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山想让花冬九贡献他那药方及那阴阳解毒丸,花冬九说药方可以给,解毒丸却只剩下几粒了,这不可能给他的,最大仁大义的壮举,就是把解毒丸的配方贡献出来。
他能做到这样,确是已非常无私了,现如今,谁要是手里有一张古药配方,那不都得当无价之宝一样,非得换回半车金子来不可,哪有无偿的贡献出来的。说到这个古方,国人也真是奇怪,平常看病什么的,把西医捧到天上去,好像是起死回生的法宝一样。但是,若是说谁有一张古验方,那怕是像南方凉茶那么简单普通的,却又大把人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这是什么心态,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了。
钟乐山看了花冬九写出来的配方,他的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药方精妙不精妙他不好说,药效在那儿,也就不劳他去评价的了。但这么繁复的炼制方法,以及那挑剔的选材就已让他头大。比如说水要指定哪儿的,一百种花的产地不光指定哪儿的,还指定采摘的时间,有些花半放摘,有些花得中午摘。药材也一样,产地以及采摘的方法都极讲究。
花冬九看着传看配方各人的脸色,他笑了笑说:“现在,这解毒丸为什么会叫阴阳解毒丸,是因为它从选材到配方到炼制,以及它的功效都完全附合阴阳互补的道理的,围绕这药丸的一切,都离不开阴阳理论。如果懂我国传统阴阳学理论的人,看这药方就明白,所有的花及药材,都是遵循这一理论的。其实,此丸的配方虽然繁复,可是制出来的丹丸却并没有什么大功效的。最重要的是药引,药引不同,中和了此丹丸会产生完全不同的药效,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药效。”
他拿起纸笔,刷刷几下,又写了一张只有几味药的方子,递给钟乐山道:“这是我用于治现在这怪病的药引方,我就是用此药引方煎汤后,与那解毒丹一同给冷秋月服用的。至于它发挥了多大的功效,实话说,我还没有掌握,但能断定的是,应该可以抑制或缓慢毒性在身体中的扩散,这一点在冷氏姐妹身上已得到了验证。”
钟乐山看着手上几张洋洋洒酒写满了药材名称的纸在发愁,以为找到了攻坚的方法,现在看来这法子,只适合个体的急救使用,并不能推广使用啊。不能推广到全国使用,等于没找到应对办法,这可如何是好。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表示这种病扩散的人群越来越大,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民众恐慌,更严重的会让民众对政府产生不信任感,这是非常要命的,领导们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研讨会开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进展,唯一得出的结论是,花冬九的药可抑制病情恶化,他的针灸术也可以抢救病情严重的病人。可是,无论是他的药,还是他的针灸术,现在都无法推广普及使用。药虽然可以炼制,但时间上不允许。懂针灸的中医师也有很多,但是,他们没练过气,即使给了方法及针灸处方[注]也无法行针,因为此针法需要用气运针。
最后花冬九提议会议暂时结束,集中精力研究冷氏姐妹的身体指标变化及病情变化,同时筛选一批情度不同的人服食他的药,先找到各种不同人群的人数据再研讨,说不定,在这其间又有新发现呢?总好过在这里空想。
他认为既然他的药有抑制作用,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但是由于还没有经过深入的针对研究,不知道是否还有更便捷,且可以广谱使用的治疗方法还不一定。所有的事,做总比说要来得有用。
大家觉得也是,于是钟乐山把冷氏姐妹安排到相邻两个病房,二十四小时安排人观察记录,务求找出一些服用花冬九的药后的生理变化特点,以及病情变化特点。然后又从病人中筛选:特别严重,严重,一般几个等级的病人,组成一个特别治疗组,专门用花冬九的药,分不同的剂量针对治疗。
把这一切安排好,其它人都走后,花冬九说想去看看冷氏姐妹。
钟乐山穿起防化服和花冬九一同去冷秋月的病房,路上花冬九对钟乐山说:“钟老头,其实,你可以拿一个解毒丸让实验定找出它的化学成份,然后看看能不能人工合成,或许会得出一种新药。”
“哈哈,你怎么内行人说外行话了,不是什么都可以合成的,你的这个提议不用试,也是不成的。中药的成份,其实就是食物的成份,如果食物都可以合成,那就无需种地了,直接用工厂合成大米面粉不就完了?”钟乐山笑道。
“嗯,说的也是,可是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唉,不知师兄这次他们非医疗小组的行动有什么收获,如果这毒真的是蛊或降头,或许……。”花冬九现在有点儿恨自己,为什么不学学蛊术呢。他一直嫌蛊太过恶心恶毒,只是看了龙婆传给他的一些书籍,却没有认真的深入去研究,就更没有养过蛊了。这会可真的是应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可惜龙婆虽是承传人,却也是没有钻研过蛊的。
冷秋月的病情已稳定,服了花冬九的解毒丸,又服了他开的汤剂,现在气色已好多了。
刘文娟正在给她测量体温和血压,看到花冬九和钟乐山进来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小刘,你为什么不穿防化服?你想干什么?”刘文娟居然没穿防化服,这是极其危险的,别的医院里已有医务人员感染了。
“怕什么,花先生不是也没穿吗?他都不怕,我也不怕。”刘文娟说。
“他是他,你是你,每一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他不会感染,也许只是因为他的体质不一样,也许因为他幸运。但无论如何,你是医疗小组的一员,就必须照规矩,赶紧去消毒,穿防化服。”钟乐山沉声道。如果医疗小组不光没有找出治疗方案,反而有人感染了这怪病,他这个组长的人真的丢大了。
“我觉得钟老头说的对,我跟你说吧,我真的是体质不一样,而且,我自己有自救的方法,你们可千万别这么大意,现在这种毒,其实还没找到真正的解毒办法。小心为上,赶紧去吧。”花冬九也一同劝说。
下毒,解毒,花冬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三尺高的五毒童子,那家伙是玩毒的大行家,不知道他对这种似蛊非蛊的毒有没有办法,是不是该去找他来帮忙呢?不过那家伙亦正亦邪,整日与毒蛇毒虫为伴,不喜与普通人打交道,更不喜欢与政府的人来往,就算他能解也未必会帮这个忙。
【针灸处方:包括选配穴、治疗法则、具体操作、中医辨证四大要素。本文此处单指选配穴,笔者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