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诺是个黏人性子, 先前两人还闹着别扭时候,她努力将与陆承骁距离拉得远远,如今话都说了, 心中小疙瘩解,感情和好如初, 她那压抑了许久小习惯又不自觉地在陆承骁面前通通展现。
几乎是陆承骁走哪她就跟哪, 缠人得要命。
小面刚出锅飘着香, 陆承骁把切好码放在一旁小菜倒进锅里爆了香,拍了拍陈知诺圈紧在他腰上手臂:“先出去, 别在这。”
小姑娘小脸一皱,觉得非常不劲,撇撇嘴娇里娇地犯起戏瘾来:“你怎么这……我们才重新在一块多久啊,你就嫌我烦了是不是, 不让我靠近了是不是, 之前还是你老往我跟前凑呢, 现在就要我走了, 走就走,我马上走, 不在你眼皮子底惹人嫌了。”
“男人都是喜欢十八岁不?是我不配了。”陈知诺噘着嘴鼓了鼓腮帮子, 幼稚得要命。
偏生陆承骁就喜欢她这作里作小模, 忍不住低低地笑,手头东西暂放来, 回过身捏起她巴啃了两:“我找什么十八岁, 给人当爹啊?”
陈知诺被迫仰着头看他, 脸颊微烫:“你不就喜欢给人当爹?”
“行。”男人歪着头,舌尖地顶了顶脸颊,痞里痞, “有你哭着喊爹时候。”
陈知诺被逗得又羞又,猛锤了他好几。
陆承骁一边享受地挨着她打,一边还得护着她不被锅灶给烫到,最后还是求生欲满满地解释了一番:“不是赶你走,这边油热,怕溅到你,乖,先出去,马上就好了,一会儿你抱,随抱。”
“谁要抱你。”陈知诺悄悄弯了弯唇,嘴硬了句听话地出了厨房。
陆承骁将炒香食料往小面上一浇,跟在陈知诺身后一块端了出去。
“哇,好香。”陈知诺跪坐在餐椅上,没个形象,就着陆承骁喂过来勺子尝了两口,“啧啧,不愧是天承陆董啊,做什么都这么厉害。”
陆承骁捏了捏这小王八蛋脸蛋,随意拉了张椅子坐到她面。
“陆总,你可以考虑去个餐厅了。”陈知诺几筷子面塞了满嘴。
陆承骁拿起纸巾替她将嘴边酱汁擦掉:“得了吧,这手艺专门练来伺候你。”
陈知诺食量不大,嚷嚷饿是她,吃了没几口饱了也是她。小姑娘舔了舔唇,陆承骁顺手将她吃剩接过,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整个过程自然到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知诺双手撑在桌上托着腮帮子歪头看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感叹:“陆承骁,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也太巧了吧……”
陆承骁擦了擦嘴,起身将桌上东西收拾了,知道她指是两人十多年前就过事,淡淡道:“其实也说不上巧。”
从知道那幅画在她手上始,他着手查了很多当年事情,后来将她与那年福利院小孩儿上号之后,他才发觉一切似乎都巧合得有些过分。
一直到他查出了她父亲陈远峰前妻,也就是陈知诺亲生母亲消失前后发生事件之后,他才大概知道,或许一起都不是巧合,就像那幅画牵引着他找到关于父亲亡真相录音一般,皆是人为。
“诺诺,你妈妈或许还在华安城。”陆承骁表情一本正经,不像在玩笑,他也不会用这话题来玩笑。
陈知诺惊了一瞬,陆承骁确实有能力查到很多东西,她他话几乎没有怀疑,只是欣喜过后眼神染上肉眼可落寞,若是母亲就在华安城,这么多年怎么舍得一次都不来看她,明明很小很小时候,爸爸妈妈都曾那么疼她爱她。
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快乐温馨,爸爸她几乎也是有求必应,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小家散了,爸爸妈妈都变了。
陆承骁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揉她头顶:“别难过,你妈妈应该也是身不,她没法出来。”
陈知诺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是……因为我爸爸吗?”
