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本就头疼得厉害,再被海风这么一吹更是疼得厉害,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想到该带丞丞去哪里,但不管去哪里,她都打算今晚暂住一晚上,明天一大早离开,毕竟安城是秦墨白地盘,在这待着她总觉得不安心。
如此决定后,顾寻便打算回屋睡一会,但谁知刚躺下没多久房门便被人敲响。
顾寻以为是没带钥匙的丞丞,于是强忍着头疼起身开门,岂料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有着一张异国风情脸的男人。
顾寻正暗自纳闷这人找谁时,他说:“你好,是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男人说的是阿语。
听闻,顾寻愣了一下,随即用阿语反问:“你家少爷是?这个又是什么?”
“少爷说您看了这幅画的内容就会知道这是什么?少爷在1607号房住。”
男人说完恭敬的冲顾寻施了一礼,将遮了红布的画靠墙而放后,便转身离开。
顾寻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张口喊了一声,但他没有丝毫停下。
顾寻无奈之下,只能将这幅画搬回房间。
掀开红布的刹那,她明白了那男人所说的那句看了这幅画的内容就明白这是什么。
因为这幅画所画的内容正是她站在海边凝望海面的一个侧影。
顾寻虽没有什么艺术功底,打也知这作画的人画工不凡。
为表谢意,顾寻打算亲自上门道谢。
当顾寻前往1607房时,刚刚给顾寻送画的男人正恭敬的给一坐在沙发上双**叠而坐、手中端着红酒,浑身散发着矜贵气质的男人汇报画已送到的事情。
“很好,下去吧!”
他说罢,见男人不为所动,道:“艾特,还有什么事?”
艾特犹豫了下道:“白墨今天的助手祁麟又打电话来了,询问合作的事情,他们已经打来了好几次电话,咱们若是再不给回复,怕是不太礼貌。”
没错,此时艾特恭敬看着的这个男人正是先前秦墨白让祁麟所联系的阿国皇室护卫队龙家未来的继承人——龙诀!
龙家的祖先本是华国人,因为流亡去了阿国成为了一名侍卫,因在一次国王被行刺的过程中以身相救,继而被国王提为贴身侍卫,在他的组建下形成了最初的皇家护卫队。
国王为了让龙家祖先世世代代效忠皇室,并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了他的祖先,所以严格地说龙家子嗣身上也有华国皇室的血统。
只是世代流传下来,皇室的血液逐渐稀释,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了他身上流传着皇家血液的事实。
或许也正是如此,他们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皇室的尊贵。
龙诀听了艾特所说,那散发着樱花色唇瓣的唇一勾,抿了口酒,用带着几分玩味气息的声音道:“艾特,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给白墨回复吗?”
“因为少爷您不相信他。”
“没错,我是不相信他!白墨是十年前来阿国创业的一批人,凭借十年的时间,他打下了一番天地,因锋芒太露,受到四皇子的拉拢,但他与四皇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由此可以证明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
艾特想了想道:“属下愚钝,请少爷赐教。”
“证明这个人很圆滑,他表面上与谁都相处的很好,但与谁都不深交,时刻观察着形势,随时与有利于自己利益的人进行联盟!”
“那照少爷所说白墨是想跟咱们联盟?”
“若我没猜错是这样。”
“那少爷为什么不同意?”
龙诀一笑道:“因为我不太确定他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联盟的人,且阿国现如今内部大乱,四皇子一旦上位,恐怕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龙家,而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跟我联盟,我着实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正是如此,才让他对于他所提出的合作一事,一直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应。
因为谨慎,他没有答应,而之所以不推辞,是因为一旦寻找孙公主失败,那么他势必要扳倒四皇子,但单凭他们龙家,太过于势单力薄,他需要人帮助。
除此之外,他对白墨最不相信的地方就是他总觉得白墨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就在龙诀想着这一切时,房门被人敲响。
龙诀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海姑娘!”
艾特开门,来人确实是顾寻。
“你好,我是来对你家少爷表达感谢的。”
“请进。”
顾寻进屋后,看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站着一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墨蓝色的丝绸衬衣,衬衣格外扳正,没有一丝褶皱,下半身搭配着一条黑色长裤,修身的裤子将他的双腿映衬得格外笔直修长,脚下是一双英伦分的皮鞋,一头金色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辫,浑身散发着贵族的矜贵感。
顾寻将男人浑身上下一番打量后,这才恭敬道:“你好,我是顾寻,为表达您为我作画,我特意过来感谢你。”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纯正的阿国强调飘逸而出的那刻,顾寻浑身一颤,因为这声音若钢琴般悦耳好听,就在她沉侵在这好听的音调中时,男人已是转身。
英俊的五官散发着一抹邪魅,那双单眼皮的桃花眼则是直勾勾的望着顾寻,双眸里满是狡黠,他的头发带着自来卷,虽然扎起来了,但还是有一些自然的垂在两侧,这无形中将他整体的邪魅气息发挥到极致,衬衣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了大片白皙且很是结实的肌肤,脖子上戴着一条雕刻着神秘图腾的项链。
这个男人带邪气!
这是顾寻对龙诀的第一感官。
但邪气也好正气也罢,此时的他着实没什么意思去管这些。
因为她即将要成为一个逃亡的人。
“你收了画,不该谢谢我吗?海姑娘?”
“海姑娘?”
“好听吗?”
顾寻笑笑没去回话道:“我叫顾寻!”
“我知道,你刚有说,不过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难道只是口头上说说,这不该是东方人的做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