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熙年一把将上官尔雅圈在自己怀里,随手把她手中的剑扔到了一旁。
“我就是霸道。”
他的热气全部喷在上官尔雅脸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上官尔雅捂住鼻子,嫌弃得歪过头,“哇,好臭。”
季熙年恨恨得板正上官尔雅的脸,“居然敢嫌弃我臭,呵呵呵呵……”
他还没笑完,就捧着上官尔雅的小脸亲了又亲。
上官尔雅故作惊叫连连,院子里的杨嬷嬷几人都差点跑进去。
可是一想……她们也打不过简王,若大小姐真出了事还有玄机呢,于是又各做各的去了。
上官尔雅见没人来救自己,只好求饶:“简王殿下,你不臭,你是这世上最香的人!”
“真的么?”季熙年邪恶得看着她。
上官尔雅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季熙年露出狡黠的笑,指了指自己的红唇,“既然你说我香,那来亲亲。”
“……”
上官尔雅眯了眯眼,打算装死。
季熙年见她那副表情哈哈大笑,“小调皮。”
上官尔雅整个人趴在踏上,“对简王殿下,小女佩服的五体投地。”
“嗯。”季熙年淡淡应了声,“知道我的厉害就好,这把剑我找人特制了把套子,你也用不了,以后就收在箱子底下吧。”
上官尔雅忍不住多看了那剑套两眼,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季熙年鼻子轻哼,“不告诉你。”
上官尔雅抽抽嘴角,这喜欢吃醋的男人有时候其实也挺欠抽的。
外面下着雨,季熙年赶路回来穿了蓑衣还是满身是泥泞。
他站起身边脱边扬声问道:“我的水准备好没有?”
青微听到连忙应道:“准……准备好了。”
这院子里的人就没有不怕简王的,尤其是青微。
“拿进来。”
季熙年吩咐完,就看到上官尔雅双手捂着眼睛,眼睛却从分开的指缝间露出,哎呀两声,“非礼勿视啊。”
说完,在季熙年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时,慢条斯理得趿着鞋往外走。
她哪里是不好意思,根本是故作害羞!
季熙年大笑不已,青微见自家主子如此,她更加不敢去看,低着头把干净的衣服拿进去道:“殿下,水已经烧好了。”
屋里有个隔间放着上官尔雅的浴桶,季熙年让人把水抬进来,然后笑嘻嘻得冲门外道:“用你的浴桶不介意吧。”
“不介意,明日换个新的就好。”上官尔雅耸耸肩。
杨嬷嬷指挥着人把水抬进去,然后站在外间和上官尔雅说话,“主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
上官尔雅扬声道:“你去问问简王,需不需要人给他沐浴?”
听到她这么说,杨嬷嬷缩了缩脖子,心道谁敢啊。
季熙年却笑道:“要不劳烦尔雅郡主给我搓背?”
“那还是殿下自己动手吧”
众人倒完水鱼贯而出,杨嬷嬷也自觉得退了出去。
上官尔雅就坐在门口回话,她向来知道有些事还不能逾越。
季熙年也是随口那么一说,哪能真的让上官尔雅来伺候刺激,否则到时候不自在的人反而是自己。
屋里水汽氤氲,只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接着又听到季熙年跳进浴桶里感叹一声,“好久没洗澡了。”
上官尔雅欲哭无泪,哀怨得朝还没走远的杨嬷嬷道:“嬷嬷交代下去,明日给我换个新的浴桶。”
杨嬷嬷连连称是。
季熙年笑着趴在浴桶边,对着只有一帘之隔的上官尔雅道:“这浴桶还挺香的,你平日里用了什么?”
“女孩子家用的东西殿下也好奇?”上官尔雅反问。
“我是好奇你的一切。”季熙年笑了笑,又翻过身背靠在浴桶内,“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
上官尔雅挑眉却没答话。
“尔雅。”季熙年突然低唤了声。
上官尔雅淡淡地应了声,“嗯?”
“有许多人对我选择你有过疑惑,可是我从来都不屑回答原因。”
季熙年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是因为说了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好,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那么好。不过那一日我觉得自己错了,你是那么得勇敢告诉所有人你有心上人,我却还想把你给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实在太自私了……”
上官尔雅还从来没听过季熙年这么剖析过自己的心思。
她并没有对季熙年的所作所为产生过疑惑,是人都有缺点,哪怕季熙年也不例外,可是那些自私的想法做法,都难以掩盖季熙年对自己的好。
这样就够了。
就像季熙年同样也包容她的胆大妄为和轻狂。
这个男人在用自己的思维和方式来保护自己,她未必会认同,却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她同样也没经过季熙年的同意当众宣布自己有心上人。
这无需认同。
“尔雅?”季熙年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你在听么?”
