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瑶虽然难过,可在她心里,一直隐隐觉得应如靖还活着,连她自己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有这种想法,她想,或许心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但令应如瑶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这个想法竟然随之应验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有人都低着头,为那个成就了传奇的少年,屋子里的气氛也复而又变得凝重……
齐清蓉却忽然想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救得另一个少年,有些蔫蔫的,应如瑶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担忧,随即问道:
“清蓉,你怎么了?”
齐清蓉抬头看着应如瑶关切的眸子,心下一动,却是叹了口气,朱唇轻启间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
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当时,她和师父游历之时,曾在边关之地小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她到小屋子附近的一条小溪边洗衣服时,远远的看见一截“枯木”顺着水流往自己这边飘来,倒也没有在意。
只是,等那截“枯木”越来越近时,她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人,当时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满脑子就两个字,救人!便放下手里的衣物,匆匆下了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人拖上岸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是个少年,且浑身都是鲜血,看着那些刺眼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差点就以为自己救上来的是个死人了,还好她试鼻息时,发现人还活着,虽然气息很弱,但到底是有的。
她这才觉得有些虚脱,坐在一旁缓了好久,才觉得身体慢慢恢复了些力气,天色也渐渐暗了,师父说过,边关之地,龙蛇混杂,还是早些回家的好,便咬着牙背着那人回了她和师傅居住的小屋。
师傅又出去了,她只好把那少年放在了师傅的床上,然后烧了些热水,简单的帮少年清洗了下伤口,又在房间的周围找了些草药做了包扎,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背着小背篓去了附近的山上,她经常跟着师傅外出,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所以对草药还蛮熟悉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到家中,她将采来的草药细细捣碎,又一点一点都敷在了少年的伤口上。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到第四日时,少年醒了,他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但还是不能下床,
之后又是几天。每次她出去采药前都会把饭做好放在小桌上,回来后帮少年换药,然后收拾碗筷。
那日,她也如往常一样出去采药了,可回来后却发现小草屋已经倒塌,桌上的饭菜也被打翻,而少年也是不见了踪迹,也就是那时师父回来了,便带她回了京都。
“我本想着再见他一面的,但看那日的情形,想必是被敌人虏了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齐清蓉吸了吸鼻子,满是失落。
“清蓉你也不要太伤心,若是他还活着,你们必定还会再见面的。”应如瑶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却有些疑虑,听了清蓉的描述,她愈发觉得被救的那少年就是她二弟,心里更是生出了一丝生机。
三个人各怀心事,互相安慰了一番,齐清蓉就告辞离开了……
番邦王子失踪,朝堂之上皇帝脸色晦暗不明,众大臣皆沉默不语,高座上皇帝看着一干垂首听命的大臣,气怒不已:
“番邦王子失踪,众爱卿就没有奏本可启?”
话音刚落,众臣跪了一地,“臣等无能,望陛下恕罪!”异口同声的请罪之声,响彻朝堂,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众人,额头青筋直跳。
“啪!”
“既然你们无能,那朕要你们何用?一个两个就知道请罪……”皇帝一巴掌拍向龙案,上位者的气息尽显无疑。
此时,有一大臣出声:“陛下,请息怒,微臣认为眼前寻找番邦王子下落为先,以免那番邦国借此向我国发难。”
“臣等附议!”众大臣见有人开口,皆是松了口气。
“哼!”皇帝冷哼一声,心想,总算还有个可用之人。
“传令城防营,全力搜寻番邦王子下落。”说罢拂袖离去,留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做何。
还是皇帝身边伺候的陈公公,摇了摇手里的拂尘,见怪不怪道:
“退朝……”
随即跟随皇帝离去,“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众大臣才起身逐一离去,伴君如伴虎,此刻众人都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再说城防营,领命后便分小队进行搜寻,然两日过去,皆无果,正在众人惶恐不安时,负责城北搜寻的小分队,碰到了一对慌慌张张的小夫妻,见其面色慌张,行为举止更是怪异,遂上前盘问。
那对夫妻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原来是对野鸳鸯,私会时在却碰到了死人,觉得既晦气,又害怕,这才走了刚才怪异的行为。
领队一听有死人,心里一惊,匆匆问清了发现死人的位置,便放了人带队前去,一路向那对夫妻讲的地方前行,越行越偏,才发现那间破败的庵堂,“红梅庵”,一队人鱼贯而入,很快就找到了番邦王子,却不想竟是一具尸体……
惊讶之余,迅速抬了番邦王子的尸体回京复命!
次日,朝堂之上,见到番邦王子尸体的番邦国使臣不依不饶,朝堂之上一片混乱,但番邦王子的确于京都死于非命,实是理亏,皇帝一时也无法指责。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国王子于贵国遇害,此事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国就算是傾举国之力也要为我国王子讨回公道。”番邦使臣中一年纪较大的使臣出列站于朝堂之中,右手扶肩,言语犀利,虽有行礼可那高抬的头颅分明没有一丝敬意。
“番邦王子在本国京都境内遇害,对此,朕也深感痛心和愤怒,此事朕定会命人彻查,还公道于番邦王子。”不待番邦使臣回答,皇帝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事情起因尚未查明,尔等就在我金銮殿上大放厥词,莫非番邦王早有出站之意?”
嘶……
朝堂上一片吸气之声,当然声音很轻,很轻,司马子益拢与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心道,果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帝王,一番话恩威并施,既给足了番邦国面子,又不会使本国显得低头,好!众大臣同他一样都默默的在心里为他们机智的皇帝称赞,巧言化解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