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京城不是一般的冷, 哪怕穿过来一年有余,伊青禾还是不适应。阿哥所正院地方大,就住着一个主子,索性把偏房收拾出来一间, 改造成土炕。
刚开始,
大阿哥:“你就作吧,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你娇贵,也就是爷惯着你,随你折腾。”土炕多脏啊, 就算底下铺破旧的床单,他还是觉得浑身都是泥巴。这实在有损他皇阿哥形象。
伊青禾冷笑:“嫌脏你日后可过来住,继续睡你的熊皮大床啊。”
大阿哥一岁起就跟着康熙秋猎, 打到的皮毛不计其数。他曾人合力围剿了一头熊, 熊皮康熙赏赐了他。往年这熊皮都是他己用的, 道伊青禾怕冷, 今年他早早地拿出来伊青禾铺在床。
熊皮柔软, 可伊青禾依旧觉得浑身冷。
好的银霜碳金贵,若想要屋子里都暖和起来每日的需求量可不少。一捆柴火不过几文钱, 而这几文钱就能睡个热乎。
“福晋你放心,日后就是你求我,我都不会去睡的。”大阿哥信誓旦旦的说道。
然而打脸来的如此迅速。
福晋的面子不能不,火炕建成的第一天, 大阿哥纡尊降贵来到偏房, 他伸手摸了摸还有些湿的火炕。
咦??从头到尾居然是热的。要道他以前冬日, 除了屋里面炭火不断,床要铺着动物皮毛,脚还要放着汤婆子, 身更是盖着厚厚的两床子。
再看手,也没有他以为的泥巴满手,很是干净。
刚想说几句好话夸赞一番,就看到福晋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想起前几日己说的话来。他不在的轻咳,言不由衷。“也就这。”
暗地里翻了个白,伊青禾决定无视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手掌下温热,伊青禾满意的勾起嘴角,趁着现在还不算太冷,烧几天,到时候就搬过来。
“爷,您这是做什么?”看着往偏房搬东西的大阿哥,伊青禾明故问。
大阿哥似乎已忘记了前几日的尴尬,他义正言辞,“福晋你不厚道啊,爷平日里对你如何?如今有了这个什么火炕,难不成你打算个儿一个人睡?”书房的床榻又小又冷,夏天还好,冬日里如同冰窖。他又不是傻子,放着这么好的火炕不睡,再去受那份罪。
伊青禾把手臂横在小腹处,单手点着下巴,学着当日大阿哥的话,“不道是谁,当初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泥巴做成的多脏啊,谁爱睡谁睡,反正爷是不会睡的’。”说完没等大阿哥发火,己先笑了。
大阿哥也不生,他管这叫情趣。
隔日碰见八阿哥,大阿哥让八阿哥兄弟们带话,让他们过几日来己家里做客。“你大嫂怕冷,在偏房弄了个暖炕出来,这个冬天我们就打算睡那了。”
搬家的时候流行请客吃饭,俗称暖屋,大阿哥不过是换个房间,整这一出最主要的是跟兄弟们显摆显摆。
他不止让八阿哥跟还在读书的皇阿哥们打了招呼,下朝后还故意当着康熙的面请了太子。“兄弟们那边我已让老八去说了,不太子那日可有空?”他手头有差事,聚会的日子就定在己沐休的时候,也就是七日后。
太子面带微笑,“大哥相邀,孤定当欣然向往。”随后他感慨,“大哥大嫂感情真好,竟能如此纵容大嫂。若不是赐婚那天人多,大伙都瞧见了,孤定当以为是做梦呢。不过如今也好,省的大哥心里埋怨汗阿玛偏心。”
大阿哥是个不会控制己情绪的,赐婚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尤其是得太子福晋为伯府的瓜尔佳氏,他脸的表情特难看。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都要冲到乾清宫去了。
太子当着康熙的面故意提起这事,显然是没安好心。
胤禔怒来刚想他对质,随后想起己福晋的话,明太子就是想看他发火,还会当赶着人送把柄,那是蠢。
他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哈哈,当年大哥少不更事,误会了汗阿玛,太子若不说我己都忘记了,也难为太子还记得。”人的事情记那么清楚,这是暗讽太子没事找事一直等着揪他小辫子呢。
