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听到公主和驸马说去厨房做菜, 更是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告诉她不是在做梦。
看着两位主子大半夜来了下厨雅兴,风儿下意识想找张嬷嬷拿主意, 可是张嬷嬷不放心殿下, 陪殿下留在宫里了。
明晖院在楚攸宁嫁进来后就建了小厨房。
进了厨房,沈无咎让楚攸宁坐在一边等着,他为妻洗手做番茄炒蛋。
楚攸宁抱着一小碟心边吃边看, 沈无咎担心她饿坏了就让她先吃几块垫肚子。
自从发现番茄后,番茄也一并推广开来了,开始还只是出现在有钱人餐桌, 如今已经成了寻常百姓家餐桌一道菜, 开胃又下饭, 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大户人家都少不了番茄,关键就看厨子怎么变着花样做罢了。
沈无咎那次和媳妇炒出这个世界第一道番茄炒蛋后,就没再下厨了,但不妨碍他这些年吃了那么多次,知道当初自己做有多失败,为此还特地听番茄炒蛋确做法,所以他有信心这次应该不焦了。
沈无咎问楚攸宁不吃米饭, 楚攸宁摇头,她就想吃一口番茄炒蛋。
沈无咎把熟透番茄洗好切成块,哪怕只是第二次做, 不管是鸡蛋还是处理番茄都比第一次利落了许多。
楚攸宁边吃心边看着沈无咎鸡蛋,从她这儿看去,看到是他低头侧脸,在烛光映照下帅得发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那种。
很快, 一道番茄炒蛋做好了,沈无咎亲自捧到楚攸宁面前。
楚攸宁这又觉得自己半夜把人折腾起来就为了口番茄炒蛋有些作,前一刻还因为想吃番茄炒蛋疯狂流口水她,这又突然不想吃了。
楚攸宁自己这莫名其妙情绪弄得有烦躁,她觉得有不妙,就算在末世异能失控,也不应该是这样。
想不出是什么原因,秉着不浪费粮食,不辜负沈无咎心意,她还是把番茄炒蛋吃完了。
没有当初焦味,明明这才是对番茄炒蛋味道,可她就是觉得缺了什么。
楚攸宁不喂沈无咎一筷,一盘番茄炒蛋愣是吃完了,剩下自然不用两人收拾。
沈无咎悄声吩咐了风儿几句,这才带楚攸宁回屋漱口就寝。
楚攸宁了个哈欠就睡下了,沈无咎让已经侯在外头府医进来。
他觉得楚攸宁身子有些不妥,一向觉得浪费粮食遭雷劈她,但凡是吃都吃得喷香美味,哪怕同一样东吃了好多遍,她都能拿出最虔诚态度去吃,可今夜她不但半夜起来说饿了,想吃他做番茄炒蛋,等他做出来了她又没了胃口,他第一次在她脸看到食之无味表情。
若是嫌弃他做得不好,难以下咽还好说,可他这次做出来是完全是确番茄炒蛋味道,再加她这几日好似吃比往常都多,他担心她身体出了问题。
府医隔着床帐楚攸宁号脉,楚攸宁这些年已经有里到外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安逸,再加知道沈无咎在,所以府医她把脉她也没醒,又或者说她确困了。
府医这一号脉就号了许久,叫沈无咎眉头越皱越紧。
“梁大夫,如何?”府医号脉号得越久,沈无咎越担心。
“老夫斗胆,不知公主这个月月事可来了?”梁大夫转头问风儿。
“就这几日事。”不用风儿回答,沈无咎都能准确出答案。
梁大夫:……
没见哪家大老爷把自家夫人月事日子记得这么清楚。
“恭喜爷,公主八成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老夫也不敢确,且看这几日月事有没有来。”梁大夫拱手道喜。
沈无咎懵了,他撩开床帐看着床睡得香甜媳妇,也不知她梦到什么了,红嘟嘟小嘴还微微动了动,他忍不住笑了笑,眼眸柔情淹没。
她说她不做梦,是不做除了吃以外梦。
沈无咎蹲下身,大手隔着子轻轻覆她平坦小腹,这里已经孕育着他共同孩子。
他忍不住低声说,“不错,极挑日子到来。”
沈无咎原本是算回京城了再准备孩子,没想到刚回到京城这孩子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他想起有一次住客栈媳妇缠得失了控,大概就是那一次有吧。
沈无咎已经沉浸在即将当爹喜悦中,完全忘了屋里还有其他人。
风儿也是喜得不行,顾不道喜,悄悄请府医出去。
知道公主和驸马成亲可是足有五年了,迟迟未见有喜,哪怕公主是公主也少不了人在背地里嚼舌根,也幸好公主这几年游历在外。如今好了,公主一回京城就有孕,这孩子来得可太是候了!
