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番邦绝无挑起战争之意,但我国王子于贵国遇害是真,凶手是谁亦无知,莫不是贵国想已强国之势,逼我国将王子无故身死之事暗自吞下,那即自知是以卵击石我国不能受此屈辱!”
另一位番邦使臣随即出列与之前那位并肩而立,一脸的的坚决,那模样好似立马就要以身殉国一样决然。
所以说,俗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见今日我们威武霸气的皇帝陛下遇到的就偏偏是一帮不讲理的兵。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一沉,龙者的威亚也随即而至,这是司马子益笑了,只见他缓缓出列,一袭紫衣无风自动,面色却与刚刚截然相反,星眸不怒而威,仿若刚才的笑声都是大家错觉一般。
“番邦王子是于我国遇害不假,但人生不能复生,我国陛下也承诺定还王子公道,倒是尔等做出这般咄咄逼人之势似乎与本意另有出入,难免让人生疑,莫不是……”司马子益点到即止,话虽未说完,可其中之深意却昭然若揭。
番邦使臣一开始在司马子益站出来时还尚未将他放在眼里,此时才抬眼往司马子益身上细细打量,“这位大人言重了,我国并未此意,只求真相,还王子公道!”为首的使臣立马出言,态度明显收敛不少。
“只是我王曾言真相一日不水落石出,我国王子殿下玉体就一日不得下葬,若贵国迟迟查不出凶手,又当做何?贵国倒是拖得起,就怕我国王子殿下等不起!”
司马子益心下冷笑,果不其然,前面刚一示弱,立马就有后手再来,当真是有备而来啊!
“皇上,我愿意请旨彻查番邦王子一案,三日后揪出凶手,还王子公道,想必三日之期番邦王子的玉体还是等得起的。”司马子益上前半跪于御前。
为首的番邦使臣正欲上前反驳,立于番邦王子尸体旁的一位使臣却不知为何突然上前与那位使臣耳语一番,随后那位使臣便垂首而立道:“三日,自然可以。”
“准奏!”皇帝见番邦使臣气焰不似之前那般嚣张,看向司马子益的目光就变得赞赏不已,立马挥手示意司马子益平身。
随即退朝,皇帝本欲让番邦王子尸体先停放于大理寺,以便于查案,但番邦使臣执意要带到驿馆由他们亲自守候,皇帝准许,于是番邦王子的尸体被抬回了番邦使臣所居住的驿馆,司马子益却皱着眉,有些若有所思……
一连两日,司马子益这边毫无动静,人人各怀心思,倒是应如珍和柳姨娘在知晓司马子益彻查此事后,一直提心吊胆,这两日更是寝食难安,尤其是应如珍做贼心虚,简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如今,见三日之期渐近,才悄悄松了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刚刚放松,应如珍就忍不住咒骂司马子益多管闲事,随即又暗怪朱氏蠢笨,若是朱氏早些将司马子益除去,现在自己也不用这般提心吊胆了。
三日之期一到,金銮殿上,所有人皆将目光转向了司马子益,有人质疑,有人忐忑,有人暗喜……
司马子益却毫不在意,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所想,这时,皇帝来了,一来便问道:“子益,番邦王子一案可有查清了?”
司马子益缓步上前,拱手“回皇上,幸不辱命!”
“好!很好!那且将真相一一道来。”皇帝龙颜大悦,笑道。
司马子益点头,遂开口道:“说来也蹊跷,王子遇害那日恰巧云阳侯府的小姐,应如珍,应三小姐也曾出现在红梅庵,而且时间和王子出现在红梅庵的时间基本吻合。”
顿了顿,继续道:“根据我在现场查看的情况,我想应该是他们不知为何,本就约好在那里见面,不然无法解释一个是世家小姐,一个是番邦王子,为何同时自主出现在偏远的小庵堂内!
