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时,被红盖头挡住双目的张欣童仍能感受到一道目光直射她,红盖头下的被浓艳妆容掩盖住的煞白的脸,顿时慌了起来。
当听到送入洞房时,张欣童的心起起落落,她在害怕。
坐在大红的床上,张欣童瘦弱的青葱十指泛白不已,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直到摸到肚子时,张欣童的害怕变成了勇敢。
她摸了摸藏在自己袖子里的匕首,赵玉宾如果你敢动手,我也不怕你。
忽然听到房间外的打斗,张欣童掀起盖头站了起来,跑出去门边听着外面的情况,她知道有人在保护她,而她能想到的人除了皇甫曦就没有第二个。
用手指在门上搓破一个小洞,张欣童看到了新伍一个人和三个人打了起来,她捂住胸口,按耐不住的恨从心口冲出。
赵玉宾你这么心肠歹毒的人不配当我孩子的祖父,若有机会,我会亲手杀了你。
新伍将三个刺客杀死并且排成一排放好,然后对着屋子里喊道:“秦小姐,这是公主送给你的新婚礼物,请笑纳。”
“替我多谢曦曦。”
赵宇宣今日十分高兴,喝得那是“酩酊大醉”,是被人扶着回到屋子的。
张欣童和所有人一样以为赵宇宣真地喝地不省人事,结果当那些人离开她想要上前扶赵宇宣让他躺在床上时,赵宇宣张开眼睛拥住张欣童。
“童童,为夫还为你掀起红盖头,还没和你喝交杯酒,才不会喝醉。”
“宇宣刚才可有看到什么?”
“什么??”赵宇宣有些不解。
“曦曦送的礼物,就在院落里。”
“什么礼物竟然放在院落里,不过什么礼物都不重要,童童最重要。”
“你去看看。”
被张欣童推着离开,赵宇宣立正身子走了出去,他实在想不出皇甫曦会送什么礼物给他。
打开门看到院落中间排排躺的三个黑衣人,赵宇宣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宇宣会想不到?”张欣童反问。
看到院落里被砍下的树叶和血迹斑斓的地面,赵宇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腔怒火地上前掀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露出人的脸确实陌生之极,但他还是气地用脚将其中一个黑衣人踢翻。
“来人。”
当看到一群人跑过来,赵宇宣怒地挥拳打向其中一个丫鬟,“你们一个个都不守在这里,去做什么了?”这明显是有人支开所有丫鬟想要行刺童童,但是谁能调动他们?
“是老爷派人来说前院的人手不够,让我们去帮忙的。”
赵宇宣呼吸一骤,又惊又怒地说道:“将这三个人都处理了。”
走进去关上门后,赵宇宣缓和自己的呼吸,迫不及待地掀起张欣童的盖头。
“童童可否告诉我父亲和曦曦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喝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张欣童就自己拿下了沉重的发饰,拉着赵宇宣躺在床上。
当躺下去时被疙地立即起身,掀起被褥,看到被褥下面的花生等,张欣童些许吃惊。
赵宇宣嘴里嚷嚷着丫鬟不会办事,还一边将花生等都拿开,这才让张欣童躺下去。
“宇宣,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不止是关乎曦曦的。”
当张欣童把一切的事情都讲出来后,赵宇宣不停地摇头,这根本就不可能,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赵宇宣要离开,张欣童从背后抱住了赵宇轩精干的腰,“不要走,我怕。”
赵宇宣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转身抱着张欣童,“娘子,我会一直陪着你,明日我们就搬到外面去。”
“再等等吧,毕竟母亲那边不会同意的。”
“不能等,我不能让你和孩子陷入危险当中。”童童没有理由骗他,但他要知道这中间的所有事情才行。
可能父亲是被人威胁了,对,父亲就是被人威胁了,他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害还未出世的孩子的事情。
安稳地度过一个晚上,第二日赵宇宣和张欣童换上衣裳后,赵宇宣就牵着张欣童来到皇甫静修面前。
“童童你怀着孩子该多休息,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
“多谢母亲。”
“那就先敬茶吧。”
皇甫静修让人把赵玉宾喊来,两人坐好等着张欣童给他们敬茶。
张欣童却只给皇甫静修敬茶,然后走到了赵宇宣身后,赵玉宾并未说什么,但皇甫静修却将茶杯摔在了张欣童面前,“你这是要造反吗?”
“母亲,孩儿今日准备搬出外面住。”
皇甫静修被气的不轻,“造反了,秦童童你好计谋。”
“母亲,儿媳尊你敬你,但儿媳绝对不会给想要杀害自己孩子的人敬茶,并且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姑姑还不懂吗?”
皇甫曦打着哈欠走进来,盯着端坐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赵玉宾忽然冷笑起来,“姑姑啊姑姑,妄你聪明一世,但几十年来却被枕边人骗着,你这是糊涂啊。”
“曦曦,你多次来我府上闹事,你不就是仗着皇上宠你,今日我倒要替他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女儿。”
“长公主想要教训我的未婚妻,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皇甫曦震惊地转身,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现在来?
对上皇甫曦狂喜的眼睛,秦谨一直微笑注视,直到彭柯将他带到皇甫曦的身边,秦谨才停止注视。
“我劝长公主先让丫鬟都离开,毕竟家丑不外扬。”
“不用。”不知道是皇甫静修过于相信赵玉宾,还是过于相信自己。
赵玉宾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知道一切都败了,败在了皇甫曦的身上。
“赵玉宾,你想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击败皇甫一族,谁给你的胆子。”
“曦曦你胡说什么?”
“皇甫曦,当初没有杀了你绝对是一个错误。”
赵玉宾的话除了皇甫曦和秦谨,其他人都惊骇地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要不是本公主福大命大,又是下毒又是下蛊又是刺杀的,本公主还真早就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