紧接着他转头对着康熙施了一礼,“如今儿臣是真心感谢汗阿玛的,伊尔根觉罗氏甚好,汗阿玛用心良苦,是儿臣误会汗阿玛了。”
康熙&太子:……
太子没想到今日的大哥带着脑子,居然不当,改用怀柔政策。康熙则是内心尴尬,他当初确实就是怕大阿哥势大,所以故意选的伊尔根觉罗氏。他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大阿哥夫妻不和的准备,如今看二人琴瑟和鸣,他心情复杂的很。
这心里有了愧疚当下他就让梁九功大阿哥两口子送了些赏赐过去,美其名曰他们暖屋。
太子酸的不行,今年大哥频频得赏,难不成真像钦天鉴所说,大哥那伊尔根觉罗氏是天作之合,旺夫旺子?看着大哥得意的子,他更加不舒服。太子故作高兴的子“恭喜大哥,可惜孤不但要跟着汗阿玛学习为君之道,还要学习各种课业,忙的抽不开身,不然一定请大哥去毓庆宫坐坐,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说来也是孤的不对,从大哥回来,就未曾尽地主之谊请大哥做客。”
短短几句话,太子说的抑扬顿挫,尤其是在‘为君之道’、‘毓庆宫’、‘地主之谊’几个字。他太清楚大阿哥的性格,大阿哥最在意的不就是他这个太子之位么。说什么地主之谊,好似他才是这皇宫的主人,大阿哥不过是来做客的客人。
大阿哥怒涌,他用力的握拳,咬牙说道:“太子严重了,身为一国储君课业繁忙也是正常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不过,”他转头看向康熙,“汗阿玛,儿臣觉得教导太子学识的太傅学问有所欠缺。儿臣本就是汗阿玛的儿子,回宫居住在正常不过,怎么能用‘地主之谊’四个字,不道还以为儿臣是来做客呢。”
“儿臣倒是没什么,若有心人得,儿臣担心太子会人利用。”至于利用太子去做什么,那就是汗阿玛该考虑的事情了。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现在他肯定这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大阿哥确实变聪明了。道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反驳,而不是暴怒冲动,确实不是大阿哥的行事风格。
察言观色是本能,看到皇脸色微变,赶在皇发怒前开口:“大哥误会了,孤说的是毓庆宫,难不成在大哥心里孤在毓庆宫请客不算是尽地主之谊?”
胤禔也不为难太子,反正他的目的已达到了,于是他佯装懊恼的拍着额头,“原来是我解错了,我就说呢,太子的师傅都是当世大儒,怎可能教导个成语都不会。”
“行了,没事儿你俩都会去吧。”一天天的就道打嘴仗,也不消停。胤礽最近让他失望了,老大也是有事没事就找太子的麻烦。早道他就拦住梁九功,老大这得了好处就卖乖的蠢子真没法看。
伊青禾看着前数件好皮毛,还有绸缎,“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像这莫名其妙得到赏赐已不是第一次了,伊青禾还是有些不习惯。
大阿哥心肚明,可这话他不好说伊青禾听。总不能让他说,汗阿玛是愧疚了,觉得爷说的福晋出身低,的补偿?他粗声粗,“汗阿玛的你就收着呗,管那么多做什么。”
得,看大阿哥的子就道这事儿应该是跟他有关系了,想着他刚才是从乾清宫出来的,应该是他又说了什么。伊青禾遂不再纠结,让人收起来登记造册。
躺在烧的火热的暖炕,伊青禾舒服的直哼哼,真是暖和啊。可惜额娘宫里偏殿住着的宫妃不然额娘弄一个刚好,记得前两日额娘身边的嬷嬷还说呢,额娘每到冬天就腿疼。
惠妃那边不好弄,八阿哥和四阿哥这边好说,阿哥所这边就他们一个主子,房间多,若是他们愿意,三五日就能做好,也不用担心冬天冷了。
伊青禾的想法一说,大阿哥就不高兴了,“你怎么什么都想着他们?”就没见把爷放在心里头过?