楚攸宁醒来沈无咎就告诉她她极有可能怀了崽崽消息,紧接着是满屋子道喜声。
她懵了一,用精神力去看,就看到子宫里有一颗小豆子一样东存在,不敢相信这小豆子日后可以长成一个孩子。
还未得到确认,攸宁公主有孕消息就传遍整个将军府,传进皇宫。
消息传进皇宫候,朝堂也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大事,景徽帝牵着皇子出现在今日早朝,众臣看到皇子那身杏黄色龙纹服饰,不由瞠目。
然,景徽帝以祖宗不让他再填充后宫为由宣布往后不再填充后宫后,没等大臣抗议呢,景徽帝就紧接着宣布立皇子为太子。
跟立储这事比起来,陛下不再填充后宫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没有人知道为何皇子才回宫第二日陛下就着急立皇子为太子,明明皇子还那么小,虽然陛下还算年富力强,可等皇子长大成人还好些年呢。
也有善于揣摩圣心大臣早就猜到陛下早早属意皇子当储君,倒没觉得有多震惊,只是没料到陛下这么着急罢了。
景徽帝无视大殿议论纷纷大臣,看向站在旁边挺直背脊,一动不动,气势十足小太子,面对下面那么多朝臣质疑,他半也不怂。这模样瞧着挺像样,昨日他可就骗了。
昨日,楚攸宁和沈无咎一走,景徽帝就见前一刻他还在夸赞乖儿子背手昂头看他,简直跟他姐当年神气一样一样。
“父皇,我姐姐走了,您也骂不着她了,我就不装啦。”小奶声奶气,连表情都生动了不少,哪还有之前一板一眼。
景徽帝总算知道为什么小和他姐姐分开都没多余话,而他姐姐临走前也没有半不舍,当他觉得走得干脆利落在他闺女这里才是常,如今看来是早就料到小这性子在宫里也不用担心吧。
“这是你姐夫主意?”他闺女是怕他骂也不至于次次敢怼他。
小摇头,“这是欺君,姐夫不敢。”
景徽帝笑了,“你还知道欺君?那你就敢了?”
小摆手,小大人般地说,“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我难得有保护姐姐机,父皇该奖赏才对。”
瞧这小嘴比他姐还伶俐,不但知道欺君之罪,还知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小看他就聪明,不错。
诡异,景徽帝竟然觉得这才应该是他小儿子本性,之前那样毕恭毕敬,践律蹈礼,和所有皇子都一个模样,他就是看着几个皇子这样子长大,偶尔来个与众不同,倒是新鲜。
他就说嘛,跟在他姐姐身边长大,又有一个事事以他姐为先姐夫,能长成循规蹈矩性子才怪。
景徽帝半也不觉得小儿子没规矩,反而把他拉到跟前,“你如何保护你姐姐了?”
“您喜欢懂事,知礼孩子,为了不让您觉得姐姐带坏了我,我可是愁白了头。”小抓了下额角碎发摇头叹息。
景徽帝目光不由得往他那才长了几年头发瞧,这老气横秋是学了谁?
“你姐姐连父皇都不怕,她可不需人保护。”
“姐姐厉害是姐姐事,我保护姐姐是我事啊。”小天真直白地说。
景徽帝看向小儿子眼神变得更慈爱了。
没错,闺女厉害是闺女本事,但不代表她就不需人关怀保护,他儿子小小年纪就悟了这番道理,可见心智极佳。
景徽帝当下拍板,“朕明日就宣布立你为太子,往后你就住宫里接受储君学。”
原本以为这孩子抗拒,没想到他没有丝毫反抗就头了,景徽帝觉得应该是他姐姐和姐夫提前把他说通了。
于是,楚攸宁有孕消息传进宫,宫里也同传出小立为太子消息。
张嬷嬷得到她家公主有孕消息后,担心以公主性子不把自个身子当回事,想回去盯着公主,又放心不下皇子一人在宫里,最后是陛下亲口让她回去贴身伺候,她才不得不立即把伺候皇子人安排妥当,匆匆回了将军府。
景徽帝还以为小想跑出宫去看他姐姐,结张嬷嬷都回去了,他只是小大人模样地吩咐张嬷嬷照顾好他姐姐,也没闹着一块回去。
景徽帝以为他是怕自己不准,委婉地说可以去看看他姐姐,哪知小孩摇头,说学好礼仪等册封大典后再去看姐姐。
景徽帝信了,觉得小儿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自制力,宁国少不了还能再辉煌百年。直到册封大典后,皇子开始接受储君学候,景徽帝才发现他下结论下早了。
……
楚攸宁有喜第五日,景徽帝亲自登门看望闺女,这可吓坏将军府所有人,也再次低估了当今对攸宁公主宠爱。
