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小哥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到那小哥的身影彻底消失,曹清却并没有着急进去。
他照着看守小哥的交代,认真值守着自己的本分。
看到前面还有点不解,等到一个时辰过后,军机库不远处忽然有个人影出现,人影在那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原来是看守小哥对曹清还存有怀疑,并拜托了同职位的朋友帮忙注意。
军机库的岗位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只要有一丁点错,全部人员都要受到死刑,连家里人都不例外!
所以他们害怕受到牵连,看得紧着呢!
就从每一个时辰就有人来顶曹清半个时辰中看出。
曹清倒也不急,他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一直没行动。
直到夜深露重,这一次的人影出现到离开后,曹清就自觉可以开始行动了。
曹清迅速打开铁门溜进去,然后轻轻关上,留了一条不起眼的缝。
进到里面,曹清又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最隐蔽的文件保险柜前。
曹清之所以能这么熟练,其实他早就进到这里面好几次了。
因为军机库的那些看守小哥都有三四个来找过他,所以他非常清楚。
熟练地打开保险柜,曹清再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叠空白纸片。
有半个人高的保险柜里只存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跟一盒只有手掌大小的木盒。
曹清拿出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东西,把自己带来的纸片放了进去。
随后又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块趴在的老虎形状的墨玉。
曹清也有准备,只见从他袖子里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老虎形状,只不过是用黑色的鹅卵石所雕刻而成。
重量与这块墨玉一样。
就这样以假乱真,曹清全部换好过后,他就把保险柜回归原样,自己轻手轻脚地跑回到他的岗位上站着。
没过一会,那些个监视自己的人又出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又盯着曹清看了半个时辰。
曹清这边东西已到手,自然是没有什么多虑的了,到后面就直接一帆风顺地守到了大白天。
直到第二天被人喊醒。
曹清朦胧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就是那个拜托自己今晚守夜的小哥,曹清赶紧从地上站起,咿呀啊地说着。
看守小哥听不懂,直接问:“昨晚没出意外吧?”
曹清摇头。
小哥放了心,从口袋里又掏出一袋子铜钱,说:“这里你的报酬,去吧。”
曹清深深地朝小哥鞠了躬,鞠躬的同时,在小哥看不见的角度里,他扬起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意。
还得多谢你。
小哥以为是在感谢他,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出口袋里再拿出一块烧饼给曹清,并附上一句:“我也没什么好给你,多余的钱都去操办家母的葬礼了,你还没吃早饭对吧?那就来吃块烧饼吧?”
曹清接过来,对他笑了笑。
另一边,随着曹清偷盗成功了,乐生就去睡养生觉。
等到次日醒来,再去看曹清的时候,曹清已经换上他自己的衣服,跪在那灵堂里面。
不过在曹清的面前还摆了一叠纸和一块虎形墨玉。
曹清朝他母亲的灵位磕了一头,说:“儿子要去办大事了,还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儿子顺利成功。”
说罢,曹清就把东西重新揣回身上,起身离开了。
曹清一路高调,大摇大摆地走在府上,往曹文山常待的书房走去。
曹文山没有宿醉的习惯,所以他应该是在后半夜就回府了,现在他必定是在书房里看东西,或者跟小妾玩闹。
曹清不顾阻拦,自己踹开书房的大门。
一见屋,他就看见曹文山在和小妾做一些苟且之事。
曹文山抬头看见了曹清,他非但没停下,还继续着自己的事,对曹清说:“真不礼貌,进屋前要敲门懂不懂?”
曹清面无表情,他不懂,也不想懂。
对这个场景,他也是视若无睹地掏出他隐藏好的枪,高举着对准曹文山的头。
曹文山噗嗤一笑,就像看拿着水枪的小奶娃一眼看着曹清,轻视地说:“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只是个莽撞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啊?”
倒是曹文山身下的小妾被曹清的枪得脸色苍白,惊慌失色地大叫了一声后,她就慌乱地跑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地蹲着。
曹文山看此情景,他满脸鄙夷地看着那个女人。
“没出息的废物。”曹文山冷声骂道,同时,他顺手从身后的台架上拿起横放着的大刀,步步逼近角落里的女人。
女人看此吓得魂都没了,连连求饶:“不要,不要,老爷我错了,求求老爷放过我!”
然而曹文山手起刀落,没一会,屋子里就流淌了一大片血。
血渍还溅到了曹文山的脸上。
曹文山转过身,对着曹清,淡定地擦去嘴边的血渍。
“没有一点用的废物,就不应该存在。”
这句话好像是在解释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
又好像是在提醒曹清,不能是个只知道冲动,没有一点头脑的废物。否则下场就跟这女人一样。
曹清却面不改色,依旧拿着枪,只不过在曹文山手起刀落的时候,曹清把子弹上了膛,然后再对准曹文山。
曹文山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低声笑了两道,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来啊,开枪啊?打死我。”
曹清是不受打动,但是他却照曹文山说的那样做:对准曹文山的头,开枪一子弹打过去。
曹文山一个歪头躲过子弹。
而子弹把曹文山身后的枪打出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
与此同时,在枪声响起的瞬间,书房门口就迅速堆满了人。
这些人把书房堵得滴水不漏,打扮上也跟之前那些黑衣白帽人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看起来井然有序,并且身上有像是受过严厉的训练的痕迹。
这就是曹文山的私兵。
曹清心里清楚得很。
躲过子弹的曹文山还不知道曹清另有想法,甚至他还在懊悔自己对这个儿子的期望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