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颈上凉意,夭夭:……
又来?
“容倾!”
说时迟那时快,夭夭突然跳了起来,直直扑进容倾怀里,双手揪着他的衣服。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拼命。
所有人都等着银丝割断她的脖颈。
没想到,夭夭只是埋首在容倾怀里,咬着他的领口哭诉道,“你好狠的心啊,我咬死你呜呜呜……”
哭着哭着,没动静了,明显是晕了过去。
银丝悄然收回,无色无形。
怀中人尚在,柔柔的,微暖。
容倾有些失神。
刚刚他明明是起了杀心的,银丝上却未有丝毫血迹。
他竟然又一次控制住了自己的杀欲吗?
容倾把夭夭放下,站起身。
长睫轻扇,终于低垂,目光所及是自己被咬的指尖。
有血珠渗出。
指腹轻轻拂去,然后又有血冒了出来。
血色殷红,与常人无异,让他恍惚有种错觉,好像他也是正常人了。
容倾紧抿的薄唇微动,“传太医来看看吧。”
闻言,青刃欣喜若狂,这还是王爷第一次主动要求传太医呢。
对于青刃而言,别说王爷手指伤着了,就算是掉一根头发都不行。
方才若不是王爷拦着,他能一刀结果了那佞臣之女!
青刃心里愤愤,嘴上应道,“属下立刻去抓个老太医给您医治。”
“站住。”
青刃:“?”
容倾说,“不是本王。”
青刃愈发困惑了。
容倾抬步往外走,青刃自然得跟着。
夜色微凉。
摄政王走到了湖边,迎风而立。
看到棋盘,想到了那日与她对弈。
嘴角不由地扬起,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王爷,是要下棋吗?”
青刃突然的出声,容倾猛然意识到什么,嘴角弧度沉了下去,恢复了冰冷的淡漠。
沉默就是应允,青刃连忙命人换了明灯。
见自家王爷持子不动,青刃正要问是否需要属下相陪。
就听得一声,“究竟,如何才能留下她……”
“王爷放宽心,她逃不出去的。”身为摄政王府的侍卫长,青刃很自信,纪淑宁就算是死了,纪相也查不到半点消息。
青刃答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见王爷继续下棋,才放下心来。
“自由真的那么重要……”白玉棋子在容倾手里,他把玩着,忽又问,“待在容王府、本王身边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闻言,青刃差点吓死,连忙单膝跪地,开口掷地有声,“保护王爷是属下之幸事!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青刃的声音太过豪迈,在寂静的夜隐有回音。
容倾似才注意到他,垂眸看了他一眼。
青刃觉得后背发凉。
容倾又问,“你们呢?”
白玉棋子从容倾指尖弹出。
无数影子从阴暗处飞出,接连跪在了容倾面前,“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白玉棋子从空中划出一道痕迹,重新落回了容倾掌心,他捏住,“罢了,你们都不是她。”
“本王想知道,府中还有多少人待不下去。”
容倾摊开手,白玉棋子早已化为齑粉。
琉璃眸中依旧是冰冷的寒意,没有丝毫温度。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微风拂过,雪白的粉末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