有些莫名其妙,“都是爷的兄弟我这个做大嫂的多照顾着点不是应该?”之前没少听额腾伊说,大阿哥那张嘴容易得罪人,八阿哥没少他擦屁股。至于四阿哥,还不是为了他。
万一这里的康熙历一非要把他提溜出来当磨刀石,提前跟四阿哥打好关系,最后总不能还圈禁致死吧。反正己肯定是不会历的大福晋一生孩子生到死的,有星际的东西在,怎么着也能长命百岁,到时候可不想跟大阿哥关在府里,那多没意思。
原来是因为爷?大阿哥又想偏了,他以为伊青禾是因为八阿哥四阿哥是他的兄弟,所以才会多加照看,目的还是为了讨好他,讨他欢心。
有些不在,脸热了起来,大阿哥踢踢子,“这火炕就是暖和,才盖了一床子爷就觉得热得慌。”
恨不得把己裹成蚕蛹的伊青禾:……
难不成他们睡的不是一张火炕,怎么己不觉得热,这个温度不能不热明明刚好。
感受着伊青禾诧异的目光,大阿哥瞪了一,“爷天生火力大,你以为跟你们女人似的。”说着他就转过头,偷偷地按压胸膛,那里跳动的厉害。他决不能让福晋道己因加速心跳,免得骄傲。
内涵到的伊青禾鼓鼓的,狠狠地对着大阿哥的背影挥舞着拳头,觉得大阿哥皮又痒痒了,想要尝尝异能的滋味。
翌日,伊青禾早早的去惠妃请安,瞧见惠妃下的黑圈,疑惑的说道:“额娘可是哪里不舒服,昨晚没睡好?儿臣在阿哥所弄了个火炕出来,不如额娘也试试?”
想当然的认为惠妃是老毛病又犯了,想着皇家也没有明令宫妃必须住在正殿正房,不过是三个月住在偏房也是一。
惠妃摆摆手,一脸烦闷,“提了,四阿哥病了。”
四阿哥皇下旨交安嫔抚养,安嫔王佳氏是同一批封为嫔的老妃嫔,有时候想若不是己侥幸生了大阿哥,这个妃位还不定是谁的呢。封了嫔安嫔确实蹿下跳了一段时间,后来封妃没的事儿,人也就安静下来。
性子尚可,若不然皇也不会把四阿哥交抚养。之前还好好地,为了养好四阿哥,还花银子去太医院请了个懂的照顾孩子的医女过来。那份用心劲儿,谁见了不夸赞。
昨晚都睡下来,太医来报说四阿哥不好了。赶紧让人拿着对牌去请太医,己则带着人去了敬嫔的景仁宫。景仁宫也属于东六宫,如今六宫里己的份位最高,又管着宫务,于情于都应该去看看。
这一看就是一晚,伊青禾来的时候,才回来不到一个时辰。
伊青禾有些愧疚,“额娘既然没休息好,派个嬷嬷出来说一声就好,做什么还要亲来。”
伸手摸摸的头,惠妃心里烫贴,“傻孩子,额娘也不只为了你,四阿哥吐下泻一直不见好,这件事总要禀报贵妃和皇道。”是能派个嬷嬷去说这件事,不过那就显得己不心,以皇的性子,哪怕道己彻夜未眠心里也难保不会有想法。
“皇宫里生活就是这,默默付出是最不可取的,就算你只是动动嘴,也要让位者道你做了,让他看到你的用心。”这些惠妃不是没教导过儿子,每次大阿哥都是一脸不耐烦,觉得麻烦。青禾老大不同,也愿意听说这些,然不会隐瞒。
“你来了也好,等会你跟嬷嬷再往景仁宫跑一趟,看看四阿哥的情况。”刷好感的事情,愿意伊青禾去做。
伊青禾凑到惠妃耳边,轻声说道:“四弟到底是什么病?不是说敬嫔对四弟宛如己出?”小孩子容易出毛病不假,只是按照敬嫔的认真劲不应该啊,也许是想多了,总觉得这事儿不一般。
惠妃冷笑:“你说呢?”不说敬嫔己不傻,对四阿哥的心。就说乌嫔夺了儿子,正时刻盯着敬嫔呢。能让己犯这么致命的错误?惠妃猜这件事跟乌嫔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想到乌嫔能这么狠心,对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不过想想也能解,敬嫔照顾不好孩子,己再去皇面前哭一哭,以对皇的解,还真有可能把孩子还回去。乌嫔得了皇的厌弃,想要复出靠的也只有孩子,尤其是儿子。
暗暗乍舌,还真能这么狠啊?
惠妃拉着的手,“你还小不懂,这宫里的女人若是不狠是很难活下去的。这件事若真是乌嫔做的,咱们要更加小心了。还有四阿哥那边……算了。”到底是亲母子,说了难免有挑拨的嫌疑。
现在算是吧乌嫔得罪狠了,若乌嫔真的起来,首先要报复的怕就是己。不得不防。
“汗阿玛这么有本事,那就把这件事交汗阿玛呗。之前的事情都能查的清清楚楚,这次想必也不再话下。”涉及到亲儿子,既然存在疑点,不信皇会不管不问。
若真是乌嫔做的,除非手段通天,不然总能揪出尾巴。
惠妃却不看好,乌嫔吃了一次亏,若真是,只怕早就扫干净尾巴了,哪里还能等到皇去捉?
