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是真挺喜欢这个所谓“牢房”, 实则天堂的禁闭室。各种完不冲突的饮料、各色坚应有尽有。就连稻草床,都比他宿舍的床更软更舒服。
他突然间觉,导演也许不是在针对他、欺负他。人家是爱他,宠他, 他发工资让他过来好好休息的呀!咬一口手中的巴坦木, 时悦享受眯起一双桃花眼, 又香又脆,这小日子就两个字——巴适!
于是当工作人员跑过来说要告诉他钥匙在哪里时,时悦无情拒绝了。这儿多舒服, 他才不走!
本着分享别人家坚不心疼的原则,他朝徐画招招手:“过来尝尝我这个,味道挺好的。”
徐画也不知是不是被时悦先前那番奇葩理论刺激到了, 跟见到新世界似的, 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此时听到时悦的声音, 呆呆了他好几秒, 才傻乎乎“诶”一声, 来到他前。
“伸手。”时悦喊。
徐画跟ai似的,一个口令一个作, 伸出一只手来。下一秒,手心被放上一颗剥了壳的巴坦木。将小东西入进嘴里,还真挺香。低头到时悦正期待着他,徐画抿唇腼腆笑了下:“很好吃。”
“是吧, 我就说好吃。”说话间时悦又往徐画手里塞一把巴坦木, 乐呵呵道:“别客气, 反正不花咱的钱,不吃白不吃。”
徐画这会已经真正清醒过来了,手里的巴坦木, 再开心拆包其它品类坚的时悦,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可能时悦是今天才认识他的,可徐画却早在人家刚入圈的时候就知道他了。那时候他经纪人跑过来说,他犹豫不定、不敢去演的太子一角,被一个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小孩演了。经纪人还说,听剧组里的熟人讲,小孩演挺好,蛮符合原著。
当时的徐画在难以置信过后,涌上心头的是酸楚与羡慕,以及微的妒忌。羡慕于他的勇敢,妒忌于他能被夸赞的演技。
不像他,分明有不少粉丝甚至路人都觉他妆扮妆扮,外形是可以撑起太子这一角色的。可偏偏,他演技不行,也胆小怕被网友骂,连试镜都不敢找程导去试。
前天《暮歌传》播出时,他也了。完只觉,即使他鼓起勇气去演,也绝不会演出时悦这样的效。但凡过原著的,几乎有八成的人都认时悦演活了太子。如换成他演,恐怕就只有自家粉丝尬吹了。也就是那时候起,他对时悦除了羡慕妒忌以外,又多了一种情绪——服气。
如今跟本人一接触,又觉这人还挺好的,吃了人家几颗坚,心里又不由对他多了亲近。
正当两人友好分享美食时,工作人员又来了。这次不是来告诉时悦钥匙在哪的,是直接打开禁闭室的门。尔后他朝时悦道:“走吧,出去吧。导演说了,你再不出去,他就扣你工资了。”
扣工资?时悦眉头一皱:“那不能啊!”
说话间,他不情不愿下了床,左手抄起两袋坚,右手拉过徐画,牵着人家的手大摇大摆离开禁闭室。
徐画:“???”
工作人员:“!!!”转头联系导演:“导演导演,不好了,时悦把徐画也带走了!”
导演室里的李导盯着监控器,恨直磨牙:“我知道……”
“那要不要把徐画抓回来啊?”
“抓你个大头鬼!”李导恨直转圈,“万一那小魔头跟着回来怎么办!告诉所有黑衣人,到时悦统统绕着走,不许抓他!”
工作人员:“…………”远去的、背影里透着一股子不甘的时悦,他突然觉导演挺深谋远虑。
时悦带着徐画回到一楼大堂后,松开他的手,问他:“你往哪边走?”
手心还残留着许温热,徐画悄悄将那只手握成拳,神情有懵:“我们就这么出来了?”
时悦头:“对啊。”
徐画:“不是,那……节目组抓我们做什么?”抓了又主放,怎么跟规则不一样呢?
