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放松警惕“你先退后几步!”
张学明脸上有些不耐,但还是让开了,他也明白这种时候不作出让步的话,嫌疑会变得更大。
我走上前去伸手在张学明的尸体上摸了一把,可是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与此同时‘张学明’那边突然诡静了下来。
我心中突兀的冒出强烈的危险感,想都没想就朝着另一头闪去,这刚一闪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钢铁碰撞的敲鸣声。
“你不是张学明!你到底是谁!”
“被发现了么?不过没用的!吴庸,你今天就得死!——你过来,你不是想要解脱么?只要你死了,就可以解脱了!”
此时的张学明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钢管,他的表情始终笑眯眯的,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那还敢过去,刚才那一棍敲击的力度我可是历历在目,这‘张学明’摆明了就是想要我的命,要不是我闪的快,估计此时已经脑袋开花的倒在血泊之中了吧!
张学明提着钢管一步步朝我紧逼而来,我利用着推车床跟他绕圈,他左我也往左,他右我也往右,最后逼得他没办法,直接跳上推车床,踩住别人的尸体朝我打来。
这一棍来的是又急又快,我避的是又急又险,擦着我的头皮而过,直接打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吃痛之下,脸部都变得扭曲起来。
不过打完这一棍,‘张学明’就来不及再打了。
我趁着空挡跑到了门口,而他还刚从推车床上下来,我在外面直接把门给锁住,之后见他在里面疯狂的敲打着,也不理他,就赶紧朝殡仪馆门口跑。
可是刚跑出门口,我就傻眼了。
殡仪馆外面很黑,那是比之夜晚还要更纯粹的黑,从大门口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外面的景色,就好像殡仪馆从这个世界上被隔绝了一般。
走到这黑暗的边缘,我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到那无边的黑暗中。
那种感觉很奇特,油腻腻的,好似神进了一罐蜂蜜之中,不过却没有蜂蜜的那种粘稠感,而且里面很冰,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突然,我猛的将手抽出那片黑暗之中,同时身形快速的朝后退了几步。
“这里面竟然有东西!”
就在刚才,我手在停留于里面的片刻之中,有一个类似人手的东西,扣在我伸进去的那半截手臂上面,同时还微微用力把我朝里面拉了拉。
这种情况显然我已经不可能从殡仪馆逃出去了,这也就说明我还得面对‘张学明’的追杀,因为停尸房的门是铝制内的合金,‘张学明’要不了一会儿就会从里面逃出来。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迟孟平,如果他在这儿的话,我们两个对张学明一个,到应该能够把他给制住,可惜的是他并不在这儿。
“他到底跑哪儿去了!明明他应该在休息室里面的!”
今天刚检视完,我就和迟孟平回到休息室,因为白天没有休息好,我说自己有点累,迟孟平就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会儿,于是我让他在里面休息,自己跑到外面找张学明聊天,所以迟孟平应该在休息室里面睡觉,难道他跑到其它地方睡去了?
有些搞不清楚,在殡仪馆喊也没人答应,我只能是先回到了休息室那边,毕竟在休息室里面才有武器,只要拿着武器,我就能和‘张学明’拼上一拼。
回休息室要经过停尸房,而此时的停尸房早就已经打开了,这也就意味着‘张学明’已经从里面逃了出来。
我的心里开始一紧,走路间也小心了许多,生怕被躲在未名处的张学明给发现。
终于来到休息室的门口,我紧张的心情也为之一松,轻轻的将休息室的门打开,准备去拿钢管,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张学明’站在门后面,一个躲闪不及,便被他敲中脑门,这一下我是只感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让大脑里乱成一麻。
“吴庸,你死定了!”