“因为你爸爸,也是因为我们家。”陆承骁领着她坐到沙发上,将人揽在自怀中抱着,有些事他也才刚查到不久。
陈知诺吃惊地捂住了嘴。
“还记得我妈妈第一次你时候曾经不断地提起,你得很像一位她故友吗?”
陈知诺点点头。
“我后来才知道,那位故友就是你妈妈。”
陈知诺一翻过身来抬头看他,她妈妈离得太早,那年她还太小,以至于她妈妈其实并没有太多了解。
“你妈妈从前也是学画画吧?”
“嗯。”不只是她妈妈,她轻声道,“我爸爸也是,他们以前好像是学。”
“难怪我们家小丫头天分这么高。”陆承骁笑着安抚了她。
“我妈妈是你妈妈老师,那年她还年轻,才刚教了几年书,和学生之间就像朋友一,后来我想起来了,我上学那会儿过你妈妈,她常来我们家和我妈一块写生,两人感情很不错。”
“也许是无意中吧,她录到了那个姓林,也就是你那个后妈林娇瑜父亲,在威胁你爸爸过程中亲口承认,杀害我父亲证据。”陆承骁语平淡,“你爸爸手上应该还有一份能指认那个王八蛋证据,只不过那年那姓林一手遮天,我爸了华安城就再没人能和他抗衡,你爸爸那会儿哪怕是指认了估计也没用,还会害你和你母亲,那王八蛋用你俩威胁他了。”
陈知诺震惊之余,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不过你爸也算聪明,姓林有本事拿捏你和你母亲,他就索性把他女儿林娇瑜也一并收到身边来,双方制衡,林老头这才不敢真正动你们俩。”
“你妈妈应该是被你爸爸藏起来了。按我母亲说,她性子刚,容不得脏东西,当年定是不意你父亲那保全自身做法,她和我们家交情深,知道你爸态度之后,生怕那录音被人毁了,只得趁乱从我们家拿走那幅画,因为她知道那幅画我妈妈意义,丢了她一定会找,不仅她会找,我也会找,她将录音藏在里头,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你爸爸藏了她这么多年,担心她安危之余,怕是也在找这份录音,担心流出来,姓林那王八蛋不会放过你们。”
陈知诺咬着自手指头,眼里含着泪珠子没吭声。
“其实你四岁那年她已经将画送到我们眼前了,那家福利院是我们家资助,我妈妈曾带你母亲去那附近采过风写过生,只是那会儿我们心情乱一团糟,谁都没有这些头绪。”陆承骁摸了摸陈知诺巴,试图让氛没那么冷,“可惜在那之前你妈妈没把你这小臭屁孩儿带来我家玩过,没过你,要不你过来偷葡萄吃时候,就能认出你来了。”
陈知诺将小脸埋进陆承骁怀里,带着哭腔溢出点声来:“不起……”
男人一一顺着她批在肩头发丝:“你说什么不起,该是那姓林,是我们家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受苦了,要没有这档子事,你应该是会被父母宠大孩子,不起,以后我来宠着你。”
陈知诺咬着唇,强忍住不想哭出声来:“我和你刚结婚那会儿,我爸爸给过我一个盒子你还记得吗?里面是他以我名义购入房产和转移出来股份,好多好多。”
“想到了,他连孩子都不让林娇瑜生一个,以后陈家东西也都是归你。”陆承骁嗓音温柔,低声哄着她,“你别担心,你爸爸这个事可大可小,那姓林做事,我会亲自讨回来,其他,我全看你意思。”
陈知诺垂着眸,小脸贴着他胸膛摇摇头:“该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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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这年陈知诺几乎没有多少课要上,大多数学生都投入到了实习生活中。
陈知诺受邀进入了家创公司,运用博主号推广联动,亲手绘制设计了不少周边创产品,参与了多个大型项目,在自喜欢领域混得风生水起。
入职第一天,是陆承骁亲自车送她去,那会儿她还大着胆子在车里打趣他:“这工作可是宋启琛给我介绍,你不吃醋?”