时悦被问住了,对啊,节目组抓他们干啥来着?
“可能是想让我们试试赞助商的产品,让我们帮忙打打广告吧。”时悦出一个自认合理的说法,同时心里狠狠唾弃导演用完人就丢的行。广告打完了,就不让他在里边呆了,tui!
他又向徐画:“那都不重要,你接下来想往哪边走?”
徐画笑了笑,声音轻柔道:“我有累了,反正我要节食,中午饭不吃也可以,钥匙就不找了。要不,我跟着你吧?”
“也行,”时悦很无所谓,“我刚刚坚吃多了,也不饿。那我们走吧,慢慢来,随缘找。”
“嗯!”徐画笑甜甜的,紧紧跟在时悦身后。
于是导演控制室里,诸多监控器前的李导着两极分化极严重的嘉宾,头疼不已。
一边,是或上窜下跳或运用智力努力寻找钥匙的赵仁、吴元明。另一边,是将酒店逛出园味道的时悦跟徐画。两人闲云野鹤的,时不时还停下脚步对着酒店一装饰指指,说说笑笑,好不欢乐。不知道的,还以这是俩在园散步的大爷呢!
正好这时,范星阳被抓了。李导一边广播通知这一消息一边留意时悦那边的反应。不其然,在听到范星阳被关禁闭室后,徐画倒是没什么表现,时悦的脸上倒是掩不住的羡慕与向往,那神情李导差没心梗。
幸好还有范星阳他安慰,李导着角落监控器屏幕上,那个被关禁闭室后哭天抹拆床找钥匙的范星阳。嗯,这才是被关的嘉宾该有的正常反应。
时悦跟徐画逛了挺久,差不多将酒店都逛完了,却阴差阳错跟几位大哥们都没碰上。不止几位哥哥,就连黑衣人都没碰上,闹时悦一阵郁闷。唉,想再进一次禁闭室,早上起早了,他有困了,想去打个盹儿。
闲逛的时间总是过格外快,期间时悦意外在楼梯底下发现一枚钥匙。这也算是捡了个漏,时悦顿时开心不行。
徐画不是很难理解他的喜悦:“只是捡了只钥匙,你什么那么开心?就算有一条,你也还是倒数第一呀。”
“不重要,”时悦摆摆手,眯着眼乐道:“既然我能捡着钥匙,那改天肯定也能捡着钱!”
徐画:“???”所以,捡到钥匙跟捡到钱有什么关系?
随着时悦捡到钥匙,节目组的广播响起:“钥匙已被集齐,游戏提前结束,请各位嘉宾到二楼宴厅集合。”
“来我这把是最后一把了。”时悦掂了掂钥匙,朝徐画伸出手:“走吧,上二楼吃饭去。”
徐画微微愣了下,随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块上楼。
二楼宴厅,吴元明他们仨比两人先到。一到时悦牵着徐画进来,三人纷纷愣住。随即又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不敢置信。徐画这个小哭包,不是很不喜欢跟别人有什么肢体触碰的吗?怎么这会任由时悦牵着,脸上还带着挺开心的笑容了?
不过不不说,两个上带笑的美少年手牵手进来的画,还挺好的。
兴许场就范星阳有不高兴了,跟小孩子发现自己朋友有了别的小伙伴似的,他直接跑过去将时悦往自己这边一拉。将两人巧妙分开的同时一把勾住时悦肩膀,特别做作嚎一嗓子:“兄弟啊,你咋不在禁闭室里我留线索啊!我差出不来了我!”