上官尔雅笑道:“在,我在想我曾经说我们是同一路人,其实没什么抱歉,只是爱的方式不同,好在你有包容,我有体谅。”
突然哗啦一道水声,上官尔雅就听到季熙年出了浴桶,*着双脚落地,脚步湿漉漉得走过来。
暗处的玄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季熙年想干啥!
就差一步,隔着帘子,季熙年才停下。
上官尔雅却是不怕的,就听季熙年淡淡道:“我想抱抱你。”
“可是我不想抱你。”
上官尔雅想也不想得拒绝,她只要一想到季熙年此时一丝不挂的样子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季熙年哼了哼,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浴桶里。
玄机随之也松了口气,从指缝里抬起头,他这招还是和主子学的。
简王那副……赤条条的身躯,他也不敢看,怕得针眼呢。
屋里的人各怀心思,耳房里杨嬷嬷几个人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青微感叹:“简王千里迢迢得给主子弄了个剑套,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子涵嗔笑了声,这几年青微跟在主子身边也长进不少,看事情也很透彻。
“其实简王和主子就差大婚了,他们现在和夫妻没什么不同。”
杨嬷嬷却不赞同,“主子很知道分寸,从不逾越,简王也是守礼之人。”
虽然他们真的很恩爱。
“他们成亲到是没什么,就是……简王有时候真的好吓人呢。”
杨嬷嬷拍了拍青微的小脑袋,“只怕简王已经对咱们很客气了,若是他们成亲以后,简王也是咱们主子。”
青微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这话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得落进上官尔雅和季熙年耳朵里。
浴桶中,季熙年嗤笑了声问向帘后的上官尔雅:“我真的有那么恐怖?”
上官尔雅微微沉吟,“发起疯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能。”季熙年撇嘴,“你凶起来才让人害怕。”
上官尔雅想了想,“下次我们吵一架让她们评评理。”
暗处的玄机很不给面子得翻了个白眼,这两位主子……半斤八两。
季熙年忽然道:“尔雅,是你出手帮了李薰?”
“你连夜出京都能得到消息。”上官尔雅竖起拇指,“佩服。”
“别左右言他……”
上官尔雅无奈得耸肩,“算是吧,就算我不帮忙,李薰也会得逞,顺水推舟罢了。”
可季熙年还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不对,“你可不是那么心善的人。”
被自己的心上人这么说任谁都不会开心起来吧。
谁知上官尔雅却一脸笑意,“知我者你也。李奇让李薰告诉我他知道了欢喜假冒上官之桃,他威胁我呢!所以为了表示害怕我就帮忙了。”
“呵呵。”季熙年嘲讽道:“有些人真是愚蠢至极。”
他们还是太不了解上官尔雅,至今他就没发现上官尔雅有什么害怕的。
对啊,尔雅到底怕什么呢?
季熙年想到此忍不住问道:“尔雅,你可有恐惧的事?”
他问完又觉得有些突兀,想了想又道:“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所以你可不能调皮哦。”
可是他说完帘后的人也没回答。
季熙年察觉不对,扬声问:“玄机,你主子人呢?”
他知道玄机在暗处。
玄机沉默了下还是回答道:“睡着了。”
季熙年哗啦一下又从水中站起来,玄机继续捂眼睛。
他很快擦干水换了身衣裳,掀开帘子就看到上官尔雅歪歪斜斜得靠坐在门框上睡着了。
季熙年心中一软,弯腰把上官尔雅抱进怀里。
玄机又低低道:“主子这几日没睡好。”
有些事不需要多做解释,聪明的人一句话就懂。
季熙年双手一僵,沉默得把上官尔雅放在床上,然后动作轻柔得给她盖上被子才悄无声息得走出房间……
他早就许下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承诺。
这天晚上,上官尔雅难得睡得香甜,再醒来她还有些怔忪。
一夜无梦,好似睁开眼天就亮了。
可是那人已经离开。
阳光透过窗棱,上官尔雅也不懈怠,径自起身穿衣。
自从搬来郡主府,上官尔雅改了规矩,有些小事她不需要人伺候。
青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走到盆盂边洗了脸就看到这丫头神秘兮兮得抿嘴轻笑。
上官尔雅不解得看去,“什么事这么高兴?”
青微俯身笑道:“主子,早膳放在院中的小桌上了。”
上官尔雅更加疑惑,大步往外走去,就见阳光下,那一身玄衣的男子目若朗星得扬起好看的笑容道:“早!”
那简单勾勒的画面,却是上官尔雅心中最美的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