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摇听着方婉的话,瞧着云轻歌终于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又是笑着躲在云轻歌的身后,“姐姐,你看看娘亲,这样护你,摇摇都要吃醋了。”
云轻歌也是将云轻摇护在身后,“娘亲,摇摇还小……”
方婉看着云轻歌一脸的严肃,护着她身后的云轻摇,也是笑了起来,“我的歌儿,从来都是这样懂事,有的时候娘亲真的心疼。”
方婉这样说着,就将云轻歌抱在了怀里,像抚摸小孩子一样,轻轻摸着云轻歌的发髻,“歌儿,不要怪娘亲,女人这一辈子哪个不是为了一个情字呢……”
云轻歌听着方婉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静静的待在方婉的怀里。
云轻摇看着这样,心中很是宽慰,自己悄悄退了出去,看着芳华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芳华居之中的很多梧桐开始抽芽,嘴里轻声念叨着:“起风了,也不知道京城中的这股风,是吉是凶。”
秋水拿着一个淡粉色的披风小心的给云轻摇披上,“小姐,素闻这京城风大,您可要小心些身子啊。”
“秋水,从扬州带过来的十几个家丁丫头们,都安置好了吗?”
秋水看着一直看着远方的云轻摇,也不知道小姐每天都在想什么,在扬州的时候就时时刻刻记挂操心着侯府之中的大小事务,如今过来京城还要操持这些琐碎,不由得有一些心疼,“小姐,奴婢有一言不知道要不要说。”
“我什么时候这样刁难过你?有些话,你说就是了。”
“小姐,您现在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这些家中的琐碎事务,您这样整日忧心挂念,恐怕对身子不好。”云轻摇的身子很是单薄,时常会感染风寒。
云轻摇看着随风飘来的几朵花瓣,听着秋水的一番话,心里也是难受的。
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最是清楚,当年给娘亲安胎的是扬州城中最好的大夫——陈简斋,他曾经给自己把过脉,有句话云轻摇记得清清楚楚。
“小姐,虽然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风寒热症,但是依照老夫的拙见,还是小姐的心病,小姐整日忧思在心,未尝不是一种劳损啊,心力慢慢虚弱下来,往后恐怕小姐难以享常人之寿,还请小姐多加顾念一些身子。”
云轻摇从没想过,前世自己就算再怎么样,都不会倒下,可如今,心里头的顾虑越来越多,自己难免会有忧思在心。
陈简斋的一番话,只对自己一个人说起过,云轻摇也将这一番话好好放在心里头,一直不敢忘记,时时提醒自己要加快脚步,扫清娘妻身边的一切威胁。
“秋水,你可知侯府之中有几个分任管事?”
秋水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姐,看来是不听了。秋水看着云轻摇腰间的红色扳指,无奈道:“回小姐的话,侯府之中,有一个总管事,原先是李福,现在是夫人从扬州带过来的七叔。剩下的是戒律堂的总管吴师傅、做饭的张大娘、浣衣扫除的王大娘、护卫统领常师傅,其他账房文书都是由管家统一调派的,每月银钱吩咐,都是管家和账房核对账目之后才兑现。”
云轻摇听着,心里暗自有了一番属于自己的计量,今日这样一来,把李福这样一下子去掉了,但是李夫人多年经营,看起来分支下的很多总管,十有八九都是李夫人的人,自己不能行事太过鲁莽,也不能畏首畏尾不敢出手。
“秋水,去找找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秋水闻言,慢慢推下了。
自己这身子总是轻易受寒,看着随风而来的花瓣,鼻尖却没有桃花的甜腻,反而有一种云花的飘渺。
云花吗?
云轻摇想着,鬼使神差一般的看向了院落中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上,之间一个一身墨色的少年郎,冠着玉色的发冠,面容虽然是冰冷凝重,但是那双眼睛里,云轻摇知道,里面都是自己。
那个人踏着轻功翩然而来,轻轻敲了一下云轻摇的额头,“你就是这样简单的警觉性?”
云轻摇嘴角也是如同面前人一样,淡淡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知道你在,所以我什么也不害怕。”
来人正是林天泽。
林天泽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小丫头,不知不觉,嘴角就上扬,一把拽起了云轻摇的双手,小心捂着,“都怪你。”
云轻摇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林天泽在说些什么,条件反射一般,仰着头,嘟着嘴:“什么怪我了?这一地的云花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林天泽突然笑出了声音:“你呀,我是怪你突然闯进我的心窝里,我一见你,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欢喜,一日见不到,浑身不舒服,我这样,怎么做震慑三军的‘冷面将军’啊?“
云轻摇闻言,脸颊顿时绯红,狠狠白了一眼大笑的林天泽,“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的?”
林天泽突然抱着云轻摇朝着芳华居中云轻摇的住所去了。
林天泽脚下步步生风,不多时就到了。
“你进去看看吧。”林天泽浅笑着。
云轻摇一脸的迷茫,推门而入,引入眼帘的是铺满一个屋子的灰白色地毯。
“你这一年里,身子一直不好,畏寒怕冷,我特地命人织就的,都是用上好的羊羔毛,你这样踩在地上也暖和一些。”
云轻摇正准备脱去鞋袜,高高兴兴的踩上一踩,却想到林天泽还在旁边,又有一些胆怯了。
不知道为何,云轻摇自己觉得都奇怪,自己重生之后,性格大变,和以前一点不同,行事作风到有一些狠辣绝决,但是唯独在林天泽这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有一些小女儿的娇态。
林天泽看着云轻摇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了什么,“你先歇着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林天泽少有的腼腆好像全部都在云轻摇这里了。
好的坏的,好像自己和他从来都是不留一点,坦诚相见,从没有过背后的半点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