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慕青猛的拍桌站起,双眸亮晶晶的看向杨敏之:“那哥哥就去试试!”
“试试?”
“不试试,怎么知道花落谁家?”慕青无比迫切的祈祷与徐步月订婚的那家公子最好大毛病、小毛病的一堆。
“哥哥既然如此放不下步月姐姐,不如好生查探一下那定亲的公子到底如何,若真的能给步月姐姐幸福,那就请哥哥安心放下此事,人总是要像前看的嘛!”
“若是与步月姐姐定亲的是个纨绔,婚后左一个小妾右一个花魁,哥哥眼瞧着却不出手,那不是毁了么,到时候哥哥再后悔那可晚喽!”
杨敏之原本就是极灵透的人物,以往纯粹是伤心之下钻了牛角尖,如今慕青的一番话若醍醐灌顶,心中自有了注意,当然他在思绪纷乱之中还不忘纠正自家妹妹规矩,好好的女儿家,左一个小妾右一个花魁的,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慕青眼见哥哥眉宇间自有思量,想来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倒不怕他责怪,做无赖状吐了吐舌头。
慕青被自家哥哥送回府后,眼见自家哥哥虽行止间依旧有度但总透出那几分说不出的急切来,悄悄的放下了心,不管徐步月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嫂嫂,哥哥此次为这段情尽力过,便是最后不成,以后总会更容易放下些。
若是不成,这世间的好女子多的是,自己再努力拉郎配便是,决不会让自家哥哥打光棍的。
毕竟尽人事听天命总比后悔曾经不曾放手一搏的好。
郑映山路过前院,看到的便是王妃慕青神秘兮兮的带笑模样,王妃灵气又活泼原本就很讨人喜欢,又因为她王爷才能那般快的从玉贵妃娘娘的事儿中振作起来,他对慕青在喜爱的基础上便又多了几分感激,一老一少相处的十分得宜。
慕青与郑映山又说了些话,这才往芳华院去了。
慕青走后,前院护卫中的一个这才从假山里面闪出来,急切而小声的回禀道:“郑总管,那些人不行了!”
护卫说的是那日在青龙寺带回来的几个斗篷人,带回府的当天夜里,还未来得及审讯便发起癫来,抽搐过后口舌四肢皆绵软如布,五窍势微身败如絮,还不等上刑审问便已经算得是破烂一堆了。
显然这些人都是事先被喂了毒药的,若是不能按时回去,毒发后便宛若废人,虽不至灭口但也相差无几了。
原本在慕青面前和蔼又好脾气的郑映山,如今气势陡然一变,冷硬又无情的道:“熬最浓的参汤吊命,等王爷回来再说!”
很少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年近知天命,头发半白的慈和老人会是肃王府暗牢的掌管者。
那护卫领命而去为暗牢中的刺客续命自是不提。
是夜,书房
“郑叔,您觉得那夏郎中如何?”
郑映山刚刚将斗篷人命不久矣的事情回禀过,闻言双目中透出亮光:“王爷的意思是,让夏郎中试一试能不能将那刺客的毒解了?”
“正是,这样的活口放过太可惜了。”萧凛元道:“夏郎中若可用,那咱们便不妨一试!”
郑映山思衬片刻道:“王爷,夏郎中的医术虽不如太医院御医的端正稳重,但老奴知道他同门之中有一人极擅毒理,是以他在解毒一技上很是不凡,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
虽然夏郎中因与郑映山交好在肃王府中住了下来,但涉及地牢以及刑讯的事算得是王府机密,让外人参与,的确需要好生考量。
萧凛元知道郑映山顾虑什么:“不必到地牢去,将里头的人挑一个送到客房去,只是解毒,并不涉及其它,便是不成也无妨。”
郑映山点头称是,自去安排。
随后萧凛元叫了甲一进来,吩咐他对府里的夏郎中最近的行踪多关注些,这是个人才,只拿迷醉香便不是凡品,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一次次用顺手了,可不就是自己人了。
当然萧凛元也不强迫他,就凭夏郎中赠了迷醉香救了慕青一命,这辈子肃王府就会供养他一辈子。
想到自家王妃,萧凛元冷峭的脸便带了些柔意,那丫头出乎意料的讨人喜欢,郑叔护着他,夏郎中没事就捣鼓稀奇古怪的药送她,那迷醉香是夏知主动送的。
细细思量,自家王妃虽然多灾多难但总是化险为夷,还真是个小福星。
小院里,夏知翘着二郎腿,小胡子一颤一颤的看医书看的正起劲儿。
难得有肃王府这么合心意的地儿,药材不论贵贱稀富那叫一个齐全,便是没有的指使人便能立刻去寻,他这把老骨头只要等着就好,若是早十年有这样一个舒坦地儿,那他的医术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哎,那肃王可得运道好些!”夏知吸溜一口茶水自言自语道,若是肃王运道好的当了那啥,以后他还能继续这么舒坦,哦不,还能更舒坦。
正想的美滋滋的时候,小院的门便被敲上了。
“来啦,来啦!”夏知踱着步子往院子里走,琢磨着肃王府护卫巡查严格,不如将院子里的毒花毒草撤了得了,以前闯荡江湖时绝对保命的好习惯,如今倒还得自个一次次领人进来,这个烦呦!
夏知开门看是郑映山,没好气的道:“你个老东西,大晚上的还蹦跶,怎么了?”一边说却是一边系腰带顺裤腿的,府里能请他看病的除了王爷王妃两个主子便没谁了,这会儿找,指定得去一趟。
郑映山知道夏知在院子里倒腾的药物的厉害,并不进门,拎着灯笼站在门口道:“抓着个贼,不想这会儿毒发了,你看看能不能救,这还没审呢!”
夏知搓搓鼻子,什么样的贼,来干什么的贼回不去了还得毒发,皇家的事儿比江湖上的危险多了,倒是二话不说便跟着去了。
客房里,郑映山站在一旁瞧着,只见夏知对床上人事不知的那刺客又是拎耳朵,又是闻头发的,最后还挨个儿捏了人是个脚趾头,这才抬起头来,却是恨恨的说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