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眼睛里似淬了冰晶似的,寒凉,“你说呢。”
夭夭却是释然道,“若你真这样做了,其实也无妨。我死了,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了。”
“我的灵魂一定早就离开,我没有背叛我的坚持。”顿了顿,夭夭眼尾微挑,戏谑道,“这样算不算你输了呀?”
“纪淑宁,你找死——”
容倾果然再次动怒了,如夭夭所愿。
青刃送来的材料很详细,几乎包揽了纪淑宁的所有。
从出生到生病,到如何与生母分离,如何被二夫人养的嚣张跋扈、头脑简单。
又如何与百里珩相遇,如何痴恋纠缠,直到圣旨赐婚,她疯狂更甚,目中无人……
身为相府嫡女,被人害而不自知,纪淑宁本该跟所有京都贵女一样,令人生厌。
可是,来到他面前的纪淑宁却不一样。
她表面胆小如鼠,实则无所畏惧。
她隐忍倔强,又狡黠如狐。
所有人都漠视相府二夫人取代主母的位置,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等着看笑话。
可就是传闻中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肆无忌惮地惹怒他,对他说,“我没有想找死,是你,没让我有尊严的活。”
“不自由,毋宁死。”
所有人都说她貌丑,胸无点墨,配不上身份尊贵的五皇子百里珩。
就像很多人在背地里骂摄政王容倾专权独断,暴虐狠毒,却对他的脸称道不已。
他美吗?纪淑宁丑吗?
容倾并没有发现差别。
他反而觉得这人赏心悦目,他喜欢看,哪怕很不想承认。
此时此刻,他本该跟往常一样,杀人解恨。
手指却不受控地,对她留情。
“你到底是谁?”容倾忽然问道,口吻淡淡的。
夭夭没想瞒他,直接道,“我叫夭夭。”
“那么,告诉本王,纪淑宁和夭夭,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你见到的我就是真正的我。除非,你看不见!”
两人目光交接,固执地逼视对方,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夭夭脸色愈发惨白,伤口疼得厉害,额上直冒冷汗。
她终于没忍住,皱起眉头。
阿芙发现了夭夭的异样,开口道,“王爷,纪姑娘受伤了,恐怕不太乐观,需要及时就医。不如让我带她下去?”
容倾不发一言,就在夭夭疼得差点晕过去,他开口了。
“不用。”容倾,“让她留在这,与笼中鸟为伴。”
阿芙试探性问,“那,还要请大夫吗?”顿了顿似无意说道,“女孩子的话,留疤总归是不大好看的。”
“不用。本王应她所求,允她自生自灭!”
容倾仍旧盯着夭夭,指尖上移,拨弄她苍白未干的唇瓣,“这就是你要的自由。”
依然在等她认错。
这死王爷死变态!
夭夭气不打一处来,彻底忘记了任务。
嗷呜咬了容倾的手指。
那一口很用力,没留情。
反正他俩已经这样了,根本不可能和好!
“王爷!”众人异口同声。
阿芙瞪着夭夭,眼睛里有杀心。
青刃的飞刀也早已射了过来。
容倾更快一步,指尖银丝舞动,打飞了青刃的飞刀。
又习惯性,绕上了夭夭的脖颈,将她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