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二天高考结束后,徐翰菁接到了陈丽的电话,让他回家吃一顿饭,庆祝他和雪琪顺利结束高考。
徐翰菁心里既紧张,又隐约有些期待。在去陆雪琪家的路上,一会儿表现得惴惴不安,一会儿又表现得大义凛然。倒不像去吃饭,而像是准备开赴前线的战士一样。
徐翰菁走到陆雪琪家门前,心想,要趁此机会把事情和雪琪说开,好好拉着她的手跟她道歉,努力地挽回这段感情。不过转念又想,徐翰菁啊,徐翰菁,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让她知道你过得不好。就这样渡来渡去,始终没有个良策。
这时的陆雪琪就站在门后,她还提早换上了上次徐翰菁来时的那身裙子。因为她依然记得上次开门时徐翰菁看呆的表情,他一定很喜欢这身裙子吧!不过等下我应该说什么,是直接告诉他我每天都会想他,还是先跟他解释上次的事情。就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门铃响了,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吱呀—”
门很快开了,依旧是陆雪琪,依旧是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依旧是上次那条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只是如今伊人憔悴,早已不复上次那种清丽出尘,宛如仙女的气质了。
看着这个时常藴绕在自己梦里,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自己脑海中的女孩,徐翰菁还是高估了自己。那句心里预演了无数遍的:“我好想你,雪琪!”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而换成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好久不见,雪琪!”
依旧是那个朝夕幕想的徐翰菁,不过他明显地变了,不再亲切,不再见到自己就带着坏坏的笑容调笑自己,眼里也少了往日看自己的那份柔情。陆雪琪心中莫名一痛,感觉像是要窒息一样,“好久不见”憋了半天,终于出了口。
之后谁也没有主动说话,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平时的说笑嬉闹在这时似乎成了水晶球里的回忆,只可回忆,却无法变为现实。
“翰菁来了啊,站在外面干嘛,赶紧进来,饭都做好了!”就在二人尴尬沉默的时候,陈丽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两人吃饭。
由于今天是高考刚结束,陆楷国自是应酬繁多,现下家里也只有三人。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陈丽也看出两人之间的矛盾,尽量扯着话题,试图撮合两人。不过两人都是问一句,答一句,然后就低着头吃饭,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
吃完饭后告辞了陈丽,本来陈丽说让陆雪琪送下徐翰菁,不过徐翰菁却以朋友在外面等着为借口推辞了。在徐翰菁走后,陆雪琪默默地走上了二楼。
依旧是那条清幽的小道,这次走在上面的却只有徐翰菁一个人。徐翰菁默默地走着,心里低落不已,难道就这样失去雪琪吗?这是他这一路上脑子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深深地爱着这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女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一路沉默,毫无目的地在街上穿行着,忽然路边一家音像店响起了那首《没有我你怎么办》。
“恍恍惚惚坐着,想起那些快乐,刚刚的分手不像是真的......路人别再看我,不是疯了,只是心好疼......”
徐翰菁觉得这首歌此时特别符合自己的心境,于是便跟着大声地唱了起来,这时的路人是真的觉得他疯了。不过他却不在乎,一向在外表现得沉稳老练的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才表现出和他年龄相符的心态来。
不知道转了多久,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徐翰菁才往家里走去。
在小区门口,徐翰菁遇到了闻人子莹。
“翰菁哥,你去哪啦?电话也关机了!”闻人子莹不高兴的翘起小嘴说道,本来打算晚上约他去KTV唱歌,庆祝他高考顺利结束的。没想到一晚上打他电话都是关机,又不在家里,遂只好到小区门口等着。
“哦,可能是没电了吧,这两天考试比较忙,忘了充电!”徐翰菁的语气明显有些低沉。
“翰菁哥,你怎么了?”敏锐的闻人子莹马上说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徐翰菁略带疲倦的微笑了一下。
“那好吧!那明天我们去东湖划船,然后去吃金钱豹,再去唱歌,好不好!”闻人子莹已经开始在为明天铺计划了。
看着这个快乐的精灵,徐翰菁的心境也被感染了,于是便说道:“没问题,明天就好好的陪你一整天!”
“耶!”得到肯定答复的闻人子莹高兴地踮起脚尖,在徐翰菁脸上香了香。
“明天见,翰菁哥!”说完,闻人子莹就朝着马路对面的宝马走了过去。
徐翰菁摸摸鼻子,笑了笑,也道了别后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还没走十米,他就停下了脚步。
“雪琪!?”徐翰菁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紧张。
震惊是因为他没想到雪琪会跑到自己家里来,而紧张则是他看到现在的陆雪琪眼睛里已经挂满了晶莹,他知道刚才的一幕雪琪肯定已经看到了。
幽暗的路灯下,看着陆雪琪伤心而又失望的神情中透着丝丝的决绝,徐翰菁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慢慢地走到雪琪身边,试图解释一下,不过混乱的思维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在李志祥或者闻人岩这样的老江湖面前,他依然能够保持着一份沉稳,洒脱。可是在陆雪琪,或者说是在感情面前,他却表现得是一个完完全全不谙世事的小孩。
看着徐翰菁手足无措,略微慌张的样子,陆雪琪知道他和那位女孩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眼里打转的晶莹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后突然朝小区外就跑了出去。她知道自己终于来晚了,她害怕无助,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正在绞尽脑汁措辞的徐翰菁见陆雪琪突然就往外跑,也正准备追上去,不过刚跨两步就看到从陆雪琪手里掉落的一个信封。徐翰菁捡了起来,“原来雪琪是来给我送信的,不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还是看完信再说吧,现在追上去也不知道刚怎么解释。”徐翰菁在心里想到。
就在徐翰菁拆开信封,准备读信的时候。
“吱—叽—”
马路上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一声相撞的声音。
闻音一惊的徐翰菁迅速跑前几步,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天似乎要踏了。
陆雪琪倒在了马路中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