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山哥的解释,佩服道:“想不到这个看着病怏怏的人,本事还挺大的。”
山哥笑道:“也正因如此,他让我家师父避免了将观内宝典送于他人的悲剧发生,我师父说从那之后就把这巴兴德当作观中的座上宾好生对待。可是此人脾气古怪,哪里有稀奇古怪的宝贝才往哪里去,要是没有宝贝的地方,纵是花钱请他,他也不会去的。江湖上那些得了宝贝想一辨真假的朋友,拿着宝贝去求他甄别,若是看得上眼的,分文不取;若是看不上眼的,一字不露。总之碰上这种人,不好对付。而且他三番五次的来找李有财,看来一定他发现了极好的宝贝。”
我猜测道:“有财不过是个小包工头,就算花钱买,也买不了什么好东西啊。难道是家传的?”
于是我俩又背着巴兴德,回到客厅问李嫂,家里有没有什么家传的宝贝。李嫂当即摇头说没有,当初嫁给有财的时候,家里一穷二白的,要是有宝贝早就拿出来卖了。
正在此时,巴兴德似乎一个人在院子里坐得有些着急了,喊道:“我说有财媳妇,你也别耗着了,早点把有财的地址告诉我,我也好早点去找他,顺便替你夫妻俩捎几句话。咱俩这么干耗着,我怕你一个女人家的耗不起啊。”
九斤当即怒道:“嘿,这孙子还有理了?打算在爷爷面前耍横吗?你们别拦我,让我出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劝道:“你小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动不动就要打架,这可是在李嫂家里,真动起手打烂东西、打伤了人,是你去派出所还是我们去?低调!低调!别回头给自己惹一身臊,小花知道了,你还得给人家解释。”
一提到小花,九斤的态度当即软了下来,可是仍不太情愿的说道:“我自进了院门,就觉得这人不像个好家伙,尤其是那眼睛,贼溜溜的瞪着人看,好像谁欠他钱不还似的,哪里有人这样看人的?”
我们好说歹说才所九斤又劝住,我赶紧和山哥回到院子里,打算再问点话。当然了,刚才已经知道这人什么来路了,我们说话自然也注意了不少,山哥客气的问道:“巴先生,实不相瞒,当年你曾帮我师父鉴别过一件玉器,说起来,我与你也是颇有缘份的。今天这事,你何不向我们讲个清楚,如果真是有财做错了,我们自会帮理不帮亲。”
巴兴德听了这话,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一番山哥,闭口不语的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笑道:“哦,原来当初猰貐玉器的主家是你师父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师父他算得可真准,我第二年果然出了点事,在号子里蹲了大半年才出来。不过你师父手里没有什么好宝贝,我也没有再去找过他,改明儿有机会了一定要再去拜访拜访他,顺带算算我这几年命数如何。”说到这里,他清清嗓子,缓声道:“既然是有缘人,那我也不瞒你了。这个叫有财的主儿,前年春节的时候,他曾经拿了一件宝贝来找我,说想通过我的渠道出货。对于这种冷不丁跑出来的卖主,我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手里的东西多半全是假的,所以他刚找我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见面时,有财竟然拿了一件元朝青花瓷器,造型是个双耳龙口瓶。想必你们也知道,元青花存世数量极少,尤其于民间而言,能出土一件元青花瓷真品更是难上加难。但让我意外的是,那有财手里拿的正是真品!我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在民间看到元青花瓷的真品,所以大喜之下,就答应了帮他的忙。但是当时我也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民间元青花难以出手,价格更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我也是提着脑袋帮也出货。我可以帮他找到买主,并且不要他一分钱的手续费,前提是他必须告诉我在哪里找到的这件瓷器或是送我一件相同规格的瓷器。”
听到这里,我冷笑道:“巴先生,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帮人家卖一件元青花,就得让人家再送你一件元青花。你还一分钱不要?这不就是在抢钱吗?”
巴兴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笑了笑:“我胃口大?就有财手里那件元青花,换一般人还真没胃口吃得下,敢接他这活儿!再者说了,我料定有财手里那件东西来路肯定有问题,他既然有能耐搞来一个,肯定还有办法再弄出一个来。所以我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有财当时估计也是急着出手,痛快的答应了我。我之后四处帮他联系买家,用了整整三个月的功夫,才帮他联系了一位跨国集团董事长的公子哥,以三千万的价格将东西买走。本来和有财说好了,他再拿一件元青花出来,我再把钱给他。可是他说元青花不是树上长的、地里结的,不是说有就有,最快也得一年才能到手,让我先给他一千万,剩下两千万当做押金放我那里,等他拿到了东西再把钱全部拿走。”
说到这里时,巴兴德竟一脸的悔意,啐道:“他妈的,老子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听有财说他老娘得了生病,急需用钱治病,心里可怜他就给了他一千五百万。可没想到,有财拿了钱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等了快一年,还是没有见到元青花的影子,眼看着那些钱在家里都要放坏了,我这才四处打听找到了他家,但是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他就是躲着不肯见我。你说我能饶他吗?”
我忙劝他道:“巴先生,你也别动气啊。这事你也不吃亏,你想想看,他不是还有一千五百万押在你手里吗?你把那钱要了不就行了嘛。你放心,他家人这边,我们负责去劝,让她写个字据,把押金全部给你,也算是弥补你的损失了。”(未完待续)