已然在跑道上遥遥领先陆总这会儿比先前熟了不少,不再把宋启琛这人放在眼里,毕竟他家小姑娘可是给他了后门,做男人要大度:“去小公司玩玩也好,玩得心就行,不心了就回家里公司当家做主,我先替你守着,累了就回来做老板,躺着指挥就行了。”
短短一年多时间,陈知诺在博主实业两方面都做得越发游刃有余,当初一时兴起创建账号粉丝也悄悄攀上了四百万出头。
如今路人盘很足,是个不小数字,若是她愿意,光光是接些广告,随干个俩月都能在黄浦江边上买套大平层。
反倒是这些年在容貌上了不少功夫,又是动刀子又是打针剂陈知妍,她底子本就不佳,嫉妒陈知诺多年,私底却悄悄照着陈知诺模雕刻自脸,可东施效颦终归是可笑,脸蛋一天比一天垮,精心经营账号掉粉无数接不着半个广告不说,就连曾经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林宇光也无法利用星给她带来更多资源。
陈远峰似乎已经知道了陆承骁动静,他甚至猜想到,陆承骁大概是念在他女儿份上,给他留足了面子和机会,悄悄将消息透给了他几分,只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为自争取什么,倒是利用了这些时间,直接将她他这么多年打拼来家业隔绝来,斩断了林娇瑜私里探入陈氏集团一切触手,除给陈知诺留部分,其余所有全数转入另一个女人名。
那是陈知诺生母,他亏欠了十多年女人。
林娇瑜一时间没有了倚靠,高傲一时陈知妍也瞬间跌入泥潭。
曾经她幻想娱乐圈梦,如今连半个门槛都没迈进去。
明明是正经科班出身,试镜过无数次,却连个小角色都不曾有机会拍过。
这天陈知妍顶着烈日出门试镜无果后,回出租屋路上经过承泰百货门前,抬眸入眼是那巨幅电子屏上,陈知诺最新联名设计出品创产品推广。
承泰门前电子屏,多少顶流顶奢想上都找不着门路,陈知诺一个大四学生,都还没毕业,说上就上,跟家常饭似,内部人都流传着一说法,那不过人家天承董事讨家里太太心玩具罢了,旁人嫉妒都嫉妒不来。
这口陈知妍一直憋到了回家。
小小出租屋里,林宇光正光着膀子抱着手机和几个妹子打游戏,边上是他吃完丢在一旁泡面碗,陈知妍一进门就闻那刺鼻味儿,进而听了几个女人娇滴滴声音从林宇光手机里传出来。
“林宇光你恶不恶心?”她冲上前去作势要拔他那充电线,一不小心将那剩小半碗面汤打翻在地。
男人火瞬间暴起,猛推了她一:“你他妈有病?”
“你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这么时间吃吃喝喝就连这房子,哪个不是我出钱?”陈知妍那么虚荣人,如今委身在这小出租屋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要不是你他妈闹到我爸面前,他能停老子卡?”林宇光谈起这个就来,“还陈家女儿,你他妈配吗?人家可就陈知诺一个亲生女儿,陈家什么都他妈是她!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她早结婚了,林娇瑜可没亲生女儿,陈远峰什么东西不都给了她?!操。”
“和女人玩个游戏怎么了?要他妈不是因为你,别说和女人玩游戏,老子一天能换好几个女人上!”
陈知妍得眼都红了,手上东西猛地抬起来往林宇光身上砸。
“你他妈疯了!”