几日不见姐姐,小可想可想了,可是看到他姐姐身边围着那么多小孩,还一个个投喂橘子,他眼眶都泛红,想到姐姐不爱见人哭,他又绷着小脸靠去,就是不喊人,小嘴撅得,表示他生气了。
这些孩子都是将军府里小侄子,张嬷嬷不让楚攸宁出府玩,她只能坐在花园里玩胖墩墩小团子。
圣驾临,小团子自然立即带下去回避。
楚攸宁轻轻捏了下小嘴,虽然知道她带出来孩子在宫里能如鱼得水,但她和沈无咎都有派人盯着,不可能出得了差错。
小注当储君,不可能跟在她身边玩一辈子,这个她从一开始就看得比谁都开。
楚攸宁见景徽帝盯着她肚子看,掰了块橘子喂小,“父皇,您不还想我孩子主意吧?如今全天下都知道小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了。”
景徽帝看了眼小,冷哼,“小是不争气就还得是你儿子。”
楚攸宁手一顿,把刚喂到小嘴边橘子收回来塞进自个嘴里,“小听到了没?争气,你做舅舅了,得做个好榜样。”
本来张大了嘴等投喂小,伸手把他姐姐手里剩下橘子拿来,自个掰着喂姐姐。
他用力头,坚保证,“我,姐姐放心,这么辛苦活还是我来干吧。”
景徽帝:……
何当皇帝成了辛苦活了,然不能将小交闺女带,都带歪了,这么小就嫌当皇帝是辛苦活,还能指望他当好这个皇帝吗?
突然为宁国未来担忧。
景徽帝从刘手里拿一本书来考小,小对答如流,景徽帝还指了他写大字让他认,小也马就认出来了,稚嫩白皙脸没有任何异样。
景徽帝又让小自己拿着书看,哪怕看不懂也也盯着书字,看了足有半盏茶左右工夫,这场临学才结束。
楚攸宁不知道景徽帝怎么跑来这里考小,她说,“父皇,小脑袋瓜子挺聪明,随我,您大可不必担心。”
景徽帝抬头嫌弃,随她那才更需担心,连夸人都找不到词夸人还好意思说。
景徽帝考校完,脸色复杂地看着小,摸摸他头,叹息了声,起身对楚攸宁说,“你好好养胎,悠着,别整日想着搞事,朕回宫了。”
景徽帝来得突然,走得更匆忙。
楚攸宁头,然后目光落在旁边小身,再看向快走远景徽帝,大喊,“父皇,您把您儿子落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景徽帝走得更快了。
直到看不见景徽帝,楚攸宁才眨眨眼,不解地看向沈无咎,“我怎么觉得我父皇又把小扔我了?”
沈无咎深深看了眼皇子,笑道,“你觉得没有错。”
楚攸宁看向小,捏起他两团小腮肉轻轻拉扯,“你装乖败露了? ”
小挣开姐姐魔爪,露出乖气笑容,“姐姐,我一向很乖,不用装。”
楚攸宁剥了一颗水煮花生塞他嘴里,“你是乖,那我比你乖。”
这脑袋瓜子转得比谁都快,常常配合他姐夫来忽悠她,这也是为什么景徽帝那日在大殿说他幸好没随了她性子她没说话原因。
她家小心眼都快长成蜂窝煤了。
沈无咎慢条斯理地又剥了个橘子,剩下让人拿走,不好叫她吃太多。
沈家如日中天,他回京也没销假当职,继续养伤,做他闲散驸马,陪他公主待产。
他看了眼和他姐姐长得一样纯良无害皇子,笑着说,“小得了一种离开姐姐就学不进去病。”
小回宫他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一直有眼线盯着。
宫里传来消息,皇子一看见字,一念书就头昏眼花,恶心想吐,几乎整个太医院太医都来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因。
这可如何是好?已经昭告天下他储君身份了,什么都学不进去如何为君?
这候小神情恹恹,说他在姐姐身边就不这样。景徽帝就想起小和他姐姐游历在外偶尔寄回来他写大字,还有沈无咎信里常说小聪明,有些字几乎看一遍就不怎么忘,这么聪明孩子怎么能因为回了宫一看见字就头昏眼花呢?
得知小太子一念书就头昏眼花,恶心想吐 ,有朝臣就提议换储君人选,皇子还小,可能是担不起储君这么大责任,才读不进去书,但是景徽帝早就决好宁国下一个皇帝是小了,还盼了那么多年才把孩子盼回来,他能同意吗?必须不能啊!
又试了好几日都一样,景徽帝不得不做出决,不就是在公主身边才能学好嘛,让皇子继续住到公主身边,先生每日到公主那边太子讲课学就好。
楚攸宁不由瞪大眼,把小左看右看,然后悄声问沈无咎,“这是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