“行了,时辰不早,我先去贵妃那边点个卯,随后还要去求见皇。”太医院医术最高的是两位院判和几位专皇、太后治病的御医。只是妃位,想要请动这些人还需要皇的手谕。
倒不是喜欢多管闲事,若四阿哥当真不好,皇道了,一个失察的罪名下来,也承担不起。
“那儿臣去敬嫔那边看看。”伊青禾也不打算在延禧宫多待,打算先去看看四阿哥的情况,之后就回阿哥所。
景仁宫,敬嫔同一夜没睡,跟惠妃不一,惠妃只是猜测,敬嫔却笃定是乌嫔做的。偏偏查了一夜只揪出一个伺候四阿哥的宫女,这个宫女还是从己身边派过去的。明里暗里的证据指向己,敬嫔只觉得荒谬。
恨得咬牙,若真想要四阿哥,乌嫔可以直说,只要皇同意,肯定没二话,做什么用这些下作手段。再怎么说四阿哥可是亲儿子,就真的不怕事态失控?
“娘娘,大福晋过来了。”
敬嫔擦擦睛,“快请。”说着也赶紧整衣衫出来。
“见过敬嫔娘娘,听额娘说四弟有些不好,我过来瞧瞧,不四弟现下如何?”敬嫔并不熟悉,也没有客套的意思,当下就说明来意。
“本宫替四谢大福晋,他还是那个子,吃什么都又吐又拉的。太医开了药也不见好。”说起这个敬嫔就愁,之前没生养过,是真的不道应该怎么办。
说着,敬嫔就带着伊青禾往四阿哥住的地方赶去,先开帘子,就看见四阿哥苍白的脸。
四阿哥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唇色都泛着白,让人看着心疼。
敬嫔的泪瞬间就掉下来,伊青禾也不怎么办才好,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娘娘急,额娘一大早已去求了汗阿玛,说不定御医会有法子。虽说四弟吃了还是会吐下泻,还是要他吃点东西,不然谁受得了这个。”
吐下泻,大人都能虚脱,更何况一个小孩子。不吃是一点进不去肚里,吃了说不准能克些呢?
敬嫔擦擦泪,“大福晋说的对,小厨房一直煨着小米粥,现在也只能他喝这个了。”伊青禾说的懂,每次四阿哥醒过来都会强迫他吃点东西,也正是如此,才能难过。
“我看娘娘脸黑圈比额娘还严重,想必一晚没睡,娘娘这可不行,四弟还没好,己就先垮了。”
敬嫔苦笑,“不瞒你说,我现在闭就是四苍白的子,哪里还睡得着。”再说四阿哥病了,多少人盯着呢,若真抛下四阿哥去睡觉,等着的还不道是什么呢。
当然也道大福晋是一片好心。只是大家处境不同,没想到这一层也正常。
“皇驾到,贵妃娘娘到,惠妃娘娘到,乌嫔到。”
听到太监高声唱,敬嫔伊青禾赶紧往外。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惠妃娘娘。”
“儿臣汗阿玛、贵额娘、额娘请安,乌嫔娘娘安”
“都起来吧,四如何?”康熙得四病了就赶紧过来,他刚说完这句话,乌嫔就大声哭了起来,嘴里更是嚷嚷,“四,我可怜的四。”
抬手指着敬嫔,“敬嫔,就算四不是你亲生,你不愿意抚养,何苦如此糟蹋他。”
好一手颠倒黑白先下手扣帽子,
乌嫔这话说出来可把敬嫔得不轻,“乌嫔,你少血口喷人,宫里面谁不道本宫待四如何?你说我糟蹋他,我看是你不满皇把四交本宫抚养,故意用下作的手段好把四抢过去吧?”