屋内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路过邻居皱着眉头捂着自家小孩耳朵不让听,习以为常地领着孩子赶紧离:“这家人还真是,一天不吵不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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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骁当初让任海阔放出去消息半真半假,那姓林确实要私用权利在那商业综合项目上大吃一笔,若是哪家能将项目承接,工程顺利到达尾声,哪怕除上供给林老爷子大头,余利润也能供几辈子奢靡无度挥霍人生。
陆氏深信不疑,花了大价钱掏空了这么多年连抢带攒家底,拍了陆承骁私安排用多家公司营造哄抢假象地,然而他们不知道是,陆承骁手头这份能一举将那姓林扳倒证据,他足足准备了好多年,一旦他出手,那工程变了个空头支票,陆家拼尽全力收入地块没了那项目支撑,取而代之是数百亿债务,破产就在一夕之间。
这天陈知诺得空给自放了个小假期,陪着陆承骁一块去了天承。
小姑娘一如当初那般窝在沙发里追剧吃零食,任海阔敲门进来陆承骁谈话商量,也从不用避讳她。
“陆总,今早收到了这个,从陈氏寄过来,已经检验过了,排除危险物可能。”任海阔将放着光盘盒子递给陆承骁。
男人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可心里大概已经猜到里头是些什么。
饶是如,他看光盘内容时候,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
这大概就是多年前牵制住林老爷子证据。
是陈远峰寄过来。
陈知诺在边上瞧了眼,陆承骁冲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乖巧地往他怀中靠了靠:“你说,我爸爸这算是自首吗?”
陆承骁微微弯了弯唇:“本来就没打算他怎么,受胁迫包庇就算判也判不了多久,你爸爸事,就让你妈妈去选择原不原谅吧,毕竟这么多年,她吃苦头吃常人没法想象。”
十多年如一日生活在一座金屋里,生活再富足又如何。
任海阔压低了嗓音补充道:“陆氏那边果然如您所说,向咱们那几家小公司抵押了陆氏所有股份,套出资金来买入了余地块。”
陆承骁点了点头,将整理好东西连陈远峰刚刚寄来光盘一并交到任海阔手上:“辛苦跑一趟。”
任海阔:“好陆总。”
陈知诺听得云里雾里,大大眼睛里有更大疑惑。
“想你妈妈吗?”陆承骁问。
陈知诺点点头:“想。”
“很快就能了。”
任海阔办事效率快到令人咋舌,午陈知诺在陆承骁休息室里睡了个午觉,才刚刚转醒,就听外头办公室里声音嘈杂。
她悄悄了个门缝探出头去,就陆承骁坐在老板椅里,两条腿交叠着搭在桌上,闭目养神,拽得要命。
而办公桌前竟然跪了三个男人。
方才那哭爹喊娘声音就是他们传出来,陈知诺定睛一瞧,能认得出来一个,竟是林娇瑜那永远高高在上父亲。
陈知诺听了一会儿,另外两个大概就是那传说中陆家养子和那混日子儿子。
“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们林家所有权势今后都为你所用!”
陆承骁单手捏了捏山根,懒洋洋半晌才从座椅里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他跟前,一米九多大高个居高临,一秒直直踩上他撑在地上掌心,嗤笑了声:“您在什么玩笑啊,天承看得上你们林家势?”
林老爷子疼得龇牙咧嘴。
一旁陆家父子吓得浑身颤抖:“承骁!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上!你就帮帮我们,陆家,陆家所有东西,所有东西都让给你们母子,陆氏也让给你们!”
“让?”陆承骁舌尖顶了顶脸颊,嗓音轻飘飘却骇人得要命,“那他妈叫还。”
“你们现在还有资格还吗?该不会到现在还不清楚,整个陆氏抵押到了谁手上吧?”
