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冬九知道钟乐山是中西医双料专家,他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先刺这涌泉穴,但是转看了看钟乐山,他的表情告诉花冬九,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涌泉穴。
他有些微微愕然,没理由钟乐山想不明白这两针的作用啊。
时间紧逼,他也无暇想钟乐山为什么不懂。
花冬九又拿起几支金针,飞快的分别刺进了分属奇经八脉中任督二脉的百会、神庭、上中下三脘以及气海几个大穴。他行针极快却极轻,又如蜻蜓点水一般,手起针落,片刻间已在几个生死大穴上刺上了金针。
别人看他是不费力气的如蝶舞燕梳一般,轻盈而流畅的行完了这几针,但实际上花冬九是将他所有的精气神都运行到了极致。行完这几针后,他已力气透支,大汗淋漓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刺的这几个大穴可把钟乐山和窗外观看的一众专家医师们吓的腿都软了,天啊,这可是生死大穴,稍有不慎,病没治好先把病人的性命给送掉了。
而那个陈一剂,先是被吓的浑身打颠,但片刻他又嘴含冷笑的看着屋里的花冬九,他心里想,最好你这小王八蛋弄出点事儿来,这样不用老子想法儿就有人收拾你了。
花冬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钟乐山和钟秘书,钟秘书倒是神色如常,当然了他不懂这穴道这此玩儿啊。钟乐山却是跟他一样,满头满脸都是汗水,一手扶墙一手抚着胸口,喘气比他还喘的急。看上去,他比花冬九还要累。
当然啊,这可是一个国部级干部啊,若有什么不闪失,他的罪过可大了。这等危险的行动,他刚才本想阻止的,但是又考虑到答应过不妨碍他的,如果因为自己阻碍他行针而发生什么事,自己同样难辞其责。花冬九行针极快,他还没有思考过来,针已行完了。
花冬九又再次盘腿运气调息,片刻气行三周天后,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钟乐山道:“钟老头,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累呢?”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不是被你吓的么,你看看窗外,谁不被你吓的半死,你可不能这样玩我们啊,那些都是生死大穴,你可得小心啊。”钟乐山的劲还没缓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这还不都是外面那些专家害的。”
“这怎么说?”这是钟秘书问的,他已在钟乐山和花冬九的对话中感nbsp;觉到,刚才自己的领导的经历是多么的危险。
“唉,钟秘书你不必担心,我敢把头交给你,有我在,陈领导就算好不起来,都绝不会比刚才更糟糕。”他看了一眼钟乐山又道,“钟老头,这些专家和你们医疗小组开始时用的方法如出一辙,以为陈领导得的病,他的生命特征随着毒性在体内扩散而越来越弱,于是他们便拼了命的一边给领导注射各种维持生命的激素、精华素、营养液等等,一边又给他用各种抗生素,抗病毒药品。总的来说,陈领导现在的身体就如一只装满了各种药品的大水缸。”
“你是说,他比喜脉还怪异的脉象,是因为那些维持生命的补品所至的?”钟乐山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儿吧,总之,我这几针为了帮先把他体内乱七八糟的东西泻掉,把他的本能防御能力释放出来,然后再做治疗。”花冬九知道这个老头虽然曾对自己这个乡下游医有看法,但他和别人不同,他是真的想把这疫情控制住。当得知花冬九真有不是江湖骗子类的游医,居然可以马上就不耻下问,放下身段讨教。所以,花冬九觉得给他解释一下或许对他后面的工作会有帮助。
他指着脚底涌泉穴上的两支针道:“所有的这些东西,现在都已藏到了肾上去了,让肾不堪负荷,本来,只需这两针就可以用泻针法泻掉。不过,陈领导毕竟年事已高,且中毒多日,如果不用金针护住心脉,恐怕这么一泻他就承受不了。所以,我只好用特别的针法行针奇经八脉,护住他的命脉,免得泄泻过头,损了性命。”
花冬九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尾处运气用泻针之法给涌泉穴上的两支金针运针。钟乐山终于明白了花冬九的意思,思索了一下,不觉对他的说法连连点头,脸露欣喜之色。
给涌泉穴上的针运了一会儿针,花冬九又把上中下脘的针出了,他给在心经上取了几个穴行针,然后用补针法,加强一点病人的心动力。完后,除了百会穴留针,其它穴的针全出了。
他歇了一会儿,又再次给关元,神阙……等几穴行针。行完针,又补又泻的运针完毕,花冬九全身上下已是湿透了。钟乐山看得如此情形,知道花冬九真的已是用尽了全力去施救,不由得对这小子又多了几分赏识。
花冬九坐到这次连椅子都不要了,在沙发上拿了一个垫子直接坐到地上盘腿打坐,小声说道:“钟老头,你去把一下陈领导的脉看看有什么变化,钟秘书,可以给我一杯水吗?嘿嘿,你领导应该有所好转了,但我得补些水。”
钟秘书虽然不懂医,但看到花冬九为了给自己领导治病,自己弄的几乎脱力,他是看在眼里的,花冬九说要喝水,他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钟乐山给病人把过脉,脸露惊起的对钟秘书说道:“钟秘书,从脉象和脸色以及呼吸看,领导的病应该已好转。”
钟秘书走近两步,看了看躺在应上的领导,果然,他原来灰黑的脸色已渐转白色,呼吸也匀称了,床头的一排仪器他不懂看,但是瞧窗外那些人的惊讶神色,他明白,自己领导真的好转了。
花冬九调息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起来把病人身上剩下的针全出了,然后拿过纸笔,刷刷开了两个方子,交给钟秘书后又交待一翻如何煎服,又从百宝袋里拿出一颗阴阳解毒丸交给他。
人抢救回来了,药方开了,秘传解毒丸也给了,这里已没自己什么事,花冬九对钟乐山说,“钟老头,跟冷氏姐妹一样,我现在就只能做到这一步,领导的生命应已无碍,我们还得赶紧回去研究一套能治愈的方案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