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吊儿郎当的话语激怒了温语荣,她说:“你该不会是还想问我要钱?”
钟叔的贪婪无度,温语荣是见识过的,所以这是她所能想到的他来找他的唯一原因,但为凑够那一个亿,她就已经低价变卖了股票,他若再要钱,她根本没有。
所以此时的温语荣大有一副惊弓之鸟的姿态。
而这一点钟叔也看出来了,他说:“温小姐,瞧你这话说得,那一个亿就是我的封口费,我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钟叔的话叫温语荣嗤之以鼻,但她也不想啰嗦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遵守你的承诺!从今往后,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消失?温小姐你舍得吗?我若消失了,从今往后谁给你出谋划策?再者,你觉得你甩锅给我,你就能够安然无恙吗?”
温语荣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我不会走!”
温语荣听钟叔这么一说急了,也顾不得这里是公共场合、更顾不得自己是公众人物,摘掉眼镜,怒是他的同时嘶喊:“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温语荣的呃咆哮,钟叔不生气,笑了笑道:“我想干什么?我想干的就是将温小姐你扶上秦家少夫人的位置,为此我就算为你当你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温语荣不想再跟钟叔瞎胡扯道:“钟叔,我不知道你心里再盘算些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杀陈佩的事秦墨白已经知道了,而且我把这事甩锅给你,他一旦抓住你,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爱走不走,随便你吧!”
温语荣丢下这句话抬脚便走,但脚步刚迈出,钟叔优哉游哉的声音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温语荣身子一僵,转身看着钟叔道:“你什么意思?”
钟叔笑笑道:“坐下来慢慢说吧!”
温语荣强忍着若火山喷发般的内心在他对面坐下。
在钟叔以极其得意的口气跟温语荣讲述着自己如何利用老爷子庇护自己时,一双散发着森冷寒气的眸正凝望着他们,这双眸的主人就是祁麟。
温语荣听完温语荣所说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钟叔,可真有你的,如今把一切推到老爷子身上,秦墨白又能奈我们何?不过现如今,咱们所杀之人非秦墨白女人,而秦墨白又跟老爷子坦白,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钟叔干咳两声道:“温小姐,有一件事我忘记给你说了。”
思虑着该如何解决顾寻的温语荣,没把钟叔所说的这件事当回事,只是随口问:“什么事?”
钟叔几经犹豫道:“丞丞是秦墨白的儿子!”
温语荣刚将水杯端起,便听钟叔这么说,一个激动,水杯从水中滑落,‘嘭’的一声跌落地上,摔得粉碎,满是不可思议的眸看向钟叔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钟叔叹口气,此事娓娓道来,只是隐瞒了睿睿就是顾寻亲生儿子的事。
温语荣听完这一切若雷劈,惨白的脸颊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如若丞丞是他儿子的话,那我岂不是彻底出局了?”
钟叔说:“你不会出局,你还有睿睿!”
“钟叔,你是在逗我玩吗?丞丞可是秦墨白的亲生儿子,睿睿不过是我随便买来的一个孩子,他是假的!”
钟叔笑笑道:“七年前你将孩子带回来时,咱们能让他变成真的,七年后咱们依旧能让她变成真的!温小姐,现在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死抓住顾寻跟睿睿!所以你要立刻带着睿睿回安城、回到老爷子身边。”
此时的温语荣大脑一天混乱,毕竟丞丞是秦墨白这个消息打的她有点措手不及,于是只能暂时听从钟叔所说,但是……
“睿睿现在根本不接我电话。”温语荣说至于这里疯一般的嘶喊:“真是个野种,野种、野种、野种!!”
“温小姐,你冷静点,睿睿不接你电话,那就去找,他现在在哪儿?”
“在顾寻那!”
“什、什么?”
钟叔懵逼间,脑仁一阵泛疼。
心想:“这顾寻若是知道自己不辞万里来寻找的大儿子就在眼前,那会作何反应。”
就在钟叔想着这时,温语荣问:“你到青木来,该不会是专程见我的?”
钟叔说:“我是奉老爷子的命令,专程带顾寻跟丞丞回去的。”
温语荣一听,彻底无法淡定了,她直接站起身道:“老爷子什么意思,这是要叫他们母子进门吗?”
钟叔说:“我看,并不不是这意思,但不管什么意思,我还是奉劝温小姐你立刻带着睿睿先一步回去的好,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事至此,温语荣也没别的路可走,没迟疑,抬脚出了咖啡厅便朝顾寻家奔,而当她抵达顾寻家看到那空荡荡的房子时,傻逼了,于是立马给钟叔的打电话说:“顾寻不见了!”
钟叔听闻,也无比诧异。
本打算等温语荣带走睿睿再来的钟叔,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赶来,一番询问才知顾寻带着儿子跑了。
温语荣在听到顾寻带着儿子跑了后的第一想法就是……
跑了?
既然跑了,那就让她永远别回来了!
温语荣所想与钟叔不谋而合,于是二人又展开了二次买凶杀人。
危险的来临是顾寻不曾所知的,他们抵达滨海,并在花荣的帮助下顺利安顿下来后,顾寻便出了门,因为酒店临海,所以此时的她正裹着厚厚的棉衣在海滩上走着,刀刃般的海风垂在她的脸上、更将她那头长发吹的肆虐飞扬,只是走着走着她突然笑了,这笑容带着无尽的嘲弄跟讽刺。
秦默就是秦墨白就是白墨这件事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她以为她逃离了七年前那个噩耗,却不曾想这个噩耗一直在她身边缭绕,只是没有爆发,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秦墨白为什么要伪装成秦默的身份来接近她呢?还有他所说的找了她整整八年,他又为什么找他?
一连串接一连串的问题腐蚀着顾寻的大脑,而这些问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丞丞,毕竟自他出生,她就告诉他他父亲车祸去世了,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她跟那男人不会再见,却不想,他们非但见了,竟然还爱了!
爱了?
他爱她吗?
这一刻,顾寻持怀疑态度。
不过,当务之急,她该思考的他们要躲到哪里。
在顾寻满含焦虑的双眸凝望茫茫海面时,一金发蓝眼、模样英俊,浑身散发着异国气息的男人站在画板前,手持画笔一边凝望她,一边将眼前的美景在画纸上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