乌嫔后退两步,仿佛敬嫔的话伤到了,不敢相信的看向敬嫔,“四可是本宫月怀胎生下来的,本宫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会用手段害他?”说着转头康熙跪下,“皇,皇,您要臣妾和四阿哥做主啊,皇。”
乌嫔哭的梨花带雨,伊青禾看的啧啧称奇,己是做不来像乌嫔这的,满目悲伤还能哭的那么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而康熙也确实对乌嫔有所垂怜,他伸手拉起乌嫔,面无表情的看向敬嫔,“敬嫔你己照顾不好小阿哥本就是失职,乌嫔一直在禁足,朕的人可以作证什么都没做。”因为对乌嫔和荣嫔失望,康熙在禁足二人的同时,还们一人两个教养嬷嬷。
所以,康熙相信乌嫔是无辜的,敬嫔在乱泼脏水。
乌嫔顺势依偎在皇的怀里,这一波波操作看的伊青禾目瞪口呆。
感受到贵妃挪逾的目光,惠妃拿帕子沾沾嘴角,随后轻轻扯了伊青禾的衣裳。尚书府干净,青禾没见过这些属实正常,不过也要注意下身的形象。
伊青禾的脸有些热,不能怪,之前看乌嫔这么轻易额娘打压下去还以为不过如此呢,再看今日所作所为,伊青禾不得不同意额娘说的,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当着所有人的面四阿哥又吐下泻一回,康熙的脸色难看,“御医,四这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毒了?”
“回皇,四阿哥这应该是吃坏了东西所以导致腹泻。”刚才的情况他们看见了,也询问了照顾四阿哥的人,一晚的时间四阿哥拉了有七八次,说腹泻是保守的,更确切的应该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食物毒。
“那就赶紧止泻啊,还等什么?”既然道是怎么回事,开药不就完了。
御医暗暗叫苦,他们也看了太医们昨晚开的方子,换做是他们也是如此的药方。“回皇,小孩子脾胃弱,药效不宜过重,而且四阿哥腹泻严重,就算是吃过药三五日内也未必能好利索。当务之急应该是四阿哥补充营养和水,免得四阿哥脱水。”一旦脱了水,治疗起来更麻烦。
一听要三五日才能好,乌嫔不干了,“皇,皇,嬷嬷们吃的东西都是检查过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吃坏肚子,求皇彻查景仁宫四一个交代。”
敬嫔的指甲先进肉里,普通跪下来,“皇,昨日臣妾惠妃娘娘已查过了,是伺候四阿哥的一个宫女擅四阿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宫女原本是臣妾身边的二等宫女,伺候的甚是仔细认真,所以臣妾才会送来照顾四阿哥。”
“除了这的事情,臣妾难辞其咎,但臣妾可以发誓,绝对没有让人害四阿哥的意思。如今那宫女已臣妾关在房间,还请皇明察。”
说完敬嫔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康熙转动着扳指看向惠妃,惠妃出列,“回皇,敬嫔所言属实,昨日是臣妾敬嫔一起查的景仁宫,那宫女也是臣妾看着敬嫔关起来的,钥匙还在臣妾手里。”说着就从袖袋拿出一把钥匙递康熙。
让惠妃拿着钥匙是敬嫔的意思,就是表示这件事己无关,不怕查。
“梁九功,去把人提过来,朕要亲审问。”
梁九功匆匆离去,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回皇,那宫女没了。奴才查过了,锁完好无损,不排除是人从外面打开了灭了口。”
“什么?”敬嫔惠妃异口同声。
惠妃看向敬嫔,昨日敬嫔可是口口声声跟保证钥匙只有这一把。
“敬嫔,你有何解释?”锁完好,那就只能是有人从外面打开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宫女得事情败落怕连累主子,畏罪杀。宫女是敬嫔的人,他首先问的也是敬嫔。
“皇,臣妾保证,钥匙昨晚确实全部都了惠妃娘娘,更何况臣妾整晚都守着四,这一点惠妃娘娘也可以作证。”
惠妃到没有落井下石,紧跟着说道:“昨日亥时,景仁宫的奴才来报,说是四阿哥有些不好,臣妾就带着人过来了,一直待到卯时才离开。间敬嫔确实跟臣妾在一起未曾离开过。”
当着的面,敬嫔让人在小厨房四阿哥做些好克的米粥、蛋羹,还让人奶娘准备营养的饭菜,好让四随时能有奶喝。敬嫔脸的焦急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乌嫔却不愿意这放过敬嫔,“这里是景仁宫,敬嫔的地盘,就算有什么,有底下的奴才去办,哪里用得着亲动手。又或者是你们串通好的,你们都是凶手。”表现的很像一个得孩子不好,完全失控的好额娘形象。