我一手捂住脑门,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着,想要抵挡住‘张学明’的下一次攻击。
张学明倒没有急着对我下手,而是将休息室得门给反锁住,才不紧不慢的朝我走过来。他的脸上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麻木的像是一个机器,眼神的冰冷的让我都快忘却了脑袋上的痛楚。
“吴庸,这是一个好办法,只要我这个外人杀了你,到时候再逃到外地去,那么这场游戏就会被中止,剩余的人都会被拯救,只要你能做出小小的牺牲。”
“不可能!”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没有这么大的觉悟,而且从这个‘张学明’口中所说的话,也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度。
张学明没再说话,而是举着钢管就敲了上来,而我这个时候也终于摸到了藏在休息室里的另一把钢管,赶忙举手去挡。
钢管和钢管碰撞发出‘嗡嗡’的颤鸣声,这‘张学明’的力气大的有些惊人,两根钢管刚一接触,我手上的这根就差点震飞出去,到了后来,我也只能一味的去招架他的进攻。
房间里被我和张学明弄得很乱,唯一没有遭到破坏的就要属墙壁上挂的那面镜子了,那是平时给我们员工整理着装的镜子。
在这面镜子中,并没有张学明的影子,我在里面就像个白痴一样的拿着钢管挥舞着,要不是手中传来的力道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都以为面前的张学明只是一个幻觉。
嗯?那上面写着什么?
这时我注意到镜子的中间写一排字,像是某人用胶水写的,只能看清它的纹路,可是这写的什么,我又不认识,有点熟悉,像是汉字,我相信要是‘张学明’能给我空出点时间来,我应该能认清上面的字。
张学明又是一棍敲来,这一下力道齐大,我手上的虎口都被崩开了,更糟糕的是,我的武器也被他打掉了,他的下一棍就朝着我的脸上打来。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我还是勇猛的举起双手去抵挡,这一瞬间疼痛刺激着我周身的感官,我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打在手上的疼痛感也稍稍减弱了几分,我趁着这个空挡上前就和张学明抱在一起,这样一来‘张学明’的钢管也不好使,两个人开始近身肉搏,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好不热闹。
可是,我是人,我哪能跟‘张学明’这个野兽长时间扭打,开始仗着不怕疼还能跟他僵持,可是到了后来肾上腺下去了,我就开始力竭,只能是被动的挨打。
我躺在地上,浑身每一个关节都疼得难以忍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张学明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钢管,然后走到我身边用力捏住我的嘴巴,将钢管抵到我的喉腔上——他这是要让我像老卢那样的死去。
满嘴的铁锈味,让我的大脑有些兴奋,我没有向‘张学明’求饶,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
临近死亡的这一刻,我的眼球朝上翻着,想着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结果这一看又看见了镜子上的那面字,此时我终于是看清了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上面:
吴庸!快醒过来!
噗嗤!伴随着一阵响声,‘张学明’用钢管彻底穿透了我的脑袋,猩红的鲜血自我颅腔中喷涌而出,粘稠的血液聚集在一起,绽放成了一朵黑色的花朵,美丽而又妖异!
只不过此刻‘张学明’的眼中透着失望,随即他晃悠着脑袋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出了休息室。
而就在他走出休息室的那一刹那,整个休息室就是一阵扭曲,宛如在油脂中滴进一滴清水。
随着清水的注入,油脂越来越浅,眼前所能看见的事物也越发的明亮,等到最明亮的那一刻,在休息室里面的我终于睁开来眼睛。
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回来了,鲜血、意识、生命、空气…等等,那种突然涌回来的感觉,有些其妙,有些舒服,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这种感觉。
“呼哈!呼哈!呼哈!——”
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张学明和迟孟平他们就在我身边,而不远处的镜子上写着六个鲜红的大字,只不过这次的字不像是刚才那样反过来的。
“吴庸,你没事吧?”张学明一脸担忧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脑海中开始一遍一遍过着刚才所发生的剧情。
……
之后我把张学明给约了出去,我不希望把迟孟平也给牵扯进来。
在外面,张学明告诉了我一切,我也明白了过来!其实今天我并没有去找张学明,因为白天没有休息好,跟迟孟平检视完殡仪馆后,我就在休息室里面补觉,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是我的梦境,怪不得当初我在梦里回忆自己没睡好,还非要去找张学明聊天,感觉是那么的奇怪,原来这都是在做梦。
不过这个梦可不是一般的梦,按照张学明的说法,如果在最后关头我不能即使认清自己的现状,我的一魂一魄就会丢失在梦里,那怕到时候就算醒过来,也只会是一个植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