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云轻摇无辜歪头,淡紫色的纱拥簇着她,白如初雪的皮肤已经染上红晕,眼角有红痕映衬着她的眼眸,波光粼粼。
“不知礼数。”林天泽沉吟片刻才说出这句话,望向云轻摇的的眼底闪着平常从未见过的浓郁感情色彩。
云轻摇在醉酒状态不太能懂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开始继续执著的去寻那酒了,她一眼扫过红泥小炉,那个老者早就不见了。
“酒酒酒……”她嘟嘟囔囔道,走的跌跌撞撞去找酒很快就发现了那些堆在一起的酒坛,用力拍开一坛酒的泥封,里面的酒香就弥漫出来,云轻摇开心道:“我找到酒了。”
她没有忘记林天泽,“你要不要来喝?”说着云轻摇走过去就要拉他,林天泽抿着唇不说话,他下盘很稳那里是云轻摇这个醉酒之人可以拉动的。
“你为什么不过去啊,酒很好喝的。”她不解道,因为身高差距踮起脚,脸就凑了过来几乎要和他口鼻相贴。林天泽往后退了几步还没好站稳就被云轻摇趁机拽了过去。
“我不喝。”理智尚存的林天泽扭过头,拒绝道,云轻摇把人拉过来就不管了,端着酒坛就往嘴里灌,酒水很快沿着坛口流下来湿了衣衫,紫纱粘在身上,云轻摇把酒坛一扔任由它碎了一地就去撤自己身上外披的紫纱袍,“好难受啊,不要了。”
她撤掉后把外袍一扔转过身又要去寻那酒坛,“这酒没有刚才的好喝。”
林天泽拉住只穿了里衣的云轻摇,把自己被她放在板凳上的外衣给她套上,“成何体统!”就是醉酒了依然坚持遵守礼数的林天泽一脸严肃。
云轻摇才不管林天泽穿上了外衣就要去伸手够酒,“刚才的就被不够香一定是因为没有煮过的原因。”她从零散的记忆里扒出来老者煮酒的那一段,抱着一坛酒就想往壶里倒,结果一打开壶盖惊喜的发现还有许多。
“啊,还是这种酒好喝。”云轻摇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醉醺醺的笑道,林天泽一看这怎么行手一勾就把酒壶勾了过来全部喝了。
“你不能再喝了。”林天泽道,他只知道云轻摇不能喝却忘记自己也不能再喝酒了,云轻摇不满了,“凭什么你可以喝。”
“因为我付的钱。”林天泽理直气壮,他坐下来扶着额头,“休息一会等一会就好了……”
可是事情怎么可能随他所愿,云轻摇不安分起来把那坛酒放到还在燃烧的红泥小火炉上,“这酒煮完了就只能我喝。”她也理直气壮,“因为这是我煮的酒。”
林天泽此时已经被酒气熏陶的没有什么理智了,但他仍然记得不让云轻摇喝酒,“那不给你煮酒就可以了。”最后他得出这样一条简单直接的答案就要去伸手阻止云轻摇。
云轻摇那里能让他得逞连忙扑上去阻拦他,“不行!”两人拉拉扯扯直接把酒坛打碎了,酒液洒落一地被火温了一会的酒香夹带一丝温热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天泽离云轻摇很近,近的可以看见她眼底泛着水光,“你怎么也欺负我!”
云轻摇记忆混乱了,她记不住具体发生了什么知道自己很委屈很难受,于是顺其自然的哭了出来,泪水顺着染了胭脂般的脸颊流下,委屈的不行。
这下子林天泽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想了想从旁边拿了坛酒递给云轻摇,“别哭了,我不拦你喝酒就是了。”他无奈道,也是非常疲惫的盘腿坐在云轻摇身边。
“可你还是欺负了我……”云轻摇捧着酒,喝一口哭一声特别的委屈,“你们都欺负我,我好难过啊。”
“现在没有人欺负你了,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杀了他。”平时掩藏在深处的傲气与戾气冒出头,即使在醉酒时刻林天泽眼里都冒出了一点杀气,他扶着佩剑站起来,眼底逐渐蔓延开细碎星光荡着许些笑意,修长的手指根根似玉伸向云轻摇。
“起来吧不要坐在地上。”
云轻摇歪头看他一会,伸手拉住他递来的手,借力站起来了跑到桌子边又一屁股坐下,眼睛一转就看见了躺在桌子上打呼噜的小金。
摸了摸小金干燥蓬松的猫毛,云轻摇郁闷道:“他们都欺负我,不过还好今世把他们都赶跑了,他们不敢再欺负了。”她摸着自己的脸突然看向林天泽,“我长得好不好看?”
“……不错。”林天泽犹豫道,云轻摇如雪肌肤上红痕好似雪里红梅,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似乎把春天艳阳与盛开的桃花一并藏了进去。
云轻摇轻轻一笑恍如隔世,在迷离酒香下柔声道:“以前啊,我总是不爱照镜子的……”因为脸上的疤痕毁了她整张脸。
林天泽对她的话不解,也不去问她,见她安分下来松了口气,捂着昏昏沉沉的头,门缝里溜进来的夜风冷冽吹散了醉人香气吹醒了林天泽的几分理智。
“不能在这里睡着了……”他低声道,站起来扶起已经爬在桌子上的云轻摇,一手又把猫给拎起来,运气内力如有神助的迅速上来酒店二楼找了一间客房把一人一猫丢到床上,同时还不忘记给云轻摇盖上一条被子,这才走到另一件屋子里躺下。
酒楼内如同遭了劫匪洗劫一样一片混乱,满地碎裂的酒坛还有衣服浸湿在酒里,而二楼两人一猫睡得香,仿佛岁月静好世间无事可以打扰他们。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云轻摇头疼欲裂的醒来,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嘴唇都干裂了,她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迷茫的盯着床上一角蜷缩的猫看了良久。
“我昨晚喝了一杯酒……然后呢……”记忆纷乱的涌来,云轻摇当场愣住。
云轻摇依稀记得自己是如何耍酒疯的,林天泽又是如何要去阻止她喝酒,只是记得不大清楚,但心里她不好的预感在看见身上的白色外衣时达到了顶点,云轻摇把被子一掀下床,暗自祈祷希望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