“任海阔,拖走。”
不到一分钟时间,办公室内恢复了平静。
陈知诺悄悄摸到他身旁,双手从他身后圈上去,那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男人竟忽地红了眼,嗓音微哑:“十多年了,我爸爸终于能瞑目了。”
“嗯,我们以后会一直好好。”陈知诺小声道。
“好。”
当天晚上,陈知诺到了阔别已久母亲,岁月待她仁慈,十多年未,陈知诺总觉得她还是当初那个模。
小姑娘窝在母亲怀里哭了一晚上,似乎有说不完话。
夜里陆承骁接到了个电话,是陈远峰打来。
两人皆是一段无声之后,还是陈远峰先了口:“谢谢你。”
“谢谢你扳倒了那姓林,让她们母女俩能过上正常生活了,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回来目了,当初不想让诺诺嫁给你,也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后,因为我而迁怒她,还好,还好,你把她照顾得很好,谢谢你。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陆承骁一声未吭。
“你应该顺带把我也一并举报了。”陈远峰突然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承骁淡淡道:“想坐牢自去自首,别来害我在诺诺面前有疙瘩。”
陈远峰笑了声:“她有你我就放心了。”
陆承骁总觉得陈远峰口有些不太劲:“别他妈寻,诺诺爱哭,你虽然她一般,但是她心善,你了我很难哄她。”
“放心,我还有那么多罪赎呢。”
当天晚上陈远峰没有选择自首,而是以他人名义举报了自,自首能减刑,他这辈子不配。
六月中,华安大学毕业典礼。
陈知诺换上一身学士袍,凑到陆承骁跟前让他帮忙戴帽子。
“我先走啦!”陈知诺化好口红,急急忙忙出门。
陆承骁:“我送你。”
“说了不用啦,雨橙和乔乔在我,我们要一块踩自行车回学校,感受一青春!”
陆承骁这个三十好几男人被十出头小家伙那句感受一青春给笑了。
大合照结束之后,陆承骁穿着她送那套西服,一本正经地举着花束来学校替她庆祝。
两人妈妈前一阵一块去旅游,今晨搭了最早飞机手牵手赶了过来:“毕业快乐,诺诺宝贝!”
陈知诺被这非富即贵几个人围着,周围学无不投过羡慕眼光。
“毕业快乐,老婆。”
“谁是你老婆?别把我叫老了,学都看着呢。”
“早就领了证。”
“……”
陈知诺手机响了响,她拿出一瞧,竟许久没再联系陈远峰。
两人曾经就不亲近,如今接起电话,双方都客客:“爸爸。”
陈知诺语平淡。
陈远峰那边背景音倒是有些嘈杂,似乎有不少小朋友在嬉笑打闹。
陈远峰情节算不上严重,即不按自首处置,也只判了一年,缓刑两年,其实不用坐牢。
他早在陆承骁动手收拾林家和陆家之前,就已经将前半辈子打拼来江山全数给了陈知诺和她母亲,自则是去了当初陈知诺住过福利院。
“你最近还好吧?”陈远峰问了句。
陈知诺也只淡淡答:“挺好。”
“我这边也挺好,教小朋友画画,很多年没画了,都有些生疏了。”陈远峰笑了笑,“算起来今天是你毕业日子吧?毕业快乐。”
陈知诺:“谢谢。”
两人没聊几句,平平淡淡挂了电话。
陆承骁凑过来将人揽到怀中,陈知诺忽地仰头他说:“陆承骁,我们再去一趟华天庙吧?”
“怎么了?”
“还愿。我当时许愿望好像全都实现了。”陈知诺弯弯唇。
“好,我们一块走台阶上去。”陆承骁牵住她手握了握。
“那不行。”陈知诺摇摇头,非常怂,“你得背我,我可爬不上去!”
陆承骁勾唇笑了声:“你心不诚啊。”
“那你爬两趟吧,帮我那份也算上。”陈知诺嬉皮笑脸。
最终还是陆承骁将人背上了山顶,两人走到庙前,陈知诺双手合十闭上眼,认认真真絮絮叨叨了好久。
陆承骁忍不住笑:“又给佛祖写了篇小作?说什么。”
陈知诺一本正经道:“如果快乐太难了,不能一辈子都快乐,那就让我们一辈子都平安。”
陆承骁一把将人揽到怀中,垂眸睨着她:“那你向我许愿吧,有我在,我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仅平安还有快乐。”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