都毁了,南方就都在福建,至于广东水师,早就已经有名无实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此番老奴观察多处水师基地,水师战船数百以上,说是遮天蔽日,那也不遑多让,根据郑芝龙所说的,手下有水师十万,步军五万,全凭太子殿下调遣。”
听完了高起潜的汇报之后,朱慈烺的脸上算是有了笑容,看来历史课本上写的还是真的,朱慈烺以前曾听过,历史课本上写的有一半是假的,大部分都是战胜者所写的,幸好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并没有扯淡,这些水师战船都是相当重要的,再加上自己记忆当中的一些欧美先进战船,足可以驰骋全世界。
当然也不能全听郑芝龙所说的,根据史书记载,这家伙是个投机分子,朱慈烺得让这家伙看到咱的实力,这样这个家伙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朱慈烺干,每逢朝代更迭的时候,社会上总会出现一些野心家,这郑芝龙也不见得没有这个想法,所以朱慈烺要做的就是快速发展,让自己的实力迅速的站在金字塔尖上,这样也能够震慑住这些野心家,让他们知道该跟着谁混。
现如今的朱慈烺表面上看不错,接管了弘光政权,但实际情况呢,朱慈烺自己是非常清楚的,除了南京城周围是有效控制,其他地区纯粹是顶了个名儿,朱慈烺的命令,如果没多大的冲突,那些地方官员自然是听的,但如果有冲突的话,鬼知道他们是个什么选择,郑志龙这边可以松一口气,剩下的就是云南沐王府了。
这个云南的沐王府,如果看过木府风云的话,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这也不算是王府,只是黔国公的功夫,受明朝皇帝的敕封,世代镇守西南,手中的力量也相当强悍。
原来的时候不敢违逆大明,但现在大明朝风雨漂泊,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想法呢,现在的黔国公沐天波,历史上是忠心耿耿之辈,跟随逃亡的大明皇帝到最后一刻,在缅甸战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朱慈烺就不好说了。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朱慈烺就感觉到头疼,以前总听人说内忧外患,之前朱慈烺还不懂这个词儿,现在算是清楚了,北方有鞑子作乱,内部有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福建的郑芝龙,云南的沐天波,湖广的左良玉,这都是拥兵大将,表面上都表达了臣服,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儿,朱慈烺比谁都清楚,都还在观望呢。
“太子殿下,云南国公府已派人来了,说是沐天波准备启程,到南京来朝贺,另外派人送来了五十万两白银,说是太子殿下初见朝廷,金银短缺,先把云南一部分税收押解进京,老奴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黔国公府的大管家,所以跟他们结伴而来,银两已经让户部入库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慈烺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沐天波跟历史上差不多,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对于江南富庶之地来说,五十万两白银算不了什么,几乎一些比较富裕的州府都能够拿得出来,但是对于云南的苦寒之地,这个钱就不是一个小数了,他们那里虽有很多特产,但这些特产也变不了金银,再加上道路不通,这些东西也运不出来。
跟其他那些佣兵大将比起来,沐天波的做法已经相当不错了,其他人别说是五十万两白银了,连一个大子儿也没送过来,郑芝龙倒是说来朝贺,到底来不来?这还是两说呢!
“黔国公府想必你是了解的,他们现在的实力如何?”
当太子实在是有够劳心的,先调查人家的忠心程度,在调查人家的实力,一点想不到也不行。
“回太子殿下的话,黔国公那边跟内地的将领不一样,他们受朝廷敕封,世代镇守西南,朝廷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尽量不从他们那边调兵,再加上南蛮兵对内地不熟,经常会造成冲突,所以他们的军事力量未受损,根据老奴所调查的,黔国公手下拥兵十几万,还有几万的南蛮兵,黔国公的令牌也可调动西南诸国之兵,能动用的力量超过二十万,如果要是强硬之下,三十万军队也未曾可知。”
高起潜猜测的说道,这也是根据各种数据推断出来的,朱慈烺在旁边点了点头,这黔国公手下果然厉害,只是沐天波的指挥能力恐怕差了点,当年南明小皇帝跑过去,沐天波被满清和吴三桂击溃,只能是带着自己的人跟随小皇帝跑到缅甸,最后在咒水之难当中战死,如果要是个会指挥的人,光凭手下的这些力量,也不会让自己闹成那个样子,割据云贵也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高起潜还探听到一些关于沐天波的传闻,此人不管大明朝廷乱成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忠于朝廷,之前,朱由崧当皇帝的时候,也曾派人前去招抚,沐天波也表达了自己的忠顺,现在朱慈烺当上了皇帝,沐天波表现得稍微热情一点,说白了不管你们朱家谁当皇帝,黔国公都是听话的,这就是沐天波要表达的思想。
听完了高起潜的汇报之后,朱慈烺就点了点头,云贵之地本就贫穷,大明朝内陆的这些权贵看不上,所以世代都交给了黔国公,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在这个时候没有起兵造反,那就已经是相当忠心了,至于他们手下的士兵,确实战斗力不弱,只不过因为云贵比较贫穷,缺乏各类武器,所以才导致外人看他们战斗力有些弱。
知道了各路军阀的动向之后,朱慈烺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仅仅是个开始,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还得看咱手中的棍子粗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