时悦嫌弃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他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还挂着稻草的惨兮兮的样子,也不好告诉他自己就没找过钥匙啥的,自然留不了线索他。他怕等下说出来了,会把他的好大儿刺激疯了。
两人凑一块闹了起来,确切来说是时悦单方被范星阳闹。却不知旁边的徐画着这画,眼里的羡慕有多赤。
一旁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的赵仁和吴元眼相视一笑,想着来时小悦这孩子,挺受欢迎的啊。然,爱笑的人总是不缺朋友的。
“好了,现在宣布钥匙数量。”工作人员带着五位推着推车的厨师进来。
“吴元明,钥匙四条,午餐是酒店招牌菜三份!”说话间,其中一位厨师推着车过去,将菜品一一送到吴元明前的桌上。
“赵仁,钥匙三条,酒店招牌菜二份。范星阳与徐画各二条,招牌菜一份。时悦,钥匙一条,馒头配白开水一份。”
这个结时悦是一不觉意外,着前大大的瓷盘上放着的一小个馒头,他只拿起来尝了一口,放下了。嗯,太淡了,不如村口的婶子做的好吃。
其他四人却见不他啃馒头,徐画先喊:“小悦,你吃我这份吧,我减肥。”
范星阳也喊:“过来我这吃吧,这份酸菜鱼味道挺好,你应该会喜欢的。”
“过来赵哥这儿,哥这儿菜多。”
“吴哥这里的菜味道更好,过来尝尝……”
几位哥哥都热情不行,时悦也就不客气,自带碗筷来到他们前,挨个尝过去,端水那叫端一个字:绝!尝完了,回到自己位置上,他小小打了个嗝:“饱了。”
范星阳忍不住笑他,哪里是饱了,分明是觉这菜不好吃罢了。
导演控制室里,着跟大伙闹成一团的时悦,李导不由慨,小孩人缘真好。
午饭后节目组还算有人性,他们留了一个小时休息。一小时后,几人来到楼下大堂集合。
李导这次竟然亲自出了,拿着小喇叭冲他们笑一脸不怀好意。只见他拿着喇叭冲几人喊:“接下来,我们将去一同前往市中心最出名的鬼屋,进行一场鬼屋大冒险。”
“不是吧!”范星阳哭丧着脸,“导演,要玩这么大的吗?”
“你以我让你们录节目前做身检查是什么?就是了确定你们身心都足够健康,经起造!”李导说话间眉眼难掩意。不止嘉宾们,就连他这个导演还有工作人员们,都做过身体检查了的。但凡身体素质不行的,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节目组里。
他是一早就铁了心,要凭这档节目坐实“魔鬼导演”这一名号的了。
不嘉宾们抱怨的时间,李导直接拿着大喇叭赶鸭子似喊他们上车。
过去的路上,范星阳忍不住问时悦:“你不怕鬼?”
“怕啊。”时悦理所当然道,“但是那里边的又不是真的鬼。”
范星阳:“……说是这么说,但是也很吓人呀。”
同车的徐画狠狠头,显然他也是怕的。时悦随口安慰他们俩句,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作罢。
车子停在外形狰狞的鬼屋门口,导演率先下车跟鬼屋的负责人聊了几句,尔后有回到嘉宾们前。
“鬼屋分成难易两个分,左边是比较刺激的,右边是相对缓和的。考虑到赵哥和吴哥年纪不小,你们二位就走右边。另外三个,走左边。”
“你才年纪不小呢!”赵仁骂完,二话不说拉着吴元明走进右边通道。
时悦也朝犹豫不定的范星阳和徐画道:“我们也走吧,早通关早了事。”
范星阳和徐画互视一眼,皆到对方眼中的退缩。然导演就在身后,他们退无可退。两人同时一眼时悦,又再次对视一眼,似乎达成某种不能言说的共识。
下一秒,只见两人不约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抱死时悦的左右胳膊,再异口同声道:“走吧!”
那声音响亮,跟即将慷慨就义似的。
手臂突然多出两只人型挂件的时悦:“???”
在后头观望的李导笑老欢老欢了,小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小何,哥说过会帮你报仇的吧!等下我们就远远缀在他们仨的后边,听他们惨叫!我就不信了,时悦这小魔头会不被吓到!”