“乌嫔,朕道你因为四心里着急,可这件事很明显跟惠妃无关,莫要攀扯无辜。”惠妃对老八如何,他看在里。还有老四,从他开口让和贵妃照看老四,老大家的就一直在老四准备午膳。还有一应物品,老八有的,老四那边也从未落下过。
老四都能善心对待,为何要去为难四一个孩子。
再说了,真要是做的,瞒住这件事不让他道不就完了,做什么一大早跑去找他要御医。
“说不准是贼喊捉贼,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摘出去己。您说惠妃是无辜的,那敬嫔呢,刚才可是己说的,那宫女是四的,也是说的钥匙全了惠妃。”乌嫔似乎不愿意就此放过惠妃和敬嫔,依旧胡搅蛮缠。
敬嫔不愿意了,噌的站起来,“本宫看贼喊捉贼的是你吧?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位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个孩子都利用?呵,也是,当年都能利用四阿哥升份位,如今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敬嫔急,开始口不择言。
“敬嫔,你还我健康的儿子。”乌嫔说着居然向着敬嫔冲了过去,并伸手抓住的头发。
敬嫔不甘示弱,反手了乌嫔一巴掌,两人当着康熙的面竟然打了起来。
“放肆,还不把人拉开。”康熙是真的怒了,这就是他的后妃,跟市井无赖有什么分?乌嫔护子心切言行不当他能解,敬嫔这打巴掌的架势甚是熟练,难不成私底下就是这的人?
他觉得己看错了人,“敬嫔御前失仪降为贵人。”
“皇?”敬嫔不敢相信的看着康熙,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己乌嫔这个贱、人坑了。是故意的,“贱、人。”
“敬嫔降为……”
“皇,皇息怒,皇敬嫔行为不当确实该罚,可您看看底下的乌青、红肿的眶,昨日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四阿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见皇还要敬嫔降份位,惠妃赶紧开口。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乌嫔可是把敬嫔得罪狠了,两人不死不休,替敬嫔说些好话不管最后如何,敬嫔都会领的情。
乌嫔大恨,不顾形象故意冲向敬嫔为的什么?还不是要把人打下去。没想到惠妃敢截断皇的话,带着哭腔说道:“臣妾道惠妃娘娘敬贵人交好,但娘娘这打算皇说话是否妥当?”
惠妃疑惑的看向乌嫔,“本宫不过实话实说,并不存在谁亲近一说。敬嫔照看四阿哥不利确实应该处罚,这无可厚非。但此事尚有蹊跷有待查证,本宫怎么听乌嫔的意思是断定是敬嫔所为?”
“当然,本宫也能明白乌嫔的心情。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不是敬嫔所做,又当如何?日后四阿哥得此事,他会如何?”
“一句话不过下嘴皮子一碰,可若是碰错了,并不是能弥补的了的。”说着跪了下来,“臣妾恳请皇明察,四阿哥一个交代。”不提敬嫔只说四阿哥。
敬嫔也跟着跪下来,砰砰砰磕头,“皇,求皇明察。”乌嫔这个贱、人,记住了。
看皇的神色就道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了,乌嫔有些遗憾,不过把敬嫔拉下嫔� ��也算是出了口恶。跪在地,“是臣妾无状,请皇责罚,请皇为臣妾四做主。”
“都起来吧,这件事朕然会严查。”惠妃一打岔,降位的事情康熙也说不下去。他面色微冷的看着敬贵人,“既然敬嫔降位,四也就不适合放在景仁宫,就放在……”他想说让贵妃暂时照看着。
钮祜禄贵妃心一凛,赶紧说道:“皇,臣妾看乌嫔爱子心切,也应该道错了,不如就让乌嫔照顾四,您看如何?”现在四就是个烫手山芋,宁愿让乌嫔得手也不愿意沾染这个麻烦。
乌嫔心里一喜,含情脉脉的看向皇,“皇,臣妾定当照看好四阿哥。”
贵妃摆明了不想接手,惠妃也怕皇脑袋一热把四推,当下也说道:“臣妾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那就送回永和宫,找几个擅儿科的医女住过去一起照顾着。”
康熙后,敬贵人对着惠妃拜谢,惠妃叹息,“本宫看得出来你的慈爱不是作假,也相信你做不来如此丧天良的事情,如果皇查出这件事真的是你所为,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你。”他的长子就是人算计一场风寒没的,所以最痛恨拿孩子争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