后来番邦王子见色起意,欲与应三小姐行苟且之事,但应小姐不从,故而王子借着身为男子力大的优势,强迫应小姐,应小姐反抗时失手打死了王子,后匆匆离去。”
“你,胡搅蛮缠!,我国王子尊贵之躯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做如此有失身份之事!莫不是当真以为我番邦好欺?还请皇帝陛下圣裁!”番邦使臣皆是面带怒色,同时黑了脸的还有一人,应如珍的父亲,云阳侯府的主人云阳侯。
“子益,此番说辞,空口无凭,可有证据?”皇帝并未理会番邦使臣,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司马子益,在他看来,司马子益即敢这般说,那必是查到了有力证据。
果然,司马子益要求传唤应如珍上朝对证,皇帝当下应允,立马便有小太监带了口谕出宫而去……
话说柳姨娘一早就派人守在了宫门口,时时打探消息,这时听闻皇上传应如珍上朝,且传旨太监已在来的路上,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抬脚便往应如珍的院落走去。
柳姨娘进了应如珍的院子,令下人在门口望风,自己则快步进了房间,应如珍见是柳姨娘忙笑着迎过来,见柳姨娘脸色不对,心下一紧“姨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柳姨娘看着应如珍强忍着心头的苦涩,安抚道:“珍儿,你听姨娘说,等下皇上要传你上朝,不管。”
“不!我不去,姨娘,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真的不想死啊,姨娘……”柳姨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如珍打断。
“啪!”见应如珍似是魔怔了般,只说着不想死的样子。
柳姨娘咬牙扇了应如珍一耳光,应如珍捂着被打的脸,一时呆楞楞的,柳姨娘见状心疼不已,可想着应如珍这样子去了朝堂,铁定必死无疑,遂又冷了脸,大声道:“珍儿,你现在必须听我说,要想活着就打起精神来。”
说罢,见应如珍点头,这才伸手将应如珍从地上拉起,扶至她身旁坐下,又继续安顿道:“到了朝堂上,不管谁问你,你都一口咬定那日,并没有出门,更没有见过番邦王子,听见没。”
应如珍还未来得及点头,传旨的公公就已经进了院子,且传了口谕,便立马带着还没有回过神的应如珍扬长而去。
柳姨娘见他们走远后,眼里的泪就怎么也收不住了,哭了好一会儿,才拭了泪,往自己屋里走去。
回到自己屋里,柳姨娘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人尚且能救应如珍,于是在里屋的暗格里,又放出了小青蛇,却不想这次被屋外一直监视她的弄琴尽收眼中,想着应如瑶曾对她说过不管看到什么尽管跟踪就是,随一路跟着小青蛇前去。
弄琴一路跟着小青蛇,突然小青蛇在一家宅院前停了停,就钻了进去没有再出来,弄琴怕打草惊蛇并没有靠近宅院,再三确定小青蛇的确是进了院子没出来后,弄琴这才起身回了应如瑶身边复命。
应如瑶听弄琴说完后,笑道“看来,柳姨娘背后之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弄琴,干的不错!”
弄琴对着应如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过头看着弦萧的时候却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弦萧望着天,懒得理她。
随即,应如瑶嘱咐弄琴不要轻举妄动,仍旧远远监视就好,弄琴应声退下……
果然,应如珍被带上朝后,就依着柳姨娘所言,直说是那日并没有去过红梅庵,更未见过番邦王子,司马子益冷笑一声:“本世子倒是不知应三小姐出门,原来不喜用自家马车,这般癖好倒也还真是少见!”
“那,那日只是家中买车都已不在,恰逢我又着急要出门才寻了外面的马车而已。”应如珍咬着牙道。
“但那辆马车那日确是去了红梅庵!”司马子益看着应如珍的目光充满了鄙视,心下腹诽,这么蠢?跟自己亲亲娘子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应如珍还是不肯死心,嘴硬道:“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去了红梅庵,有可能是别人又找那马车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