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的事物，总是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和恐惧的，比如说，方杰现在的不稳定的精神力。

好奇，是因为前所未有，与众不同，引发了大家对此的探索，研究，还有讨论的兴趣。

恐惧，不对，忌惮，也是因为前所未有，所以对此的资料，几乎都是“未知”。

现在的方杰和天秤，就是处于好奇和忌惮的状态之下的。比较要命的，就是摆在了他们眼前的问题，却是连一个可以参照的实体物都没有，一切线索和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而且真实性都有待考证，仅仅只是推测出来的最有可能的结果，而不是答案。

“还是不行，思维太混乱了，根本就没办法用语言表述清楚。”

尝试着回到当时的感觉的方杰，静静地坐下了，运转起了心灵力量，但是很快就因为种种原因差一点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搅乱了思绪，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一场高等数学的狂轰滥炸，又要在该死的C语言上卯足了力气仔细钻研一样，而且还是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那种。

“指挥官请先休息一下，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要轻易再调动心灵力量了。”

找了一张椅子，扶着方杰走过去，坐下之后，天秤继续着她的思考了。

本来天秤就和尤里有点像的，脑后的是几根有点恐怖的电线一样的导管，只不过尤里是直接连接在了脑子里面，天秤的则是接在了跟飞碟一样的帽子的边缘上，要不然就真的太吓人了。

要问红警军团里面，谁在思考的能力上最为突出，思考的效率最高，那么就是天秤了。心灵力量的这种堪称是BUG的“科学”，有着太多的常理无法解释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天秤也并没有思考出什么头绪，外表上看不出来，那是因为她的习惯和特色。

没有过多久，还在其他地方忙碌着的洛雪涵就赶来了，和洛雪涵一起的星妍，也是拖着投影，跟着洛雪涵来到了方杰这儿，虽然说少女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到达的。

之前方杰并没有和洛雪涵说过这件事，而洛雪涵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是一副大致知道了情况的神情，那么就肯定是天秤在心灵通讯力量通知了的结果了。

方杰看了看赶来的洛雪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洛雪涵虽然像直升姬一样会飞，却是很少真的飞起来的，即便是在战斗的时候，因为本体始终是坦克，即便是可以飞，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对精神专注度的要求也是很高的。但是这一次，洛雪涵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与之对视了一眼过后，方杰没有说话，洛雪涵也没有开口。

他们一起把目光放在了还在思考着的天秤这里，等待着天秤的思考结果。

“洛雪涵将军，我想了解一下，在指挥官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感觉的那些时间段，洛雪涵将军是否也有类似的感觉？”

见到了洛雪涵的天秤，立刻就问出了她所关心的，但是之前来不及询问的问题。

“除了在我们遭遇生化怪兽入侵之前的精神状态的有时间性的不稳定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猜到了天秤的疑惑的洛雪涵，早就在赶来的路上，准备好了回答的。

别的不说，洛雪涵现在的定位，其实就是和真正的指挥官没有说明区别的，只不过因为指挥官变成了方杰，不能出现权力相同的两个指挥官引发了冲突，所以说洛雪涵就是低于指挥官，但是高于其他所有人的“洛雪涵将军”。洛雪涵也存在心灵力量，也在天秤的指导之下开始了“自我修炼”，到了今天，已经是仅次于天秤和方杰的了。

只不过，天秤并没有任何的感觉，洛雪涵也仅仅只是有一点觉得不对劲的。

如果不是今天方杰来找天秤咨询，那么洛雪涵都忘记了这么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很明显，这样的回答让天秤依旧是觉得为难的，因为可以提供的帮助，真的太少了。

她看了看漂浮在了半空中的星妍，没有说话，也没有用别的方式传递信息。但是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星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转瞬间，经过了层层筛选，并且精简化了的信息，被星妍从主基地的资料库里面找出来了，通过全息投影，展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方杰一眼望去，发现都是一些有关生化文明的记载，而且有很多的记载，其实都是存疑的，只是在这里提出来，作为一个参考。这些资料他基本上都看过的，也认真思考过了的，只不过他的知识水平，也只能先看看，甚至都做不到进行YY的二次创作。

“阿杰，你也知道，蚂蚁这个族群，是怎么样运转的吧。”

