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走出来了的方杰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

饥饿的时候，一顿不错的美餐，所带来的满足感，恐怕是可以把一个数据控给逼疯了的，因为根本就没办法表示出来。可是方杰却是并没有觉得特别的高兴——不是说他的身体对于刚才的三明治没有反应，而是在精神上，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点乱。

最近的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去找天秤，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天秤已经把入门的都教给了方杰，剩下的，主要就是方杰自己的问题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方杰就真的什么都可以自己来，不然的话，当初上学的时候，一本教科书，一本练习题，再加上带着过程的参考答案，就足够完成一门学科了，哪里还需要什么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啊。

随性地望了望天空，方杰却是发现，天空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阴沉了。

天色还是那样，而且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烈日依旧对着大地展现着属于她的热情。但是方杰怎么看，都觉得这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淡淡的，却是肯定存在这的灰色。

而且这样的信息，并不是眼睛通过视觉神经传输给了大脑的，而是方杰的脑海中，自己冒出来的，仿佛是自己的QQ挂着的时候，有人突然发过来了一个屏幕抖动。

这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事情，方杰是想直接忽略掉的，但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感觉，暗示他，天空中的那一点灰色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会不会是因为我今天的作息时间和以往不一样，太困了，所以产生了幻觉呢？”

一开始，方杰还不信邪，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发现还是一样的，即便是把眼睛闭上了一段时间再睁开，也只是天空中的灰色与心中的不安更加明显了。

这肯定不是什么错觉了，现在的方杰的身体素质，比起原来，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几乎不可能存在出现幻觉的情况的，也基本上没什么能够干扰到方杰的思维的。把这些看似最科学的情况排除掉，剩下的那一个可能性，就是和自己的心灵力量有关系的。

“指挥官，这是怎么了吗？”

见方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天空凝视了起来，而且还有些失神，就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夏轻轻地喊道，小脸上写满了对她的指挥官的关心。

“呃，没什么，没什么。千夏，还有露易丝，我们现在就去找天秤。”

很想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的方杰，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放弃了和千夏说这件事了。

这种和心灵力量有关系的问题，就应该去问问天秤的，千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听着方杰讲述自己心中的话语。还有就是，千夏帮不上忙，方杰也不想因此让千夏增加一些烦恼，到时候肯定是会有一个不错的答案的。

并没有选择坐车，而是直接就散步了过去的方杰，这一路上，也是在好好地看着自己的主基地的。也许，在他的四周的这一支数量庞大的红警军团，可以稍稍地缓解了方杰心中的不安。

天秤并没有像苏菲，卡哈蒂她们那样，有着自己的稳定的工作和任务，反倒是很随机的。在方杰基本上不需要辅导之后，天秤就跟着达丽雅了。

那一天，方杰无意中提到了有关幸存者居民和幸存者兵团的思想工作，觉得很有道理的达丽雅就暗暗地记住了，并且在阅兵结束之后，就真的开始了思想教导。

作为苏维埃的机娘，达丽雅是不太喜欢天秤的心灵力量的，但是论杀伐果断什么的，达丽雅却是可能比目前的任何人都要“苏维埃”的，对她来说，只要是为了指挥官，即便是这种个人不喜欢的心灵力量，都是可以利用的，不排除直接控制一些不安分的家伙。

真的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万幸，真的被控制了的非红警军团的人员，都会在星妍那里有着备份资料的，就目前来说，并没有在那一份名单上面发现一个人。

一边看着电子地图，一边走着，没有过太久，方杰就找到了正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正在十几个幸存者的围观之下，不知道在进行了什么样的演讲的天秤。

看着天秤，跟尤里一样，都没有什么西方人喜欢的肢体动作，但是眼神和语音都是充满了磁性的。再看看那些认真地听着的幸存者，都是聚精会神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瞳孔之中，不知道是多出来了一些什么不同的东西，就跟在接受某种洗脑一样。

“天秤这是在做什么呢，该不会是……”