工作人员小何轻轻头,心里却不知何,莫名有丝不祥的预。
鬼屋内幽幽暗暗,只能勉强到路。里边时不时冒出来一只骨爪,再跳出来一个僵尸,偶尔的还有不知真伪的蝙蝠飘过。时悦自身是不怕这假的,可架不住身边这两只怕啊!左手上挂着的那个时不时他来个男高音尖叫;右手上挂着的那个时不时他来两声比鬼更像鬼的“嘤嘤”“呜呜”声。
走没多久,时悦就彻底受不了,觉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这两只逼疯了。心里第八十一遍骂李导,脚下停下步伐,他向两人,脸色沉沉:“我问你们,你们想就这样一直被吓?”
范星阳跟徐画一愣,纷纷疯狂摇头。
时悦见状,一眼三人的跟拍摄像师,随后抿抿唇。只见他一把将范星阳和徐画拉到角落,同时让两人跟他一样暂时关了收音器。尔后他才低声缓缓说道:“俗话说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样,你们俩等下听我的,咱们这样……”
三人的跟拍摄像师互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凑近去拍。犹豫片刻之后,三人最终决定凑过去,这仨小孩在搞什么名堂。
然就在他们凑近的一刹那,异变突起 ——只见原本头挨着头凑一块的三小孩突然暴起,一个一个快准狠抢了他们的摄像机,尔后疯狂往前方跑去。
这鬼屋了方藏鬼,设置七拐八弯的,三个发愣间三个小孩已然扛着他们吃饭的家伙消失不见了。
三位跟拍摄像师相觑,一时不知该任何反应好。
另一边,时悦带着两个小伙伴抢了摄像师的机器后又机灵躲进途中发现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似乎是鬼屋的工作人员中途休息的方,里边没有什么血腥的画。时悦快速将摄像机架好,随后关了所有机器。紧接着,他朝自己两个小伙伴头,带着一脸坚定走出门。范星阳跟徐画目送着他离去,宛若目送一位英雄上战场。
另一边,知三个小鬼头抢了摄像师的机器跑没影了的导演顿时气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一猜就是时小魔头的主意。他来回踱着步,联系在导演控制室留守的工作人员,知那三台机器已经被关掉了。
他头疼不已,一边带着大批工作人员往鬼屋深处走,一边喊人联系鬼屋负责人,能不能调一下监控那三个小鬼头在哪。
负责人倒是很愿意帮忙调监控,不过他距离监控室有距离,过去的话等会功夫。
导演等不了,直接带着人找起来。因负责人打过招呼的关系,一碰上他们的鬼没有故意吓他们,反倒了他们方。
又过了一个转角,几人前出现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孩。男孩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眼睛下方有两道血痕,明显是扮鬼的妆扮。但奇怪的是,此时男孩没有穿红衣或白衣。
导演无暇顾及这,直接问男孩:“有没有到三个扛着机器的男生从这跑过去?”
男孩头,不止到了,他们还跟他借东西了。男孩伸手,指指侧前方一个方。导演过去,才发现原来那有个不起眼的门。心下大喜,他带着工作人员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门。
门内,突然冒出来三个怪物。
一个一身白衣趴伏在上,厚重的黑色凌乱长发牢牢盖住脸庞。此时它手脚用,正伏在上“嘶嘶”怒吼。仿佛是知晓有人过来了,它扭身躯,腰一,右腿随之来了个蝎子摆尾。同时苍白的两只手往前快速一扒,极有进攻性再次发生更大声的嘶吼。
它的身后,一个身披血衣、脸色惨白、眼睛脸上到处糊着暗红鲜血的身影慢慢扭着身体,一卡,一卡,宛如电影里的丧尸。
另一个一身红衣,脸隐在黑暗里,只到一双手往前伸,惨白的手指上染满鲜血。
导演和工作人员:“鬼啊啊啊啊啊!!!!”
以李导首的一群人乌泱泱落荒逃。
刚刚他们指路的男孩一脸莫名,怎么跑了呀?里边不就是他们辛辛苦苦在找的三个男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