将眼前的资料投影再经过了几次的调整过后，一直到了有关生化文明的高层的猜想这里，洛雪涵才停了下来，正色地对着也是严肃起来发方杰问道。

蚂蚁社会的运转这个，方杰还是很了解的，因此就点了点头。

蚂蚁的群体，主要是工蚁，兵蚁，蚁后这三种的，其中工蚁和兵蚁的数量最多，蚁后只有一个，负责扩大族群，同时对于工蚁和兵蚁有着绝对的控制力的。

在洛雪涵说出了蚂蚁的时候，方杰就猜到了洛雪涵的想法了，只不过一开始他想错了，以为这些跟巨大的虫子一眼的生化怪物是和蚂蚁一样都是有着一个类似于蚁后的东西弄出来的，后来才想起来，生化怪物都是有着产卵地和孵化巢的，由其中的雌性个体负责的，雄性个体类似于蚁群之中的兵蚁。这倒是一个蛮奇怪的情况的，真的不愧是外星文明的吗。

偌大的一个文明，不可能不存在类似于人类文明之中的领袖的角色的，遗憾的是，红警文明对此并没有说明目击报告，只能够从各方面进行了合理，或者说是不合理的猜想。

毕竟，作为生物本能，却又有着那样的纪律性……

可是那到底是生化文明，而不是红警文明，地球文明，或者说是蓝星文明。后三者的相似度是很高的，与生化文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也许生化文明还很奇怪后面三个文明的情况呢。

“雪涵，你指的是，生化文明很可能存在着像蚁后一样的一个对普通的生化怪物，有绝对控制的那种领袖的吗？”

“目前只能说是最大的可能性了，因为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在此之前，我们甚至都找不到一点的直接材料，更没有目击报告。”

对于方杰的疑惑，洛雪涵也只能无奈地摊摊手，表示没有办法。

“生化怪物普遍不具备高级生物的智能，只有低等生物的本能。如果说生化文明对其他文明的入侵和掠夺都是因为生物的本能，但是又与它们所表现的本能来看严重不符。现有的可能，就是存在着至少一个类似于蚁后的高智能的存在了。指挥官，我们有理由怀疑，生化文明不仅仅存在一个最高决策者，而且是通过心灵力量，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精神网络，直接或简介地对数量众多的生化怪物进行指挥和控制的。”

指尖在空气中轻点了一下，将不远处的一堵本来就应该倒塌了的废弃墙壁推倒了，并且粉碎了之后，天秤沉声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了。

她一向不喜欢用心灵力量发动直接攻击，甚至是摧毁什么的，因为天秤享受支配的那种感觉，为了指挥官的事业而去支配其他人。但是因为生化文明的特征之一就是破坏的欲望很强烈，为了能够切身体会一下生化文明可能存在着的最高领导者的想法，天秤也是耐着性子这么做了，但是却是很苦恼的，因为根本就感受不出来。

“生化文明也存在心灵力量的吗，而且，精神网络直接控制……”

天秤的想法，给了方杰不小的震撼了，听起来跟小说一样，尽管方杰现在就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活在了小说里面。不过这还不是最让方杰觉得不可思议的，因为红警军团现在的指挥系统，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因为现在的自己的心灵力量不够强大，所以想要直接指挥部队还需要借助星妍的超级信息化，但是套路却是差不多的了。

“到底是不是心灵力量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种猜测了，因为生化文明表现得再怎么本能和低级，也是有心智的，而不是按照特定的程序办事的机器。我尝试过了，如果条件允许，即便是生化雷兽，我也是可以控制的，而不是像对付露易丝，或者说是对付无人操控的机器那样，完全没有效果。所以，我肯定生化文明有至少一个决策者领导者的。”

说着，天秤就继续发动了心灵力量，将原本破碎了的碎片，整合成了原来的样子。破镜不能重圆，在红警文明的强大的黑科技面前，真的是成为了古人遗憾了。

“那么，天秤，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的吗？”

见天秤说了一大堆看似合方杰的异样感觉没关系的话，知道天秤不喜欢废话的洛雪涵明白这是天秤在为她的下文做铺垫，因此等她说完了，就继续询问了起来。

“肯定是有的。指挥官，还有洛雪涵将军，现在是否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静静地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干扰到他们，天秤问道。

“感觉到，指的是用心灵力量去感应对付的心灵力量的吗？”

尽管很奇怪天秤的意思，不过方杰还是照做了。

他和洛雪涵都后退了一下，两个人相距了至少十米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然后，就在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开始了精神力的发动了。

尽管还比不上天秤，但是较为熟练地掌握，对于方杰和洛雪涵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探测，感知，因此两人都是没有一口气放出许多的精神力。

感知是精神力的运用的最基础的功能了，感知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一瞬间就做到了。

“请指挥官和洛雪涵将军再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掩藏自己，干扰对付的心灵探测。”

对此，天秤的表情是波澜不惊的，很显然在她的预料之中，因此才没有别的情绪的。

而且天秤的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的要求，也是在为了证明一下她的某个猜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