正打算接着走近了的方杰，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天秤发现了。

被发现了倒是没什么，方杰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比她们这些机娘有着更强大的感官，尤其是在自己并没有动用心灵力量的条件下。让方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的，就是那些倾听了天秤的“演说”的倾听者们，也都在天秤的刻意提醒之下，全部都把自己的身子，转向了方杰这儿，并且每个人，无论是大人小孩，眼神之中，都是掩藏不住的虔诚与敬重。

别的不说，至少方杰记得，以前在电视上，那些虔诚的信徒，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眼神。

“你在干嘛啊，天秤？”

不单单是方杰，千夏也是被吓到了。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反正方杰是暂时不能理解这一切的发生，不客气地在心灵通讯里面，质问天秤在干什么。

摆摆手，让他们都离开了之后，天秤才走到了方杰的身前，敬礼。

“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指挥官。他们对指挥官，对我们都不是足够的信任，而且人也是比较迷茫的，我只是在告诉他们，什么是他们的追求，和信仰……指挥官请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他们的意志一直都是很不坚定的，并不需要我动手控制，开导一下就好了。”

虽然少女在尽可能地解释着什么，却是掩盖不住她的机械头饰上，因为仪器的运转，而时不时出现的闪光，也暴露了天秤其实在悄悄地动手脚的事实。

“所以说，你到底在干嘛啊，别给我弄了一群傀儡啊……”

再一次地打开了相关页面，发现并没有一个被心灵力量控制的人员，方杰才松了口气。

“请指挥官放心，我是做不出把无辜的人员控制了，再送到部队回收中心卖了换钱的，毕竟一个平民，也实在是不值钱的……啊，不不不，指挥官，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方杰的脑后，依旧是挂满了黑线的时候，天秤再一次地说漏嘴了。

果然是和游戏里面一样一样的……在尤里的复仇的萌军战役的第二关，还有心灵终结里面的厄普西隆的某一关，都是尤里控制平民，拿去回收换钱的，极其“反人类”的啊。

摇了摇头，将身后趴着，已经是做好了把天秤教训了一顿的准备的露易丝交到了千夏的手中，让千夏先带着露易丝到附近转转玩玩之后，方杰才开始正色了起来。

“指挥官可以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感觉的吗？”

收起了之前的慌张之后，天秤也正色了起来。精神力庞大的她，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思绪和表情，真的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只不过，方杰还不想让她们徒增烦恼。

“也就是最近的精神力不稳定，经常会犯一些不应该犯的小毛病，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回到了青春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想到了什么就忍不住地想去做。”

稍微回忆了一下，方杰就把自己最近的异样说出来了。关于灰色的天空的事情，之前已经在心灵通讯里面说过了。天秤本人就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再出什么事。

“指挥官还记得，自己在刚获得心灵力量的时候，还有在生化怪物，尤其是那一次的生化雷兽进攻之前，都是什么样的感觉的吗？”

低着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天秤问了出来。

感觉吗？……

方杰努力地回忆了起来了。

记得，当时，自己是很兴奋的，因为终于可以逐渐地摆脱总是被妹子保护的状态了。

兴奋之余，方杰也是在怀疑，自己的体质，是不是被基地主脑给动了手脚的。

游戏剧情里面的苏联指挥官，就被认为是同样有着类似的心灵力量的，最起码，是免疫尤里的心灵控制的。要不然，为什么尤里可以控制罗曼诺夫总理，可以除掉维拉迪摩这个他用以讨好指挥官的鹰犬，但是却对指挥官是百般拉拢，而且还算是比较敬重的呢？

包括在心灵终结2.0里面的尤里阵营的战役的大结局，也一样的，指挥官一直都没有遭受到尤里的心灵控制的影响，最后反倒是反戈一击，把尤里给干掉了。

指挥官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方杰肯定是正常人的，根部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超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还是光球的基地主脑给改造过了，就像洛雪涵那样的改造。

“啊，对了，我记得，在生化文明彻底到达蓝星，并且和我们交手的时候，天空中好像也是类似的灰色，只不过特别浅，浅到了我几乎都无法注意到。但是和现在一样的，并且更加强烈的感觉，就是不安，和危机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