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的人几乎都会抱着自己怎么可能会醉的心态去喝的酒,理所当然的云轻摇没有什么防备的就一杯酒下肚醉的发酒疯了。
喝酒的后遗症实在不小,浑身酸痛不说头也疼痛欲裂,云轻摇难受的锁紧眉头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病情似乎都要加重了。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云轻摇扶墙而立歇息了许久才推开门迈出去,她一抬眼就看见林天泽站在楼梯口,听到动静了回头望了她一眼就下楼了,云轻摇忽然拿不准自己做完干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找到清水给自己洗漱了一下精神恢复了一些,同时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显然抵御不了外面的冷风,云轻摇洗漱完就赶忙跑回屋子里。
林天泽刚醒时在床上坐了一会,等疼痛稍微缓解一下就起身了,到了云轻摇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还在睡觉林天泽就退出去,去了成衣店去给她买可以御寒的衣物。
今天太阳虽出来了可是该冷的还是冷,空气干燥冰冷,林天泽记起云轻摇还在生病的时眉头叠起。
昨晚就不应该喝酒也不应该让她喝酒。
这样想着已经没了意义,破碎的昨晚记忆里勉强找出几个云轻摇发酒疯和自己去阻拦他的片段,还有那个划过嘴角的猩红舌尖。
店家也就是那位老者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给两人准备了米粥小菜然后对着林天泽一伸三个手指头,“你们昨天砸了我好几坛好酒还把我的店弄的乱七八糟,看在你们没有跑的份上就便宜的算,今天加上这些菜一共三千两。”
话音刚落,三块金子飞射出去准确的绕过老者的脑袋砸到一旁的柱子上,全部都完全镶嵌进去。老者愣了一下就去扣那金子,“年轻时人啊,有些时候脾气太暴躁也不好,这柱子可是支撑着屋子不倒的啊,我若是为了钱财拆了它你们怎么办啊……”老者絮絮叨叨的扣金子。
林天泽闭上眼睛,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反正就算是房子塌了他也能在没塌之前出去,只是他忽然想到一个病歪歪的人还不知在这酒店里的那一处。
走到柱子前在老者来不及阻拦下,手掌只在上面轻轻一拍,那三块老者怎么都弄不下来的金子就掉到地上。“静。”林天泽沉声道,走到桌子前又坐下了。
老者果然不再说话抱着金子回到了后厨,走之前他还摸了摸柱子确定它不会断掉。
云轻摇缓缓下来,林天泽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现在状态有多么糟糕,只是他不会看病更无法煮药,所以只是把那衣物递过去,云轻摇怔愣了一下笑了,“多谢。”她声音干哑的道了谢,接过衣服又上了楼去把衣服换上。
虽未洗澡就换了干净衣服,稍微有些不适但总归是好多了,云轻摇感受到这衣服里镶了绒毛穿上后暖乎乎的,于是她把连在一起的披风脱下觉得在屋子里还是先不要穿披风了,不然她就要从冷死变成热死了。
清粥小菜吃的胃里暖洋洋的也舒服不少,两人用完饭后就出了这家黑店。
缓步行在街道上,云轻摇记起林天泽今天就要回京了也不着急回去了,跟着他缓缓渡步至河边,昨晚那万千水灯已然灭了灯火,只余一木板和彩纸叠成的莲花灯,也无什么美感可言了,大约明天的这个时候那些河灯都会被人捞走处理了。
一路走来云轻摇也看见不少燃烧过后形成的灰烬,心里清楚那些是什么脚步就僵了几乎是绕道走的。
林天泽对这些到没有什么感觉,他找到河边一处长亭坐下来,木头造就的凳子没有石凳那么凉,林天泽沉吟了一会把身上刚换的外衣脱下来叠好放在上面,等云慢吞吞的走上来时他眼神示意云轻摇坐在上面。
“没关系我不觉得冷……”云轻摇把剩余的话吞进嗓子了在林天泽毫无波澜的目光下坐上去,感觉整个人都别扭极了。
然而不等她再多想,林天泽就开口了,“我此去京城会向天子禀告关于林映萱的事,其余,林映萱就拜托于你了。”
“那是自然,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只是她的记忆恢复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云轻摇思维被带到这件事上,忍不住开口道。
“不急,记忆恢复之事本就难。”林天泽不再多言望着河边远处的一线天光。
云轻摇见此也不好多问,只是前世记忆又纷杂的浮上来让云轻摇担心之余再次提醒道:“公主是在和亲的路上失踪的,说是有劫匪之类的人所造成,可是谁不知道那是公主和亲的队伍,平常的劫匪敢与皇家作对去劫持它吗,这件事疑点太多。”
云轻摇观察林天泽的神色继续道:“而且公主失踪是对两国的和平有影响,那么这若是燕国故意为之,他们先在自己国家整顿好军队就等着公主失踪之后有了借口攻打我国该如何……”
“慎言。”林天泽看了她一眼,云轻摇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你说的不无可能,只是这其中事未必如此,不过经你提醒我会注意的。”沉吟片刻林天泽道。
“我说的只是猜测你听听就可以了。”云轻摇低下头暗想,只要听到了就会在心底埋下疑虑就会有所准备,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只要燕国想要开战,肯定会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公主失踪这个理由是最为附和常理的。
事已至此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两人静默不语也不觉得尴尬,气氛静谧时间缓慢流逝,在他们的注视下万千清晖洒落在河面上,恍惚间河灯似乎亮起又回到昨晚。
云轻摇想,昨天那酒也就勉强当成饯别酒吧。
过多的话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最后分别时只互相道了句保重,望着林天泽渐行渐远的身影云轻摇按下心里的一丝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