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应如珍偏着头,一手捂着被打的面颊,发髻有些散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那些贵女们都纷纷以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他,就连原先在应如珍那边的那些小姐们此时也纷纷坐远了开去,一时间应如珍的身边便空了许多。应如瑶心中冷笑,咎由自取。
而男宾那边此时也有一群人许是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笑得倒是爽朗,还没走进呢边嚷嚷开了,“你们这儿玩什么呢这般热闹。”
众贵女不知是在众多男子面前有些害羞了还是别的什么,一时间也没人答话,只是时不时的用目光瞟着司马子益,那为首的公子自然是察觉到了,因此也看了司马子益一眼,打趣道:“司马兄不愧是帝都贵公子的榜首啊,这有你的地方姑娘家都看不到我们这些普通人了,你还偏偏跑到那亭子里对月独酌,可真是伤了这些姑娘家的芳心啊。”
众人一听这位公子的话语,看向应如珍的目光倒是更加奇怪了。只是被这公子如此露骨的话语羞得,便也没多看,纷纷别开了眼。
那为首的公子见此便也不再调笑这些小姐们了,只开口说道:“司马兄方才说徒留小姐们在此处,自己独乐不好,我二人便来邀各位小姐一同曲水流觞如何?”
正巧此时这里的贵女们让应如珍这一出弄得没了乐趣,而这公子的这提议在此真的是来的太是时候,众人略略商讨了一下便都欣然同意了,纷纷起身往外走,只不过走时都稍稍绕开了应如珍,也无人叫上她一起。
而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个粗线条的,自然没有注意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司马子益倒是看到了,不过他还同时知道这应如珍是如何和他家瑶瑶不对付的。想来有现在这模样也不过是她自作孽,自然是不会管她。
只要他家瑶瑶安好,别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那为首的公子在前头引着众人,而司马子益自然就留在后头让小姐们先行以示风度,在应如瑶经过他面前时,他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应如瑶也是福了福身以表回礼。
在众人走后,凉亭里便只留下应如珍一人,应如珍的丫头见她维持这一姿势已经好久了,便有些担忧的出声询问,“二、二小姐……啊!”
应如珍未等那丫头说完便起身反手甩了她一巴掌,用力之大将那丫头直接掀翻在了地上,额角磕上了石阶,微微出了血。同时应如珍声音幽幽地响起,“他人问起知道怎么说吧。”
“是,是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磕在了石阶上。”丫头没有捂着伤口,反倒是慌忙爬起来跪在应如珍身前,颤颤巍巍地答道,眼中也隐隐含着泪水却不敢哭出声。应如珍也为理会她,只看着众人远去的地方恨恨道:“应如瑶,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远去的应如瑶那边,一个看似丫头模样的人碎步行至芸儿身边,耳语了一番,芸儿肃目点了点头,挥退了那人,而后自己行至应如瑶身侧,覆耳小声说了几句。应如瑶听后轻笑,真是不自量力啊,也好,留着你倒是麻烦,倒不如永绝后患。
而走在应如瑶身侧的司马子益见到自家夫人唇边扬起的灿烂的笑容,自己也笑了开来,这是不好,自家夫人又在想什么整蛊人的主意了。
城阳王府宴会后的一日,应如瑶便来到了应夫人房中话话家常。
“女儿瞧着母亲这几日胃口不好,特意让厨房做了这山楂芙蓉糕,想来这山楂酸爽,芙蓉香甜,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母亲定会喜欢。”
应如瑶端了芸儿自食盒中端出的晶莹的糕点,紫红色的方糕上撒着白粉色的粉末,光叫人看着就食欲大开,应夫人见着了也笑了开来,“你有这份心便好,这软糕看着便有食欲。”
两人又说说笑笑的说了许些话,应如瑶又侍候应夫人用了药,这才说起正事来,“母亲这病倒是有些严重了,女儿甚是忧心,便想着后日去燃祝寺为母亲上香祈福,您说可好?”
“不过小事,没几日便好了,不必这般麻烦。”应夫人见自家的女儿这般孝顺,心中甚感欣慰,也不想她到那京郊舟车劳顿,便笑着说道。只是此言一出,应如瑶倒是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道:“怎会是小事,母亲的身体自然是大事,母亲自己倒是不心疼,还不许女儿替您心疼么。”
应夫人见到应如瑶这副小女儿家赌气的模样,心下更是欢喜,面上便笑得更开心了,便也应允了,“好好好,你便去吧,到这京郊散散心也好,免得闷坏了自己。”
“才不是散心呢,全为了母亲。”应如瑶略略有气地看了应夫人一眼,道,后见应夫人高兴自己便也笑了,然后便又和应夫人打着商量,“母亲,女儿看二妹妹这几日有些郁郁寡欢,不若让女儿带她一起去吧,让她散散心,开解开解。”
“还说不是去玩。”应夫人瞋了应如瑶一眼,两人又说说笑笑好一阵,应夫人这才放应如瑶回去。
而那一头,应如珍房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应如珍突然站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嫣儿,不过只一下,她又有些失神地坐了下去,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那日都已经和她撕破脸了,她又怎么会如此好心,不可能……”
应如珍实在是不解,她皱着眉头思索着,一直在自言自语,乍一看那模样,竟像是疯魔了一般,看得嫣儿有些恐慌,额上新添的伤口也有些隐隐作痛,无不诉说着眼前这人的疯狂。过了许久应如珍才像是回过神来,又看着嫣儿问道:“你确定这是真的?”
“是、是夫人房中的碧玉亲、亲自来告知的。”嫣儿忍住不让自己颤抖,强撑着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应如珍皱着个眉头,仍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怎会带我去?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