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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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就在应如珍又要魔怔了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颤巍巍的出声了。应如珍此刻的神经特别脆弱,听到这声陌生的声音便“唰”的转过头去,倒是吓了那丫头一大跳,应如珍就那样盯着她,突然快步走到她身前,依旧是那样死死的盯着,幽幽地说道:“你知道什么?”

“奴婢,奴婢。”那丫头许是经不住应如珍的这番举动,“扑通”一声跪下了,而后才磕磕绊绊的说道:“奴婢从、从大小姐房中的丫头那、那里听说,大小姐去燃祝寺,是、是……”

“是什么!”应如珍让这丫头磕磕绊绊的话语一下激怒了,冲着她就大声吼道。那些侍候应如珍的下人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自从那日城阳王府宴会回来之后整个人便开始有些不对劲,时时自言自语,或是坐着发呆,有着入魔的趋势。

那丫头给应如珍这一吓便更是说不出来了,眼中一下落了泪,应如珍见状更是刺激,一下便掐住了那丫头的脖子,使劲的慌着,口中不住的说道:“你哭什么!你不是怕我!你说啊!你是不是怕我!你凭什么怕我!凭什么!”

“没有,没…奴婢,没有……”那丫头给应如珍摇得快要岔气,身边的人都担心她一个不小心给应如珍弄死了,欲上前阻止却又不敢,而应如珍却仿佛没看到似的,仍是狰狞着一张脸,口中幽幽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是,大小姐房中的丫头说,大,大小姐去燃祝寺是为了见,见一个人。”那丫头好不容易说完这话,应如珍得到了答案之后便一下子怔住了,屋中的人因为应如珍这突然顿住的举动而没敢动作,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松开了掐着那丫头的手,只见那丫头的脖颈之间已是青紫了一圈。应如珍送了手,缓缓地站了起来,仍是有些呆愣的表情,又开始了自言自语,“见一个人……见谁?她要见谁?为什么要见一个人?见一个人……”

应如珍说着说着,突然看向了嫣儿,看得后者一个颤栗,却没敢动。应如珍快步踱至嫣儿身前,直愣愣的望着她,问道:“见谁?她要见谁?”

“奴婢,奴婢,奴婢不……”

“快说!”嫣儿话还未出口便让应如珍同先前一般掐住了喉咙,用力之大几乎要杀死她,燕儿有些惶恐地瞪大了眼,眼见着就要翻了白眼,一个声音便悠悠地飘进了应如珍的脑海之中,“是朱权……”

“朱权?”应如珍忽的松了手,好似一时间没能想起来这人是谁,好久,像是终于记起了这人一般,应如珍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面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比先前那副模样好了许多,而此时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来的嫣儿这才敢上前,颤颤着唤道:“小,小姐。”

应如珍睨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脖颈上的青紫之时依旧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而后淡淡的开口说道:“知道怎么做?”

“是,是,奴婢家中老母这几日身体不适,二小姐特准奴婢回家探望老母,以尽孝道。”嫣儿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应如珍嗑着头,她是应如珍贴身的大丫鬟,应如珍的那些手段她自然都是见过的,她现在不论怎么都好,只求应如珍不要杀了她。

应如珍看了她一眼,嫣儿跟她的时间最长,用着也最顺手,若是一时间没了倒也不好再找一个,如此想着,应如珍便也没出声,权当是应允了。

嫣儿见应如珍不曾理会她,径自朝内室走去,心中一喜,忙磕头跪谢道:“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谁知,应如珍着走到一半却又顿住了,这一下看得嫣儿心中一惊,浑身颤抖着冷汗直冒。

应如珍停在原地有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目光瞟了那告诉她事情的小丫头一眼,对着嫣儿说道:“这纵然你要离开一会儿,可丫头的本分还是要尽的,走之前便将这屋子打扫一下吧,把那些个没用的东西都理喽,省得让人看着糟心。”

说完,应如珍又瞧了那丫头一眼便走了,再也没回头过。嫣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却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小丫头面前,沉声道:“起来吧,跟我走。”

室内的应如珍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院墙出神,在墙的那一头,隔着好几座房屋的一处院落,是应如瑶的院落,是这府上最好最大的地方,便是夫人老爷的院子都比不上。凭什么,凭什么应如瑶一生下来便有这些好的,就因为她是嫡女,所以便有最好的院落,便有最好的吃食,穿的便是最好的衣物,凭什么!

想到这里,应如珍的面孔又狰狞了起来,她狠狠地瞪着那面院墙,好似目光能透过那道墙将应如瑶撕碎一般。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都已经有了司马子益了却又为何还要勾引她的朱权。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应如珍一甩手将桌上的茶盏挥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盯着那一地的碎片,忽然间便笑了,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小姐。”那一边应如瑶的房中,弦萧正从外头走了进来,行至应如瑶身侧,为其斟了一杯茶才继续道:“嫣儿已经安置好了。”

“那便好。”应如瑶端起茶盏说道,抬眼间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弦萧脖颈上的一圈青紫,眼中不免有些愧色,轻声道:“辛苦你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弦萧眼中闪过感激,但面上却仍旧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不过应如瑶知道她的心意,约莫是觉着有些害羞,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芸儿将那盒齐清蓉赠她的雪花膏拿来,交予弦萧。

“这,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还请小姐收回。”看着芸儿递过来的雪花膏,弦萧有些惶恐,将手背过身去,没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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