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食言。”应如瑶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一尘不染,脸上带着一个铜质面具,只留一双眼睛出来。
应如瑶纳闷了一下,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和那晚听到的并不一样!应如瑶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的声音,发现那晚说话的人的声音更加温柔年轻,可是今日来的人说话却有一种年老沧桑的感觉。
可是即便是声音不一样,应如瑶也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晚来的人,因为常年跟药打交道的人,不管用什么都掩盖不了身上的那个药味,比如齐清蓉、比如面前的这个人。况且这个味道是日积月累而成的,根本不可能会去造假。
齐清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眼前的人,他比师兄高、比师兄稍微强壮一点。可是也许是因为师兄这几年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才会至此,齐清蓉这样对自己说。
应如瑶看着齐清蓉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人,觉得有一些奇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难道这个人就是清蓉口中那个失踪已久的师兄。
高人坐在桌子前面,磨墨提笔写下了一串药名。齐清蓉一直盯着那个高人,现在的真的可以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兄。一样的磨墨姿势,一样的写字姿势。
齐清蓉知道师兄的一切的习惯,就算样貌再怎么改变,那些只属于师兄的小习惯,是一定不会改变的。比如师兄喜欢提着袖子写字、喜欢把毛笔上的墨刮在砚台的把手上、喜欢微侧着头去写字。
齐清蓉凑近看,那样娟秀的字迹真的是属于师兄的。因为原来的自己总是被师兄嘲笑,嘲笑自己的字歪歪扭扭。可是现在齐清蓉真的很想告诉师兄她的字已经不在是歪歪扭扭的了,自己已经可以写出跟师兄一样娟秀的自己了。
齐清蓉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哭了,激动自己终于找到了师兄,终于可以在在一起去学习医术,一起去实现救济天下人的梦想了。
“把这个拿去药房抓药。”
那个高人语气冰冷,眼神也是冷的,齐清蓉颤颤巍巍的结果那张写满药的纸。师兄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变得冰冷不近人情。
齐清蓉转过身去,伸手揉了揉眼睛,揉去了即将冲出眼眶的泪水。
只是她不知道,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
“你这又是何必呢?”应如瑶不是很理解这个高人的做法,她刚才把两个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才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那高人并不多言,只是微微感叹了一下应如瑶的聪明,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隐藏的很好了。
“等一下,命人准备一间空房子,再在里面放上一张床。”
应如瑶立刻命下人去办了。
齐清蓉走出房间冷静了一下,现在并不是考虑和师兄相认的时候,要赶紧救治弄琴。
齐清蓉低头看了一眼药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药方中所需的材料皆是剧毒之物,西域乌头、断肠草和甘遂。为什么要用这些药物呢?难道那个高人是要以毒攻毒吗?
此时的齐清蓉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师傅是一个喜欢收集各种奇怪东西的人,所需的材料全都可以在师傅的药库找得到。
齐清蓉匆匆忙忙的拿着取好的药跑回来,由于怕下人弄坏了毒药,不得已的亲力亲为。
那个高人仔细的检查了弄琴的伤口,伤口细小,颜色发黑,越往外走颜色越浅,整个伤口的周围都是一片乌黑的样子,幸亏救治及时控制住了毒素,否走按照这个扩散速度,恐怕毒素早就已经扩散到全身了。
高人拿着齐清蓉准备的药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每个药。然后走到桌子前面,把草药都没磨成粉末。
随后又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医治病人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观看。”高人微微半侧这头,朝着后面的一众人说道
应如瑶本来是不想出去的,却硬生生的被齐清蓉给硬拽了出去。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万一他治不好弄琴怎么办?”应如瑶看着齐清蓉说道。
齐清蓉望着那间紧闭的屋子,肯定的摇摇头:“你就相信师兄吧,师兄他很厉害的。”
应如瑶微微一笑,唇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么快就叫上师兄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
齐清蓉肯定的点点头,那一定是师兄,一定是。
应如瑶把胳膊搭在齐清蓉的肩膀上,“来吧,讲讲你跟你师兄的故事,我好想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反正等着他救治的时间也有没有事情做,瞎着急也没什么用。”
齐清蓉看着应如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知道应如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很是紧张弄琴,手都是冰凉的脸也没有一点血色,倒不如讲点别的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齐清蓉缓缓的开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我小时候一直都很体弱,我娘为了我能多活一些时日,也为了我在必要的时刻可以自保,就有心送我去学习医术。恰巧那个时候我师傅来到我家给我看病,我娘就把央求我师父收我为徒,把我送到了师傅那里学习医术。
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师兄的,我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在那里熬制药丸,我师傅就跟我说那是我师兄。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崇拜我的师兄,我觉得师兄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可以行走江湖、救治众人的侠医。
师兄也跟我说他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在世神医,我是真的相信师兄说的每一句话。
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湖边破旧的茅草屋里,可是后来、说到这里齐清蓉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慢慢长大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体弱了,我娘说很是想我,就将我接回了齐家。
我走的那天师兄很难过,他一直说叫我不要走,可是我还是走了。
之后的几年我一直都没有在回过那间茅草屋,也没有再见过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